苏明义一阵紧张,这可不是什么好的预兆,不过他还是故作镇定,从腰间已经掏出了苏家的镇魂铃,轻轻摇了两下,清脆的铃声在墓地回荡着,除了铃声和跟着苏明义的几个人的喘息声,整个墓地都极为安静。biqi.me
苏明义环视了一下四周,没看到什么意外的东西,他收起镇魂铃,继续烧纸,这一次苏明义很小心地把所有黄纸都一一摆放好,把折好的金元宝按照镇尸的方式摆成一个魂阵的格局,然后他擦了一根火柴,只是这火柴也不是一般的火柴,而是苏家特制是一种火柴,这个火柴在八种驱邪的草药里浸泡过,火柴的头里还有硫磺和朱砂,点燃之后散发出一根类似于檀香的味道。
苏明义把火柴丢进用金元宝摆成的魂阵中间,只听噼啪一声,整个魂阵的金元宝忽地一下着了起来,这火势很是凶猛,照亮了整个苏家的墓地。
苏明义盯着这熊熊的大火,心里隐约带着一丝丝悲凉,他还来不及整理自己这五味陈杂的心情,就听身后的人说:“少爷,你听没听到什么奇怪的动静。”
苏明义没说话,他侧耳倾听,确实,伴随着劈啪作响的烧纸声,苏明义还听到了一阵吱吱嘎嘎的声音,就好像什么人在用手指甲刮棺材的盖子。而这声音,竟然就是大管事的坟墓里传出来的。苏明义心里一阵恐惧,转而这吱吱嘎嘎的声音竟然变成砰砰作响的声音。
苏明义身后的几个下人颤抖地说:“少爷,这棺材里好像有东西。”
用他废话,他当然知道这棺材里有东西了,可是里面会是什么,苏明义抬起头,今天是望月之日,原本不会有邪,可是短短数分钟,月亮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一轮血月,看上去让人毛骨悚然。
砰砰
棺材里有节奏地响着,苏明义咬了咬牙:“把这个坟墓给我挖开。”
“少爷使不得,这三更半夜的,您要是挖出什么邪物来,那可就危险了啊。”
几个下人纷纷劝苏明义,苏明义冷冷一笑:“你们可都别忘了,我可也是苏家大当家的亲生儿子,镇尸术我也没比他们少学。”
“可是……可是……”几个下人还想继续争辩,苏明义大喝一声:“够了,我让你们挖,你们就给我挖,废什么话。”
几个下人没办法,只好找来了铁锹,开始挖坟,没几分钟,铁锹就碰到了棺材的盖子,这是一口檀木棺材,漆得乌黑,显得格外结实厚重,几个人把棺材从坟坑里抬出来,果然这砰砰的声音就是从棺材里传出来的。
苏明义先是让人找来了硫磺和朱砂,混合在一起,又叫人在附近的村子里弄来了两只活鸡,苏明义杀了一只,将鸡血滴在碗里,又混合了硫磺和朱砂,自己则是从口袋里掏出毛笔,蘸着这混合着硫磺和朱砂的鸡血,开始在棺材上写镇魂咒,他一笔一笔地写了下去,每写完一个,棺材里的敲击声就更大了,跟着苏明义的几个人各个是脸色苍白魂飞魄散,有一个已经提前跑了,回去通知大当家了。
苏明义死死盯着棺材,他不知道棺材里到底是什么,等他把所有咒符都写完,苏明义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他挥挥手,让其他人也过来,苏明义叫的全是苏家的老人,最年轻的也得有五十开外,大家看着这口发出巨响的棺材,不知道苏明义到底要做什么。,
苏明义淡淡一笑,从牙缝里吐出两个字:“开棺!”
几个老人不由得一怔,连连说:“四少爷,使不得使不得啊,这要是开棺了,里面不一定有什么东西呢,眼下这棺材好歹能将它镇在里面,若是真打开了,里面有什么邪门的东西,少爷,你这不是白白送命去了么?”
“是啊,四少爷,要不去喊大当家,或者二少爷三少爷来看看吧。”
苏明义猛地一拍棺材盖子:“现在是谁说得算?我说开,你们就给我开!”
苏明义恶狠狠地等着他们,几个老人身体不由得颤抖,一旦进了苏家的门,就要全权听从苏家的指挥,更何况,苏明义很可能会接替大管事的职位,几个老人也不想得罪他,他们心里暗想,一会儿开了棺材实在不行,就使劲跑好了,另外几个,多年跟着大当家,倒也是学了几手镇尸的法术,这一会儿倒也是可以帮上一帮。
几个人围着棺材,各个神情紧张,手脚发抖,苏明义也扒住棺材的盖子的边缘,这棺材竟然是温热的,摸上去就好像在触摸一个人的皮肤,整个棺材盖子都在微微的颤动,苏明义的手慢慢延伸到棺材盖子的中间,这时候只听砰地一声巨响,棺材里的再次猛击棺材的盖子,几个人吓得都往后一躲。
苏明义低声喝斥:“没事,都镇定着点,几个人点点头。”
苏家的棺材上有四个锁扣,在棺材的四个角,这样棺材不用钉死也可以闭合的很紧,苏明义给剩下几个人使了个眼色,他们几个一起把锁扣啪嗒一声打开,就在锁扣打开的一瞬间,整个棺材的盖子猛地颤动了一下,紧接着棺材的盖子就好似一枚炸弹,砰地一声弹开了,飞出去了好远。
那棺材盖子少说也得有几十斤,这盖子竟然被崩飞,一时之间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这口黑漆漆的棺材就静静地停放在那里,忽然棺材又发出砰地一声响,紧接着棺材里伸出一只手扒住了棺材的边缘,那只手红润,完好,根本不像是一个死人的手,而分明就是一个正常人的手。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只手上,大家看着那只手,无一人说话,然后只见大管事从棺材里坐了起来,他竟然看上去和死之前一模一样,除了脖子上那一道割痕触目惊心之外,苏明义根本无法想象这就是一个死人,苏明义看着大管事,他慢慢地从棺材里站起来,然后走出来,他的动作极为的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