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没猜错,你用的是龙牙加纯阳方。”
“用龙牙藤辅以纯阳草,再加几十味佐药,相辅相成,其中以纯阳草之烈性遏制住马钱子的毒素,再以龙牙藤在体内慢慢祛除马钱子的毒素,以此达到表面上看去立竿见影的解毒效果。”
姚回春双目一凝:“对,我是用的这个方子,有问题吗?”
“这个方子不正好完美破解你的马钱子方吗?”
陈九州慢条斯理地收起银针:“一开始你说过一句话,我在里面加了一味千斤皮,可谓是画蛇添足,非但没有起到增强毒性的效果,反而是降低了毒性。”
姚回春下意识反问:“我这话有问题吗?”
陈九州也反问:“没问题吗?”
姚回春皱起眉头。
几秒钟后,他猛然心神一震,犹如翻江倒海。
气急攻心下,他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了一缕鲜血。
“师父,你怎么了?”
姚蔓蔓大惊。
“我输了……”
姚回春满嘴苦涩。
“你输了?”
姚蔓蔓不解。
“蔓蔓,你师父我是真输了啊。”
姚回春苦涩摇头:“你想,马钱子方加千斤皮是降低了药方的毒性,可是如果千斤皮和纯阳草相撞,又会怎样?”
姚蔓蔓一点就通,当即大惊道:“千斤皮和纯阳草都是极烈药材,在不加以其他药材调和的情况下,人的身体往往只能承受二者其中一味。”
“是啊。”
姚回春恨得猛拍大腿:“当时那种情况,我为了以纯阳草之烈性扼住马钱子的毒性,必然不会辅以其他温性药材调和,这就导致了纯阳草的烈性毫无保留地进入我的身体,再与千斤皮相碰撞,二者结合在一起,烈性瞬间犹如火山爆发。”
“所谓过犹不及,过烈的药性,非但我的身体无法承受,反而加剧了马钱子毒性的发作。”
姚蔓蔓一脸骇然地看向陈九州。
难不成,这小子配制毒方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师父会配制什么解方?
走一步算三步,这也太恐怖了吧。
可是这怎么可能?
同样一个毒方,解毒的方子往往多种多样,这小子怎么可能知道师父会用哪个方子解毒?
别说她难以理解,就连姚回春也是想不通:“你怎么就确定我会用龙牙纯阳方克制你的马钱子方?”
“这还不简单吗?”
陈九州淡声道:“马钱子方是为剧毒之一。”
“虽说解毒的方子不少,但归根结底,想要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目前相对普及的唯有三个方子。”
“龙牙纯阳方。”
“补中气灵丹方。”
“血参秘阳方。”
“其中,补中气灵丹方和血参秘阳方所须的主药都是千金难求之物,你即便有私藏,只怕也舍不得用在与我比斗上,因为你打心眼里看不起我。”
“龙牙纯阳方本钱最小,而且刚才据我观察,你回春堂的药柜里就有龙牙藤和纯阳草。”
“在这种种前提下,你除了用龙牙纯阳方破我的马钱子方,还有第二种可能吗?”
姚回春心头巨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