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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五章人头滚滚

随着张扬的一声令下,由裴元庆带头,一众亲兵纷纷行动起来,村民们见张扬动了真格,不敢再阻拦。

也不知道是不是裴元庆想起了他小时候的悲惨遭遇,行动起来格外卖力,没用了多久,裴元庆就把邓老头的女儿抱了出来。

只见如今的邓氏面黄肌瘦,衣裳脏兮兮的,还满是撕扯过的痕迹,一条腿呈现诡异地弯折,身上有不少地方都布满了伤口。

邓老头急急忙忙冲了过去,抱着女儿放声痛哭。

除了邓氏之外,还有两个男子一同被张扬的亲兵给压了出来。

见到父亲的邓氏本来一脸死寂的脸上突然生动起来,先是嘴角抽了一抽,好像是想给父亲一个笑脸,但满腔的委屈、愤怒、恐惧交织在一起,化作无数

的眼泪痛哭了出来。

这人间惨状般的一幕让这些在北疆杀鲜卑人如同杀狗一般的汉子都不禁动容,不少人的眼眶都湿润起来。

只有那一群村民仍然表情冷漠,那仿佛刻在骨子里一般的嘲讽、讥笑、仇视在脸上表露无疑。

“老子买你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你来老子家这么久,连个蛋都没怀上,狗日的还敢叫人来。就算你跑出去,也是被两个男人搞过的骚婆娘,老子倒

要看看会有哪个男人要你这个骚货贱胚!”

随后被押出来的两个男子大声喝骂,根本没看到张扬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原来买邓氏的这家特别穷,家里有两个儿子,但却只买得起一个婆娘,所以,一女仕二夫,晚上轮流伺候。

兄弟俩中,哥哥今年三十五,弟弟三十一。邓氏刚被卖过来的时候,反抗情绪很大,兄弟俩心软,不愿意打她,所以治不住她。村民们便都笑话这俩兄

弟是软蛋,连自家婆娘都管不住,还帮着出主意,怂恿兄弟俩打她、扇她,再不听话就让她睡羊圈,两兄弟听着学着,心也就狠了。

邓氏每天得做不少杂活,如果活干得不好,上去就是一阵拳打脚踢,一天不许吃东西。

邓氏逃跑过两次,都被抓了回来,兄弟俩怕邓氏再跑,索性生生打断了她的右腿,还请全村人帮忙看着。

听完了邓氏的描述和兄弟们的咒骂,张扬怒火冲天,一脸狞笑地:“喜欢打人是吧?打女人算什么本事,来,老子陪你们玩玩!”

话没说完,张扬抢步上前,飞出两脚,直接把兄弟俩踹出了数丈开外。还没等张扬有进一步的动作,只见身旁一道黑影蹿了出去,对着兄弟俩就是一阵

胖揍,把张扬都挤到了一边。

不需要细看,张扬也知道是裴元庆那个憨货,也不知道系统给他灌输的是什么记忆,他好像对这种人特别痛恨。

至于那些村民,则纷纷诅咒邓氏忘恩负义、恩将仇报,两兄弟给她吃给她穿,连娃娃都没生居然要跑,还要让兄弟俩坐牢,哭天喊地地骂着“人心坏了

”。

听着这些村民的话,张扬怒极反笑,大吼道:“坐牢?那他们得有这个命!”

张扬反手从腰间凑出天胜刀,一刀一个,干净利落。

提着两颗还在滴血的人头,张扬缓步来到吓得战战兢兢的村民面前,大声道:“本将张扬,也就是你们说的小人屠,按大汉律,拐卖平民者诛!”

说完环视一眼,只见村民都被吓住了,不少胆小的看样子随时准备逃跑,张扬满意地点点头,继续道:“本将在草原杀人无算,如果哪位有胆量的话,

以后还可以干类似的事,让本将知道了,有一个杀一个,绝不手软!”

以张扬的身份,他本不愿亲自动手,甚至恐吓这帮村民,但这件事对他的触动不小。就算他说的,他杀的人数都数不清,本以为自己的内心已如钢铁一

般坚硬,但看着眼前的一幕,心脏还是忍不住狠狠抽搐了两下。

这不是一个人的无耻,而是一群人的无耻。无耻之余,让他觉得很悲哀,这还只是一个上党,一个并州,在他的治下,虽然不能说生活有多么富足,但

总算还活得下去。那其他地方呢?那些还在战乱的地方,人们是不是更悲哀?

他可以救得了一个,又怎么救得了所有?天下,唯有占有天下,手握全力,才有可能去改变这一切!

随手把人头一丢,张扬翻身上马,带人就走。

没搭理还在北门等待的众人,张扬从南门直接重新进入了壶关城内,守门的小校根本不敢阻拦,任由张扬等人纵马疾驰。

回到壶关城的张扬刚把邓氏父女送走,还没来得及派人去将高顺找来,一声大喝陡然响起。

“大胆小贼,看你今日还能逃到哪去!”

真他娘的见了鬼了,张扬满心无奈,这整个上党郡就没一处让顺心的地方,总有不少人要自寻死路。

张扬抬眼向前看去,只见一队千人左右的郡兵比他给围了起来,为首之人,是一个五旬老者,身材魁梧,不显老态,他的旁边,正是不久前愤愤而去的

崔抑。

“打了小的,又来老的?”

张扬饶有兴致地看着对面的一老一少,仿佛看小丑一般。

就这么会的功夫,高顺总算是闻讯赶到,崔抑身旁的老者得意地看了张扬一眼,凑到高顺身边,邀功道:“府君,就是这个小贼,今日主公要至,若是

让些许蟊贼惹了兴致可就大大不妙了。”

高顺理也不理这老者,径直来到张扬马前,右拳捶胸,大声道:“末将参见主公!”

这一声大吼,直让崔抑和那老者一脸苍白,哆哆嗦嗦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张扬也不理会那一老一少,直接甩镫下马,在高顺的胸膛上捶了一下,笑道:“无须多礼,倒是你在这辛苦了,有什么话等回去在说。”

高顺也笑着直起身子,道:“主公原来鞍马劳顿,末将已备好酒席给主公接风洗尘...”

话还没说完,张扬便打断道:“这里山多树多,赶路确实不易,不过我倒是不怎么累,襄垣城颇为不错,我休息得很好。还有这壶关,一来便能看上这

么一出好戏,着实让人开心。”

高顺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了,心里也一阵突突,您这句句夹枪带棒的,襄垣那些混账玩意怎么招惹您了?至于这崔家,端得是不识时务,看起来,壶关

要少一个豪族了。

张扬不管高顺心里怎么想,继续道:“张仪曾经说过,上党乃天下脊,这里的山也确实多了些,领兵不太容易,粮草之类的如何,还撑得住吗?”

说起领兵,高顺来了精神,狠狠一捶胸膛,大声道:“主公放心便是,这里一切安好,有末将在此,定不叫些许贼匪猖狂。”

张扬楞了一下,随即便笑了,高顺这话怎么听着那么耳熟?

不过,别看前后都是这么一句话,说的人不一样,那效果自然也就不一样。襄垣县尉说出来,那就是大言不惭,不知死活,你一个小小的县尉,在县里

面作威作福也就罢了。不管谁带大军前来,你都是开城投降,保境安民的话就如同放屁一样,还敢在张扬大将军面前大言不惭,那可真是死得一点都不

冤枉。

那襄垣县尉之所以会死,归根结底在于,他不但在张扬大将军面前毫无礼节,再加上他本人也是废物一个,就算这样,还是要在张扬面前插言搭话,他

不死谁死?

人,尤其是做官之人,得了解自己的身份和处境,简单一点说,就是要有自知之明,否则的话,你做出来的事那就是不知天高地厚,得到的结果,也就

可能不会那么美好。

而如今张扬身为并州之主,别说你一个小小的县尉,哪怕是高顺等人在张扬面前也不敢如此放肆,那秦县尉的死就一点都不稀奇了。

这就是礼仪,在中华大地传承无数年的礼仪,逾礼的人往往都会受到惩罚,而在官场之中,这种处罚的后果也就越加严重。

张扬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哪怕他并没有从心里生气,也要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可那秦县尉明显不太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死了。至于这面前的崔家父

子,则是根本一点眼光没有,加上在这壶关城中作威作福惯了,本以为在上党没人能治得了他们,但当遇见不能得罪的人之后,往往会如同蚂蚁一般被

碾得粉碎。

在乱世之中,这种没有自知之明的家伙有很多,最典型的,无疑是最先称帝的袁术,所以,他死得也很惨,迷迷糊糊就去见了阎王。

当然,若是一个名留青史的名臣、名将,或者襄垣县能够生机勃勃地展现在张扬的面前,那张扬倒也不是不能容忍一下别人的冒犯,不看田丰现在还是

活得好好的吗,毕竟有本事的人一般也会有一点怪脾气。

可惜的是,襄垣县不止死气沉沉,县中的百姓过得比较贫苦,就算这样你还要在张扬大将军的面前洋洋得意,自以为是什么顶天立地的英雄好汉,那就

对不起了,张扬也只能把你的脑袋砍下来,然后竖起一个大拇指夸赞一句,不管怎么样,你还真是一个人物。

嗯,不怕死的人物。

而同样的话,从高顺嘴里说出来自然不一样,张扬也不会觉得他是大言不惭。

“好,你办事,我放心,只不过...这个,你是不是先处理一下?”

张扬斜着眼睛瞥了一下崔氏父子,高顺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客气,壶关崔家在一天内成为了历史,不会有任何的意外发现。

说话的这会空隙,谁也没去管面如死灰、如丧考妣的崔氏父子,张扬的亲兵和高顺的大队汇合在一起,向着太守府的方向行去。

郡中官员拖在身后,一众亲兵在周围警戒,一路上马蹄隆隆,强悍的陷阵营铁骑让上党郡的官员们心思各异,但都觉得那和飘扬着的陷阵营大旗很是般

配,只是刚进这壶关城便染上了一抹血色,让人觉得有些扎眼。

斟酌了一下措辞,高顺问道:“此次出行,主公可还打算去那河东?”

张扬摇了摇头,道:“暂时让那厮猖狂片刻,迟早是要收拾的,这次本将便不去撩拨他了,没有意义。”

“都说上党至关重要,但在本将看那来,这上党的水土,却有很多不尽如人意的地方,可相应的,也是这上党人的福气,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这祸

福之间,还真不好说。”

高顺明白这是张扬在表达他对上党的不满意,可他也着实也没什么办法,只好苦笑道:“主公之意,末将清楚,只是末将着实不善此道,不如主公换个

人来,末将转职领军,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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