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那...那...”
话语顿了又顿,青蚀在看得叶凉似凝神倾听不再防备的模样,眼眸杀机顿起,面目狰狞的对着那近在咫尺的叶凉,便是一掌轰去:“那你还是去死吧!”
唰...
然而,他那玄掌还未轰至,叶凉那似早已有所防备的身子,便直接飞掠而开,完美的避开了这夺命而来的一掌。
并在身子离开的那一刹,以那冰寒的剑尖一划,划过了那青蚀的脖颈。
噗嗤...
剑尖划脖,一道裂纹瞬间于其上显现而出,无数殷红鲜血,直接溅射而出,如雨般挥洒而下。
斑驳于地。
嘭...
紧接着,那一掌拍空的青蚀便是丧失一切气力般,眼目大睁,透着不甘难信的神色,无力的往下坠落而去,重坠于地。
坠起点点尘埃。
“混账!”
冠勇眼看得青蚀竟敢偷袭叶凉,瞬间暴冲而起,欲对其诛杀而去:“竟敢出尔反尔,谋害阁主!”
与此同时,那傅道愁、镰无等人亦是欲飞掠而出,对着那青蚀残杀而去。
不过,他们还未动,便是被那持剑落下的叶凉给拦了住,而后,他不悲不喜的手持那滴淌着鲜血的彼河剑,踏步走至那青蚀身前,道:“你觉不觉得...”
“你这么做,有些天真?”
从开局以彼河剑诓骗青蚀,令其以为彼河剑不如铭苍枪而心生轻敌,到假装聆听,暗中防备青蚀的一举一动。
可以说,叶凉简直就将青蚀掌控于手,玩弄于鼓掌之中。
如此智商上的碾压,青蚀又怎能偷袭成功?
‘咳咳...’
忍不住咳出了几缕鲜血,青蚀不顾那已然被鲜血染红的脖颈,对着叶凉不甘狠语道:“叶凉,我只恨不能亲手宰了你,为我胞弟报仇!”
“报仇你是没机会了,不过,你有机会与他共赴黄泉。”叶凉淡漠道。
“哈哈哈,死有何惧?”
青蚀戏虐的看向叶凉道:“总比有些人永远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在痛苦、焦躁之中渡过要来的好,哈哈...”
“老家伙,你找死!”冠勇踏前一步,怒然道。
“哈哈哈...”
似丝毫不将冠勇的言语,放于眼中,青蚀看向叶凉,笑的疯狂:“叶凉,你现在是没机会知道,北凉王府内究竟谁是我南云王府的人了,不过...”
“我可以大发慈悲的告诉你,当你真正发现的时候,你必将遭受真正的痛苦,真正那生不如死的绝望,所以...”
他狞笑道:“畏惧吧,努力吧,只有你害怕过,努力过,你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绝望,哈哈哈...”
“老东西,你该死!”
冠勇面色涨红,怒然而上,一脚踏在那青蚀的胸膛之上,踏的那青蚀嘴中吐血,不住猛咳,可依旧未能制住他的疯狂笑意。
一旁,叶凉看得青蚀如此狰狞疯笑的模样,淡漠的摇了摇头后,吐语道:“镰无,割下他的头颅,挂于那木杆之上。”
话落,他在镰无应语后,看都不看那对其愤怒嘶吼的青蚀,缓步走至那穆闻雷等人面前,森寒吐语:“现在,该你们了。”
啪...
于叶凉之语,那一臂已废的穆闻雷,神色微闪间,陡然伸出手,擒扣住了那扶持着他的卢伍德脖颈。
“咔嚓...”
而后,他看都不看那惊愕难信的卢伍德,手中猛然用力,便是直接捏断了其脖颈,取了卢伍德的性命。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不仅仅是令得傅道愁、冠勇等人惊诧,连得那跟随穆闻雷同来的手下,都是一个个面露惊愕之态。
似不明白,穆闻雷为什么忽然对己方之人痛下杀手。
然而,他们不明,那眼看得卢伍德死不瞑目倒于地间的叶凉,却是瞬间明白了什么。
“啪...”
旋即,他瞬间踏前,一把扣住了穆闻雷的脖颈,杀意腾卷于身,怒然道:“混账,你在杀人灭口!”
“哈哈哈...”
朗笑一语,穆闻雷不顾那喉间的难受疼痛,面色涨红的对着叶凉笑道:“叶凉,我不得不承认,你真的很聪明,可惜,你再聪明,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人我已经杀了,如今,在场的,除我以外,没第二个人知道,真相是什么,所以...”
他嘲讽笑语道:“你注定像蚀老说的一样,在你发现谁是奸细的时候,一切都晚了...晚了...哈哈哈...”
“你找死!”叶凉眼眸杀机顿显。
“哈哈,你杀啊,杀了我...”穆闻雷朗笑道:“杀了我,你就真的连最后知晓真相的机会都没了。”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那么快死,我要让你先尝一尝,何为生不如死!”
怒然一语,叶凉手中玄力腾绕间,猛然用劲,将穆闻雷直接震晕了过去后。
他随意的将晕厥的穆闻雷,扔给了一名削瘦的面容上,无半点瑕疵,脸颊似美似俊,气质儒雅却又透着英气的男子身前,沉语道:“秦暝,交给你了。”
“不要让我失望。”
“是,阁主。”
秦暝接过那已然昏过去的穆闻雷后,恭敬应语一言,便在梅九翁的陪伴下,带着穆闻雷离开了此地。
随着穆闻雷的被擒扣走,叶凉亦是直接下令众人,将余下的人尽皆擒扣回北凉王府,关押审讯,争取看看能不能查出什么。
如此安排完毕,叶凉等人终是未有犹豫,纷纷掠身而起,朝着北凉王府掠归而去。
只留下,这些无人拾取的尸身、头颅,于此地悠悠轻荡,荡得此地诡异渗人,荡得那野狗前来食取。
...
数天之后,北竹院内。
此刻的叶凉正与苏希柔坐于那石桌旁,清谈闲语。
“母亲,这西岭老人的寿宴,当真不能推脱么?”叶凉眉头微皱道。
从他将穆闻雷等人抓回来后,没两天,他便从那些细作的口中,逼问出了一些情报,得以抓到了不少北凉城内的细作,捣毁了几个他们的据点。
而后,他更是立刻下令,将这些细作拖于北凉城广场,当着北凉城众的面,一一斩杀,以安北凉人心,震慑不轨之人。
待得这群细作斩杀完后,他当场宣布,十天之后,他要亲自当众斩杀穆闻雷,以穆闻雷之头颅祭旗,得以大军出发,挥师支援前方,讨伐南云。
可是这消息宣布后,才两天,叶烈便收到了西岭老人的寿宴邀请函,邀请其家人,去参加大寿。
如此凑巧之事,让叶凉不得不心生怀疑。
“这西岭老人是当年你祖父的至交好友,与你祖父、与你父亲都关系不错,如今他大寿前来相邀,又怎能轻易推脱呢。”苏希柔柔笑道。
“这我明白,只是,如今两府交战,在这个时候前去参加寿宴,实在有些不安全。”叶凉道。
似是知晓叶凉心中所忧,苏希柔莞尔一笑道:“你放心吧,这西岭老人如今所居之地,正处于北凉疆域之内,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若是平时或许的确没什么,可是如今不同。”叶凉肃然道:“西岭老人如今所居之地为苍卢县,是我北凉军刚收回不久的失地。”
“其动乱并未彻底平息,潜藏威胁更是未能完全清剿,如此,又怎能说没危险?”
“少爷放心吧,如今四方平定,连前方的南云王府都忽然暂时停止了进攻,想来不会再有什么事的。”一名丫鬟道。
叶凉听得她之语,摇了摇头,道:“越是这般,才越危险。”
他清楚,这平静的外表下,深藏的或许是真正的湍急、汹涌暗流。
想及此,他对着苏希柔劝语,道:“母亲,要么还是别去了,等孩儿平灭南云王府,再备份贺礼,前去拜访西岭老人,对其赔个不是吧。”
“你这傻孩子,哪还有你这般行事的道理。”
忍不住柔笑一语,苏希柔停下手中刺绣,边抬首看向叶凉,边伸过玉手,按住他的手背,道:“好了,凉儿,为娘知道你担心什么。”
“你放心吧,这西岭老人与你祖父相交已久,是绝不会害你祖父的,更何况...”
话语微顿,她缓缓伸回手,垂首继续刺绣,半打趣道:“你祖父当年那些好友走的走,离的离,剩下的已然寥寥无几,如今难得有剩下的挚友,寿宴相邀。”
“依你祖父那性子,想让他不去,可比登天还难了。”
说及此,她似想到了什么,停下那绣物,清眸望向叶凉道:“不过,你与那西岭老人本就不熟,倒是可以不去,如此亦不会耽误了你此次行军。”
西岭老人这次宴邀之人,点名的只有叶烈和苏希柔,因为当年西岭老人,于北凉王府的人,除了叶烈,便当属忘年之交的叶苍玄。
以及其颇为欣赏的苏希柔。
所以,他此次只点了叶烈和苏希柔,至于其余人只是客套而笼统的以家人二字,一笔带过。
如此来说,除了苏希柔和叶烈礼仪上必须要去外,其余的人去不去还真的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