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十一点半,张扬和小寡妇开着切诺基回家,这一夜,二人去商场买了山地鞋,旅行包以及一些旅行用品后,又去听的相声,然后又吃的夜宵。
二人世界的小日子是最快活的,张扬似乎完全忘记了昨天晚上的雨夜撕杀。
只不过当张扬把车开到自家胡同附近时,却也发现他所居住的胡同外,他的正对面,停放着四辆豪车,其中中间的那一辆,更是价值六七百万的宾利,其它三辆也都是超过百万的奔驰或宝马。
同时,他也看到了胡同口处,每一辆车前都站着一名黑色西装的保卫,他们虽没带墨镜,但张扬却看到了他们各自的耳朵上都戴着无限对讲。
这种阵仗,就好像小胡同内来了国家领导人一样,当真戒备森严。
小寡妇紧紧的抓住了张扬的胳膊,她害怕了,她认为是昨天晚上的访客又来了,来报复张扬了。
只是张扬却很冷静,并且目光中杀机闪砾不停。他也认为是那个文文的人又来了。
与此同时,胡同口处的保镖们也似乎发现了张扬的切诺基,并且各自互相传递着信息,神情戒备。
也正在张扬准备开车调头倒车离去时,胡同内呼啦啦的走出一群人。
这群人以一个贵妇为首,身边跟着个老头和中年男子,后面则是七八个黑衣保镖。
张扬看到这一群人后,原本要离开的他,就楞住了,虽然已是深夜,外面很黑,但所有车辆的大灯却开着,所以张扬还是看清了那个走在最前面女人的样貌。
这是一个他一辈子都无法忘记,一辈子也不愿去想的相貌。
这个女人他见过,当年远远的偷看过,跟踪过,但就是没有说过话。
这个女人叫杨梅!
不知怎的,突然之间,张扬感觉全身泛冷起来,看到这个女人后,他的大脑似乎有些空白,全身发冷,一种无助感,一种想呐喊,想发泄的感觉衍生出来。
也许,那种无助之中还有着恨意。
小寡妇吓哭了,不明白为什么张扬脸色发白,全身颤抖,所以紧紧的抱住了他,一个劲的喊着张扬不要吓她之类的话。
张扬的无助与颤抖,终于被四辆大车的车笛声惊动,随之,他也慢慢的恢复过来。
刚才那一瞬间,他说不出自已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总之那种情绪中有苦有悲有恨有无助,有杀意!
这也许是近三十年来,第一次近距离的面对至亲时的失态,虽然他没有当着她的面,但是他失态了,他无法控制自已的情绪了,甚至如果不是汽笛声音惊了他,他真会冲动的跳下车,大杀一场!
四辆车过不去了,因为张扬的切诺基拦在了四辆车的前面,他们要是倒车的话,非常麻烦。
前面的开路奔驰一个劲的在按着喇叭,小寡妇看到张扬不抖了之后,也缩了缩身子,不敢吭声了。
反观张扬,似乎根本没有动的意思,放松过后的他,甚至淡淡笑了起来,抽起了烟。
终于,奔驰车的副驾驶跑了下来,穿着黑西服的他,很是吓人,一看就是那种保镖,保安!
只是这保镖的素质不错,并没有骂骂咧咧,而是很客气的敲了敲张扬的车窗,喊道:“哥们儿,能不能倒一下?我们过去?”
张扬连车窗都没摇下,甚至都没看那保镖一眼,依旧淡淡微笑的在抽着烟。
他不知道杨梅怎么找到这里的,不过像她这种有钱人,如果用钱去找人的话,就算藏在深山,也能被他找到吧?
二十七八年了,这个女人终于来找他了!
只是张扬不会妥协,永远不会。
小寡妇不明所以,看到张扬悠闲自在后,反而也放下了心,她相信张扬。
张扬的举动和行为,保镖很无奈,只能如实向刘伯汇报,而汇报的同时,杨梅也听得一清二楚。
杨梅感觉有些不对劲,但透过大灯,却也只能看到前面车里的模糊身形。
“梅儿,我下去看看。”刘伯笑了笑,示意杨梅放心,其实他才是杨梅的贴身保镖。
“我和你一起下去,我感觉应该是张扬!”杨梅有点激动,她在这个胡同已经等了近两个小时了,而刘伯也跳过门斗,进入院子看过,里面没有人,这个时候回来的车,很有可能就是张扬了。
刘伯想了想后,就点头同意,他认为,在他和众保镖的护卫下,应该不会有意外的。
杨梅的车打开后,四周的保镖就聚了过来,前后左右,把杨梅护在中间,缓缓向前移动,他们把任何能威胁到杨梅的死角全都封死了,就算别人用枪打,也只会打在他们这些保镖的身上。
只是……张扬依旧没有摇下车窗,头不抬眼不睁的抽着烟。
“你是张扬吗?”刘伯站在车门一侧,沉声问道。
小寡妇听到这老头一口叫出张扬的名字时,突然间就想到了一种可能,然后又特意多看了两眼杨梅后,就更加确认了。
同时,她也暗自吐了吐舌头,人家亲娘找来了呀!
“小伙子,你什么意思啊?”刘伯被气笑了,不管这司机是不是张扬,这小伙也也太有个性了,不让路,不说话,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根本把他们无视了。
“张……张扬……我叫杨梅,你知道我吗?认得我吗?”杨梅试着与张扬沟通,她现在已经认定车上的人就是张扬了,她看到了张扬的脸,有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心跳加快的感觉,她确信无疑!
张扬一根烟终于抽完,而后车窗开了一道缝隙,把烟屁弹出,而后又关上车窗,淡淡的对着小寡妇,道:“你开窗告诉他们,让路。”。
“哦。”小寡妇点点头,很乖的摇下车窗,道:“我老公让你们让路呢……”说完,她脖子一缩,又把车窗摇上了。
杨梅和刘伯等人都没有动,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了,与这亲儿子见了面,人家根本不和你相认,你是啥招都没有。
杨梅哭了,但刚要向前走的他,突然之间又被刘伯拽到了身后。
紧接着,张扬的切诺基,发了疯一样向前冲撞而去。
“咣,咣,咣,咣!”四辆车,在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发生了一连串的碰撞,撞得咣咣直响。
那些保镖们气急,就要一股脑冲过来,他们可不知道那切诺基的司机是老板的儿子。但他们刚一动的时候,却全都被刘伯制止了。
刘伯饶有兴趣的想看着这个张扬要干什么。
只是张扬撞完之后,车子也快速倒退,然后来了个漂移转弯时,张扬终于把车窗摇下,大喊道:“那个……别在这碍眼啊,赶紧走,弄得这阵仗好像皇上微服出访似的,赶紧走啊。他妈了个比的,哪里来的富婆,堵胡同口玩,什么玩意……”说完,张扬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他是流氓来着,没破口大骂就好不错了,就已经是仁义了。
望着张扬开车远望的背景,又听到张扬的讽刺谩骂,杨梅的身体一阵摇晃过后,就晕了过去,她似乎有高血压的病呢。
“快,快上医院,梅儿好些年都不犯老毛病了,快走!”刘伯顾不得其它,也没管那四台车被撞得惨不忍睹,立即命令保镖,马上去医院。
张扬的车并没有开远,而是停在了远处弯道的路边,当年他看四辆车相继离开后,才拐了个弯,回家去也。
同时,经此一事之后,他也想趁早离开北京城了,被杨梅找到,是他没有想到的,以后肯定还要无休止的面对那个女人,所以他还是离开的好。
那个是他亲娘,他不能像打老子一样打娘,毕竟这个女人生了自已,给了自已一条生命,把自已带到了这个世界上。
当然,这个女人是极度不负责任的,她虽带来了一条生命,但是她也放弃了这条生命,让这个生命自生自灭。所以张扬认为他不欠这个女人的了,至少两不相欠了。
或许……或许等这个女人死了,他会去给她烧点纸钱!仅此而已!
小寡妇咯咯直乐,讥讽道:“这个儿子见的,一次性就损失了上百万,那可都是名车啊……”
“所以以后不见为妙,见一次老子撞她一次!”张扬哈哈大笑道。
“明天早上跟我去见我祭奠我爷爷,然后咱们直接驱车离开。”
“那家里怎么办?”小寡妇问道。
“没事儿,有空回来住住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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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梅没有什么大事,到了医院,医生简单处理后,就清醒过来,但醒过来的她,却也无声流泪。
听说,张大省长正在飞机上,预计凌晨三点左右就会到了。
刘伯把杨梅送了回去,杨梅本来还是继续是见儿子,但却被刘伯劝住了,并且刘伯声称,他先去找张扬谈谈。
夜里十二点四十,上了年纪的刘伯独自驱车离开别墅,于凌晨一点四十,来到了四合院,他没有走大门,也是跳进去的!
刘伯是高手!
只是刘伯的到来,似乎在张扬的预料之中,刘伯跳进来时,张扬家院子里的灯还开着,张扬也悠哉悠域的坐在藤椅上听着老式收音机呢。
还有就是,张扬面前的石桌上,放着一把战刀,放着一把手枪,装了消音器的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