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可怕的事情”白三叶问。
“朔月”说:“我走进去,大步流星地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我这么大的一个人,迟到了进教室肯定会引人注目的,可是那天同学们都埋头读书,好像都没有看见我一样我走到自己的座位面前,想把那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叫起来,可是”
说到这里,“朔月”流露出了一副可怕的表情
白三叶忍不住倾身向前,追问:“可是什么”
“可是,我发现我碰不到她。”
白三叶皱眉,困惑不解:“你怎么会碰不到她呢”
“朔月”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我碰不到就是碰不到”她伸手,把柜台上的水杯拿起来,对白三叶说道:“我们正常的碰东西,是不是都是这样子的”
白三叶点点头:“是。”
“朔月”放下水杯,忧愁地说道:“但是那时候,我好像变成了一个游魂,不管碰到什么东西,我的手、我的身体都会穿过所有东西我”她倒抽了一口凉气,身体微微发抖,仿佛说起这件事情,依然能让她感到十分恐惧“我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以为我死了,变成了鬼魂,然后那个人她她就是我的躯壳,而里面却被其他东西给占据了”
白三叶问:“附体”
“朔月”惶恐地说道:“可能是。”
朔月听到这里,不免吃惊,变成跟鬼魂一样,别人看不见、听不见,自己也摸不着任何东西这、这不是和她现在的处境一模一样的吗
白三叶点点头,示意“朔月”继续说下去。
“我意识到我可能是灵魂出窍,身体被什么奇怪的东西给抢占了去,没有一个人能看得到我,听得到我的声音。
我感到非常的惊恐,我就想赶紧回来找你们帮我把身体抢回来。但是我发现我找不到平安小巷后的站牌了”
“我很无助,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一个人躲在平安小巷里偷偷地哭。这时候,小师哥放学了,他路过的时候看见了我,我感到很吃惊,没想到他竟然能看得到我,所以我赶紧跟上他。我发现,我一个人没有办法找到14号公车的站牌,但是跟小师哥一起走,就能找到站牌,并回到家里面来”
“我觉得这件事情很奇怪,又不想让大家担心,所以我就自己熬夜查了所有典籍,看看有什么办法把自己的身体抢回来。书库的书都是宝,我很快就找出了十几种对付那抢走我身体的可恶的鬼魂。第二天,我再去上学,用我找到方法去对付那具身体里的鬼魂,可是全都失效了。”
“在教室里面,小师哥又看不见我了,我感到很着急,很没办法,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我一个人就坐在教学楼外面的小花坛上想办法,下课的时候,小师哥下楼来打水,路过我身边,他又能看到我了”
“我发现,小师哥偶尔能看得见我,偶尔又看不见我可、可至少他是唯一能看得见我的人,所以我就一直跟着他了。每次我想告诉他我的事情的时候,他都会忽然看不见我,所以我也就不敢和他说起来,也不敢和周围的人说起来了,就是害怕我永远地消失在所有人的面前但现在好像并没有这种事情发生。”
“我为这件事感到非常烦心,但又没有办法解决这件事。昨天在学校上课的时候,我就到街上去走走了。那时候非常巧,有一群流氓围堵我,想向我要钱,那时候正好被路过的班主任看到了。那些流氓看到班主任就跑,那时候班主任非常生气,我看她太生气,一副要骂我的样子,我很害怕,于是也就跟着其他人一起逃跑了。但后来想想,其实那时候,班主任她能看得见我了”
“我最近的经过就这些了。”
“朔月”伸出手,怯怯的,不敢抬起头来看白三叶:“师叔,你用鞭子打我吧,我没有去上学,也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大家,都是我的错。
”
白三叶不忍地握住她的手,他面对这样的“朔月”,一点都没有办法强硬起来。他抬起手,拭掉“朔月”脸颊上的泪珠,柔声安抚道:“这怎么能怪你呢你自己也说了,别人都不一定能看得到你,当你想说这件事的时候,自己就会在别人眼里面消失。这些天,你受委屈啦”
卧槽
旁听的朔月听到白三叶最后一句怜惜的话,吓得下巴都掉到地上了
这是白三叶会对她说的话吗以前白三叶就只会板着脸教训她吧这个不许做、那个也不许做,还有规定你要怎么怎么做比她亲妈还啰嗦
这个世界是肿么了
只不过是被吸魂镜copy出了一个相反人格,难道整个世界也跟着颠倒了吗
“师叔”“朔月”听到那话,却是感动不已,这些天憋着的委屈如洪水爆发一般不可收拾,她扑到白三叶的怀里面,伤心地哭泣。白三叶怜惜地抚摸她的头发,给予她最大的安慰。
朔月已经对这幅场景翻起了白眼,不明白这个世界究竟是肿么了。
白三叶问:“那你现在还是魂体状态吗”
“朔月”从他怀里抬起头来,泪眼婆娑,迷茫地说道:“我不知道啊”
白三叶摸摸她的手,像是想要确定肉感一般地捏捏的,一路捏到肩膀上,他伸手想探“朔月”的心跳,但是手掌停在“朔月”的胸前,摆了许久,却尴尬地下不去手,最后只好换做把脉,他把到了“朔月”的脉动,脸上也困惑不解:“你这是实体啊身体完全没问题啊,脉象也正常,没什么病啊”
“朔月”却依然纠结:“可是可是那个人”
白三叶也不理解究竟是什么情况,于是把苏扬喊了过来:“最近你在学校里面有没有看到另一个朔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