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一也是在隐的成员得空闲聊时才得知,蝴蝶忍天天喝紫藤花茶、吃紫藤花糕,泡紫藤花浴。整个人都被紫藤花腌入味儿了,花香哪有不浓之理。
缘一:
许是狗兄弟对她的排斥有点明显,蝴蝶忍不禁询问了两人症结所在。得知二人是鼻子太灵有点受不了她的花香后,她突然笑起来,眼中含泪又释然。
她告诉他们,她之所以日夜与紫藤花为伍,是为了把自己养成毒人。
紫藤花对人无害,对鬼却是剧毒。蝴蝶忍道,我长期服用紫藤花,就是要让每一只吃了我血肉的鬼,都尝尝被毒死的滋味,尤其是这只刚死的上弦二。
她一脚踩住上弦二的教主帽,碾了好几下。
他热衷吃女子的血肉,还杀死了我的姐姐。我知道我的实力不如他,所以才想出这个不是方法的方法。有朝一日我要是对付不了他,就把自己送给他吃。
我死他也死,逃不掉的!
恨意与决然,尽在这一句。
她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女孩,却承受了很多同龄人不曾承受过的血腥与死亡。见状,缘一不禁叹息。
你的人生还很长。缘一道,没有鬼的时代很快会到来,在此之前,请千万保重自己。
即使到了万不得已,必须与鬼同归于尽的地步也请你务必保全尸身,不要抱着把自己喂给鬼吃的想法。
留着尸体,他求求兄长的话或许还能救,被鬼吃掉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保全尸身蝴蝶忍是个聪明的女孩,联系炎柱死而复生的事,她顿悟,我明白了。
她不禁看向杀生丸,又飞快凑近缘一,小小声:你的哥哥就是传说中的活菩萨对吧?
缘一:
杀生丸:人类,你以为我听不到吗?
缘一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只好匆匆道别:我还要去锻刀村,接下来善后的事就拜托给虫柱和隐了。
不多时,俩兄弟带着无一郎离开了。
前后不过一刻钟,蝴蝶忍就见缘一抖着耳朵跑了回来,脸色十分严肃。
怎么了?前面是出了什么事吗?
有一件与性命同等重要的事,我想拜托给你!
蝴蝶忍正了神色:请说吧,只要我能办到。
缘一:五天后,请帮我去水镜杂物社取三块装了照片的怀表,拜托你了!这是我一生最大的请求!
蝴蝶忍:
半月后,鬼杀队得到了音柱和炭治郎三人组击杀了上弦六堕姬的消息。
除了音柱断了一只手,其余三人并未出现不可挽回的伤亡。
这一月来接连击杀三名上弦鬼,不仅重振了鬼杀队的士气,还让产屋敷耀哉看到了结束千年恩怨的可能。
他一度落泪,告诉自己的妻子:天音,我看到了,人与鬼的纠缠将在我们这一代结束,孩子们不必再过朝不保夕的生活。
甚至,只要鬼杀队的速度够快,连他这个将死之人都能活下来。
耀哉,我们都会活下来的。
夫妻俩相拥,暗夜般的生活像是被点亮了烛火,希望灼灼燃烧。
与此同时,抵达下一个小镇的缘一和无一郎蹲在金鱼摊前,一人一个纸网,准备比拼一下眼力和手力。
两人都是高水准的呼吸剑士,纸网再薄也比不上他们眼疾手快。而随着他们一捞一个准,金鱼摊铺的老板脸都绿了。
只是,鱼是捞了,可装金鱼的物件却没有。
塑料袋虽在十九世纪中期发明,但金鱼摊的老板笑着说:不好意思啊两位客人,没有装金鱼的袋子了。
他们只好把鱼寄养在老板这儿,去夜市寻一个能装鱼的盆。结果找着找着,缘一在一个卖壶小铺发现有鬼的踪迹。
那是一只鬼。
他伪装成壶的模样,摆放在小铺的货栏上。
很明显,他在等待买家。而买回他的人等于食物,这只壶中鬼一定会把买主吃掉。
缘一驻足看壶,无一郎随他的目光看去。作为一个诚实的孩子,无一郎的点评很犀利:这个壶好丑,你要买它吗?
壶:
缘一实话实说:不能让它丑到别人。
壶:
无一郎:可是丑到杀生丸的话,他会打你的。
缘一:兄长去散步了,不遛到天亮不会回来的,你放心好了。他给出暗示,天亮后,他就看不到了。
一语双关!
大概是三无面瘫之间的默契,亦或是血缘上的加持,无一郎秒懂了缘一的意思。
接着,店主见两人非要这个壶不可,顿时吹得天花乱坠,却不想牛不能乱吹,一吹就会暴露本质:这个壶可是月彦家的特产,每七天只出一个,我是好不容易抢到手的啊!你们想用三十日元买走,想都别想!起码三百!
月彦?缘一抓住关键词,能经常卖鬼壶的家族能是什么好家族,别是无惨的化名吧。
月彦家在哪里?
在东京浅草!你们不信可以去打听,那可是个历史悠久的大家族啊!所以这个壶
三十卖吗?缘一道。
三百!店主咆哮。
一日元等于一百钱。
一个成年人每餐只要11钱就能吃饱,缘一掐指一算,觉得三百日元简直贵到离谱。离谱到他只能掏出一枚金判问:请问黄金可以结账吗?
店主:就离谱!
作者有话要说: PS:缘一:我真的没有钱。【掏出大笔金判.jpg】
无一郎:
PS:无一郎见到黑死牟后:同样都是祖宗,为什么五百年来你的弟弟那么有钱,你却一分也没有给我们留下?你就连赚钱也比不上他。
黑死牟酸出天际:缘一,不愧是你!
第193章 第一百九十三声汪
上弦五玉壶, 是身体与壶相连的壶之鬼。
他通体瓷白,有着黄眼球、绿嘴唇、紫鱼鳍、蛇身体。配色辣眼,长相怪异, 他的嘴长在眼睛的位置, 而眼睛居然长在额头和嘴的位置上。
甚至, 他的头顶还挂着四只小手臂,它们垂落在他肩膀左右, 二十个手指虫子似的蠕动着,看上去恶心无比。
最绝的抽象画都描摹不出玉壶长得抽象, 可即便如此,他仍然觉得自己貌美如花。
玉壶自诩大艺术家,是人间最懂艺术的造壶者。认定他化身的壶完美至极,已经达到了世人审美的巅峰,无人能出其右。
眼见人类一个个争相出高价购买他,玉壶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为了体现他对购买者的看重, 他一定会在夜深人静时吃掉买家。他单方面认为让人类与伟大的艺术品融为一体, 是人类无上的荣幸!
而一旦他的美被人否认,玉壶必然会穷尽一切杀了诋毁他的人。
好巧不巧,缘一和无一郎说他好丑。
玉壶非常生气,差点当场鬼化杀了他们,可当缘一心甘情愿地掏出金子准备买下他时, 玉壶决定勉为其难地原谅他们之前的无礼。
嫌弃他丑?
不呢,这个人只是想杀价而已。
眼见杀价不成,又十分欣赏他的美, 还不得花高价买下他。
呵,多么虚伪的人啊!分明被他的美丽打动,偏要嘴硬说丑。不过看在对方认可他的份上, 他会让他死得不那么痛苦。
缘一买下了玉壶。
他不在乎花金判买鬼壶亏了多少钱,毕竟他的金判太多了。赚金判不难,难的是花一枚金判能削个鬼。要是用钱能砸出无惨,他愿意把狱门疆里的金判全倒出来填满琵琶湖。
简言之,这单买卖划算极了!
他继国缘一就没买过不划算的东西。
于是,玉壶为身价又拔高一截倍感欣喜,而缘一为区区金判能买到鬼感到欣慰。买卖敲定,落子无悔,双方都很满意,他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缘一拎着壶走向小镇外,决定远离吃瓜群众保平安。
无一郎缀在他身后:等会儿要回来拿金鱼吗?
不用了。缘一用通透世界看着壶,你会有更多更大的金鱼。
此刻的玉壶尚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直到俩人走到镇子外很远的空旷处,缘一把他放在地上、无一郎拔出刀时,他忽然警觉!
然而为时已晚。
既然在野外,周遭也没什么人,缘一总算能放开手施术了。他单手结印,用咒力降下了漆黑的帐,干脆利落地把玉壶封锁在百丈之内。
而后,他作壁上观,对无一郎说道:拿他试手,无一郎。
无一郎瞬间发起进攻。
玉壶大惊,猛地从壶里窜了出来,拖着壶险险地避开刀锋。他的样貌实在太丑,丑得无一郎刀锋一抖,速度都慢了三分。
玉壶趁机发起血鬼术,从壶身中召唤出大量金鱼,它们齐齐冲无一郎吐出尖锐的杀人针,只想把他戳成筛子。
无一郎当即旋转刀柄,让日轮刀砌成圆面格挡尖针。伴随着铿铿铿的声响,在金属火花的迸射下,无一郎急速前冲,第二次砍向玉壶的脖颈。
玉壶本想格挡,没料到无一郎只是虚晃一招。少年动作极快地转手,强力将刀插入玉壶与壶相连的壶口之中!
刹那,血线飙升。
无一郎横过刀一劈,竟是将玉壶和壶的链接一刀两断。
玉壶发出惨烈的尖叫,明显是痛到了。
趁着他分神的片刻,无一郎使出了霞之呼吸,眼见要首落上弦鬼壶口突然转向对准了无一郎,吐出一大团水。
【血鬼术血狱钵!】
整团水把无一郎包裹起来,让他无法呼吸。
它托起他,把他倒置于水中。任由无一郎奋力地在水中挣扎,渐渐压缩他肺内的空气。
缘一蹙眉,本打算动手。但无一郎不愧为握起刀两个月就成为柱的天才,他思及霞之呼吸与水之呼吸的相似,立刻以鬼水治鬼,竟是搅动刀锋,凭锋刃带动水击破水,最后灵光一现发出斩击,一把攻破了血狱钵。
彼时,玉壶已恢复原状,而无一郎从水中落下,咳出大片水渍。
他拄着刀起身,原本空茫的眼神变得坚定,像是想起了什么,他看向玉壶的神情都变了:我记起来了。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
我有个孪生哥哥死在鬼的手里。
孪生哥哥,双胞胎?
到底是对双胞胎这个词敏感,缘一不禁看向无一郎。
继国家血脉的后嗣,双胞胎中的弟弟,在刀术一途上有着极为出色的天赋虽然是岩胜的血脉,但跟继国缘一十分相像。
不同的是,无一郎的哥哥死在鬼的手里,而他的兄长岩胜自愿堕落成鬼。
我的哥哥有一郎告诉我,无一郎的无是无限的无!无一郎看着玉壶,我记起来了,我是为了杀掉你们才握起刀的,也是为了保护哥哥才握起刀的!
呼吸法流转,无一郎像是突破了某种限制,突然如离弦之箭冲向玉壶。
【血鬼术蛸壶地狱!】
壶中骤然冒出一只巨大的章鱼,它甩开十几只粗壮的触手攻向无一郎。
刀锋劈砍出银白的光,无一郎即刻斩断了袭来的三只触手,再一蹬另一条,朝章鱼脑袋袭去。
他的胆子极大,眼见章鱼触手即将回防,刀马上要够不到要害了。他改握刀为举刀,像是投掷长矛一般,大力将刀朝章鱼脑门投去。
眨眼,日轮刀化作一道流光,刺穿了章鱼的头颅。
头颅顷刻四分五裂,而从四面八方向他缠缚的触手诡异地停在半空,后像倒塌的多米诺骨牌般依次掉落,轰然砸在地上。
无一郎矮身避开玉壶接踵而来的下一击,落地抓过日轮刀,反身格挡住鬼的指甲。
可由于角度调整得不够,他被玉壶一击撞飞,轰地砸在树上。
巨木应声而断,无一郎侧身翻滚,结果发现避无可避。那玉壶抖出新的血鬼术,喷出一万滑空粘鱼。它们纷纷张开布满利齿的嘴,顺着水流冲来,准备把无一郎吞噬殆尽。
退无可退,那就干脆不退了!
无一郎大力握住刀柄,第一次开发出了体内更深层的潜力。
在缘一的注视下,他白皙的侧脸突兀生出了云朵状的斑纹,头脑里所有的杂念都被清空,潜力被激发到最大。
他看到了!
无一郎看到了缘一所能看到的通透,在长出斑纹的那秒。
霞之呼吸顺其自然地连绵成片,他大力挥动刀刃横扫,直接将冲来的密集的鱼群扫出一大片空白。
它们碎裂成渣,鱼腥味和血腥味混杂,汇成难闻的气味。
无一郎没有顾忌,乘胜追击。他超越了极限,于十四岁稚龄就拥有了单杀上弦鬼的实力!
铿!他二度击碎玉壶。
而玉壶的完整体顷刻从壶中脱胎而出,冲他发出愤怒的咆哮:臭小子!你在毁坏艺术!
无一郎的毒舌与实力成正比:丑得要死!做出的壶左右不对称,配色又让人作呕,如果这也能被称为艺术,世界上就没有丑陋的东西了!
玉壶大惊失色:不对称?你骗我,我对称得很!
无一郎:你不仅丑,你还瞎。
缘一:
玉壶大受打击,已经不能好了。他发誓要宰了这不懂艺术的臭小子,可就在这时,帐一阵波动,杀生丸从外进入其中,慢悠悠地朝战斗地点靠近。
缘一的帐从不对亲哥设防,杀生丸素来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兄长这么快就回来了吗?
杀生丸:没有对手,无聊的世界。
他在缘一身边站定,看着实力可圈可点的无一郎,很快注意到这幼崽开启了斑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