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倩怡看到香囊,面色一变,随即想到既然楚寒灏的毒能够解了,那么必然是已经发现了下毒的方法了,她的神情也逐渐开始绝望起来,整个人的神情也不似方才那么锋利,变得有几分萎靡。
“这香囊之中有一味香料,陛下闻了之后,恰好又被椒房殿的人泼了一杯水,这两样东西加起来就是陛下中毒的原因!”柳越越寒声说道,“本宫当时就怀疑此事与椒房殿的那位有关,于是让监察院的人将里面的人都审审,希望能够从中找出什么可以的证据来,但是本宫的此举被你们认为是在杀人灭口对吗?”
听着柳越越的话,楚寒灏的心中也是一片冰寒,对于高若言,如今两人之间就只剩下入海深的血仇了吧……
“此毒如此偏门,我相信应该是医术高超擅长解毒亦是擅长制毒的高若言想出来的,但是她人在被软禁着,那么自然需要外面的人配合了!”柳越越说道,“咱们先说回这个香囊,香囊是寒窈公主给本宫的,而凌少宣之前就藏匿在公主的寝宫内,想来就是那个时候将这味香料放入了香囊之中,再让毫不知情的寒窈公主完成刺绣之后送给本宫,但是那个时候凌少宣本身是丧家犬且躲在宫中,他又是如何得到这味道香料的呢?”
柳越越凌厉的目光瞪着孙倩怡,继续说道:“我猜想应该是你在宫中的时候就与凌少宣接触了,而角岐在边境较为常见,那地方正好是你曾经发配的地方,所以你得到此物易如反掌。而你在很早之前就跟高若言的关系非常好,这一次入宫之中也应该是瞧瞧的跟她取得了联系,于是你在中间牵线,三方一起完成了这个计划。本来这个计划应该也是有本宫的,只可惜本宫对高若言的生死并不感兴趣,故而她自杀的那一日我没有到椒房殿去看热闹!”
“这都是你的推测,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做的?”孙倩怡不死心的问道,她的心中不太像要挣扎,可是又不甘心这么输给了柳越越。
“你要证据?”柳越越冷哼了一声,“本宫给你就是了!”
她示意了一下,没一会儿秀儿推着一个眼睛细长的太监跪在了地上,向楚寒灏禀报道:“这人已经招供了,他就是没孙倩怡收买,替她与高若言传消息的!”
柳越越将这太监瞧了一眼,没怎么用刑的样子,真是没骨气,难怪会被收买。
这会儿柔儿在柳越越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柳越越眉眼之间漾开一丝笑意,笑着对楚寒灏说道:“为了庆贺陛下醒过来,秦岩给咱准备了一份礼物呢!”
楚寒灏阴沉的面容稍微舒展了一下:“带上来瞧瞧吧!”
这时候秦岩推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年轻人上来,这人身材修长,眉清目秀,只是俊秀的五官因为满脸的恨意与倔强而扭曲了起来,不是凌少宣又是谁?
秦岩禀报道:“属下收到了消息,追了好些日子才在大周与北狄的边境将其擒获,然后马不停蹄的回京,还好是赶上了!”
事情一目了然,柳越越有些疲惫,失去了在继续审问下去的兴头,何况今日这凤冠似乎格外的沉重,压的她的脖子好不舒服,她转过头对楚寒灏说道:“所有人都在这里了,你说该怎办吧?”
楚寒灏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抬眸的时候原来那点子慈悲已经全然不见,只剩下一片阴寒,他语气冰寒的说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惠安公主与孙倩怡企图弑君,罪无可恕,杀无赦!”
他冷厉的目光又看了一眼那是几位从犯,冷冷地说道:“你们刚从边疆回来,就搞出这些事情,看来是京城的水土不适合你们,你们还是回边疆去吧!”
他最后又厌恶的看了一眼凌少宣,似乎对方是一坨极其恶心的东西一般,嘴唇泛起一抹讥讽的笑意说道:“你就算是机关算尽,上天都是站在朕这一边的!你的阴谋不会得逞,你喜欢的女人也只会在朕的怀中,朕还真是可怜你!”
凌少宣狠狠的瞪着楚寒灏以及以及柳越越,咬牙切齿的模样似乎要吃了他们一般,他想要冲上去咬上楚寒灏一口,他的笑容实在是太可恶了,但是身子却是秦岩死死的按在地上,最后只得吐了一口唾沫过去。
那口唾沫吐在了楚寒灏的长衫的下摆,秦岩早已经一拳打在了凌少宣的脸上,他吐了一口血水,和着几个牙齿。
张全德赶紧拿着自己的袖子要替楚寒灏将唾液清理掉,楚寒灏却浅笑着让他退下,他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望着凌少宣,冷笑道:“你如今越是如一只疯狗一般拿朕无可奈何,朕便是越兴奋!这种垃圾,拉出去五马分尸!”
凌少宣射柳越越的那一箭,楚寒灏怎么可能忘记!
毕竟刚刚苏醒过来,楚寒灏说完话之后,脑袋有些眩晕,这个时候一直温暖的时候及时的握住了他的掌心,给他传递了一些力量,他底眸就瞧见了柳越越黑亮如星子一般的眸子,冰冷的心中泛起一阵暖意。
她略有些泛白的唇轻启:“累了吧?进去休息一下吧,这里的事情他们会看着办吧!”
“嗯!”楚寒灏将柳越越的手握紧,点了点头,将处理剩下的事情交给了秀儿,他则是拉着柳越越一道进了殿内。
秀儿看着院子里面原本该大富大贵的几人,却因为一念之差导致了现在这个报应,虽然觉得感慨,却丝毫不觉得他们可怜,本来就是成王败寇,今日若是他们的阴谋得逞,那么可怜兮兮等待被处理的将会小姐还有他们三人。
“落到今日这步田地全都是你们咎由自取,可怨不得旁人!”秀儿冷声说道,“来人!念在惠安公主与孙倩怡是皇亲的份上给她们留一条全尸吧!至于你们几位,现在天牢里呆着,等着回边疆去吧!”
“是!”几十人被侍卫带了下去,秀儿又看了一眼凌少宣,说道:“先将他关起来,我还有话要问他!”
她抬眸看着秦岩的眸子带着一丝笑意:“你幸苦了!”
秦岩爽朗的一笑:“我不过是跑腿的,不及你不及你!才几日未见,监察使大人又漂亮了些呢!”
自从升任让人惧怕的监察使以来,还没人敢在她的面前调戏她,她脸一红,随即冷笑一声:“有空的时候,秦大人也不防来监察院坐坐吧!”
秦岩收敛了脸上的嬉皮笑脸:“传说中那是个鬼门关,我可不敢闯!”
楚寒灏与柳越越两人本来打算亲自去跟左丘翎道谢的,只是当他们回到房间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没有一声道别,也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其实若不是为了救你,这地方应该是他最不愿来的地方吧!”柳越越叹道,到情敌的家中救情敌的儿子,她是越发的觉得左丘翎对楚寒灏的母后的爱深沉,是爱到了骨子里的那种,是爱到可以抛弃自己的自尊的那种。
楚寒灏一把将柳越越怀中了怀中,在她耳边说道:“幸苦你了!”
“没什么幸苦的,只要你能够平安就好!”柳越越微微一笑,说着狠狠的拍在了楚寒灏的背上,“你下次要敢再吓我试试,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一定不会有下次了!”楚寒灏在柳越越的额头上重重的吻了一下,“这几日你处理的很好,将一场差点酿成的大祸化解了,越越,你真的是朕的福星!”
“咱们两个现在是一体的,你要是出事了,我也就完了,就算是为了我自己,我也会保护好你的!”柳越越拍着胸脯说道。
楚寒灏深深的看着她的眼睛,然后对着她的唇狠狠的吻了下去。虽然在他看来,他不过是睡了一觉的功夫,醒来之后才知道他这一觉已经睡了七八日。
刚刚醒来对外面发生的事情还不太了解,只是看着外面的情形,再听了她复述这几日发生的事情,虽然只有简单的几句话,但是他也能够想象出这几日的艰险,与她心中深深的担心了。
因为自己的大意差点害了自己也差点害了她,楚寒灏心中感到无比的抱歉!
刚刚化解一场危机,两人情浓吻的难解难分,就这个时候,柳越越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饿了?”楚寒灏含笑问道。
柳越越的脸色红红的,嘴唇也有些微肿,自己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气喘吁吁的说道:“先前因为担心你,基本上没怎么吃东西,早上就喝了点稀饭!”
“傻子,记住以后我不管如何,你先照顾都要是自己的身体,记住了没有?”
直到看到柳越越点头,他在揽着她说道:“传膳吧,朕也饿了!”
参与了这一次弑君与谋反事件的人大部分都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但是还有少数几个没有处理,那么接下来的时间自然就是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了!柳越越早就磨刀霍霍,若是涉及到性命不管是她的还是楚寒灏的,都能忍的话,还有什么是不能够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