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屏气凝声观察着太后的反应,太后却丝毫反应也没有。这时候高若言扶了一下简单却精致的发髻,高傲的看了一眼那紫衣少女,声音温柔却字字铿锵有力的说道:“发生的不幸,非我所愿,非我所故,即便所有人责怪于我,我依然问心无愧!”
她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放了轻柔又说道:“妍尘年幼,心智未熟,容易被人蛊惑,善恶难辨,太后就不要为妍尘的一时失言而责怪与她了!”
这明着是为了那紫衣少女开脱,暗地着可是将人贬的一文不值,柳越越暗暗咋舌,这若言虽然善良,却不是好欺的人啊!
那紫衣少女脸色涨的通红,正欲还口,太后的眼睛徒然睁开,射出一丝厉色,淡淡的说道:“够了!哀家好不容易盼着你们都入宫来陪着哀家好好的说会儿话,你们一个个的,争锋相对,还有没有将哀家放在眼中?”
“太后息怒!”
众少女跪了下来,柳越越也跟着跪下,心中哀叹这关她鸟事,为什么也要跟着一起跪?这才进宫多久啊,不知道下跪多少次了,在现代的时候,活了二十几年都没有跪过这么多回!
“张嬷嬷,准备午餐吧!你们也别在哀家这用膳了,各自回自己的院子,看的哀家心烦,什么时候想通什么再到哀家这里来,好好陪哀家说说话儿!”
“是!”众人起身低眸出去,柳越越本来打算随着众人一起,太后却独独将她叫住:“华丫头留下,哀家有些话与你说!”
“是!”柳越越心中叫苦,还收到了少女们不解的几个白眼儿。
“华丫头过来坐吧!”太后拍了拍自己的软榻的一边,脸色由刚刚的怒气腾腾转瞬阳光普照,柳越越心中琢磨着,这太后不愧是在宫中混了几十年的人,演技超一流。
她低着头慢慢的走了过去,那敢真的在太后身边坐下啊,最后屁股沾了沾。
太后却一把将她搂在了怀中,看似慈祥实则暗藏玄机的问道:“方才华丫头可是被谦贵妃叫了去?”
“是!”柳越越低头轻声说道,袖子里面紧紧的抓着帕子,心中不由得紧张起来,不知道太后单独将她留下究竟要说些什么。
“你从小时候起啊跟她的关系就不错,本来多交流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太后微微一顿,又道,“只是你如今的身份与小时候可不同了,你如今的身份是未来的太子妃,这一点是你不管在何时何地都要谨记的,举事说话都得念着太子方可!”
她慈爱的将柳越越的一抹碎发压到了耳朵后面,又道:“丫头大了,就得多个心眼儿,这世上谁对你好,是谁对你别有目的,心中就得有个底,不要叫人骗了,日后还得他人来收拾摊子!”
太后这分明就是**裸的说谦贵妃是别有目的嘛!太后是太子这一边的,所以这是在警告自己不要与谦贵妃交往过密?
“华儿谨记太后的教诲!”柳越越跪倒了太后的脚边,低头惶恐的说道。
“这丫头,快些起来吧!”太后见她上道,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不似往日那般轴着跟她辩解,心中颇为愉悦,将她拉了起来,又关切的看着她额上的纱布,“这伤势如何了?”
“大夫说不过皮外伤而已,休息几日就好了!”
“那便好,这几日让御医每日过去为你检查一下伤口,这伤在头上可是马虎不得的!”
这时候张嬷嬷进来禀道是否可以传膳了,太后又将柳越越留下一起吃饭。
柳越越心中紧张啊,这与熟悉的人一起相处的越久可是越容易露馅的,虽然可以少说话避免,但是这性格的反差又太大了,同样惹人心疑。
就在柳越越冥思苦想对策之时,太子那家伙却一脸嬉皮笑脸的同太后请安来了。
太后想来极其疼爱这个孙子,搂在怀中笑问道:“最近忙什么呢,好几日都没有来给皇祖母请安了!”
“还不是父皇交代的差事!”太子笑道,“改日再来同皇祖母说话,孙儿今儿来是为了向皇祖母借一个人!”
“哦?你看上这凤栖宫的人了?又在说什么浑话呢!”太后瞟了一眼柳越越,暗恼这太子太不懂事了,这未婚妻在场呢,还敢如此口无遮拦!
“皇祖母,你说什么呢,您把张舜华借我吧,两个时辰之后就给您还回来!”太子笑道,“皇祖母放心,我可不是要欺负她,两个时辰之后保证完璧归赵!”说着还冲着柳越越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太后自然乐意见到小两口关系亲密,笑叹道:“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是越来越搞不懂了,玩去吧,晚餐前可得将人给送回来,哀家许久没有看到华丫头了,有许多话要同她说呢!”
“放心吧,皇祖母!”太子说话,拉着柳越越的手就往外走。柳越越腿短,只得小跑着才能够跟上他的步伐,急忙道:“你慢点啊!”
一出了太后的视线,太子立即将柳越越的手甩开了,厌恶的拿出手绢儿擦了擦手,淡淡的说道:“你自己玩个两个时辰之后再回凤栖宫吧,本宫会安排人将你失忆的事情告知太后,但是在此之前,你若是露馅儿,让人看出端倪了,本宫会弄死你的!”
柳越越咽了口唾沫,后退了一步,说道:“那让我回家不就行了!”
“你要是回家了,这戏该怎么演下去!”太子冷笑一声,目光中浮现几丝狡黠,将柳越越推了一把,“滚吧!”
柳越越眸子一动,上前了两步追问道:“那个双凤钗是宁四小姐要的么?”
“你什么意思?”太子停下脚步,转身瞪着柳越越带着几分冷意,“跟她有何关系?”
“好吧,我直说了,双凤钗是不是在你的手上?”柳越越深吸了一口气问道,同时话一出口就后悔,这是不是说的太过露骨了?
果然太子的脸色顿时一变,阴森森的瞪着柳越越,唇边泛起一抹冷笑,声音咬着牙发出来:“你是不是觉得是本宫指使人打伤了你,然后抢了你的双凤钗?”
柳越越瞧着他一副吃人的模样,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可一想做错事情的又不是自己,为何要害怕,鼓足勇气辩解道:“可是只有你说过要我的双凤钗,我被偷袭,双凤钗又不见了,难道不是的嫌疑最大吗?”
“本宫若想要真的你弄死你,你以为自己还能够站在这里吗?你以为以你的德行,凭什么活到现在的?”太子靠近柳越越阴寒的说道,“真是个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