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儿们身体内的兽性被激发,嗷嗷叫着去捕捉猎物,享受征服的快感,柳越越作为唯一到场的女人,而且是作为一个连马都不会骑的女人,自然不会加入到这场角逐当中。皇帝已经年过五旬,身体不如年轻时候,加上最近太后的身体不好,他也一直忧心着,也没有往年在马上一展雄风的冲动,反倒是平静的接受自己的衰老,将表演的舞台让给这群生机勃勃的年轻人。
柳越越一直在皇帝身边随侍,他未曾带嫔妃前来,由柳越越小心翼翼的照料着。
“最近学的怎么样了?”皇帝喝了一口柳越越递上来的新泡好的茶水,慈祥的问道,如同一个父亲一般,丝毫没有作为皇帝的威严。
他表现的亲切,但是柳越越也不会真的傻到将他当成老爹,轻轻的一笑,说道:“张嬷嬷不愧是太后身边儿的人,华儿最近在张嬷嬷的身上学到了很多的东西,不仅仅有礼仪,还有好多做人的道理呢!”
“张嬷嬷是太后身边的老人,做事老道,又有分寸,让朕跟太后都很放心!”皇帝说道,“张嬷嬷也时常跟太后说起你学的很认真,往日顽劣的个性改了不少,叫人欣慰啊!只是你日后将是大周的太子妃,还有很多需要的学习的地方,万万不可松懈大意知道了吗?”
“是,华儿记住了!”
惠元帝顿了顿,想起了什么似的,又道:“还有一件事情叫朕放心不下,前些日子是太子一时糊涂才会与宁家那女子惹出那么多的事情,亏得丞相宽宏大量没有追究,现在既然那件事情已经成了过去式了,太子想来也会收心了,你也就原谅他这一次吧,万不可因为此事,与他有了心结。你们是大周的未来,只有你们和睦,这大周未来才会更加的兴隆!你放心,只要朕还活着一日,太子再敢负你,朕绝不会再饶他!”
“谢陛下为华儿做主!”柳越越低眸说道,“以前的事情华儿并未放在心上,人都有年少的时候,华儿虽然没有什么过人的才华与品行,也会慢慢的学习,一点点的进步,希望能够早点跟上太子的步伐!”
惠元帝对于柳越越的回答还是有几分满意的,又听见帐篷外面热闹,便问柳越越想不想出去试试。
柳越越之后老老实实说自己不会骑马,惠元帝笑道:“那有什么关系,叫太子教你就是了!”
惠元帝让人去找太子,属下回报说太子与几人为了猎虎去了林子的深处,怕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正好瞧着张枫远牵着马从帐篷外经过,急忙叫了他入内,让他将柳越越的骑射教会了。
张枫远的才华远超朝廷之上的其他年轻人,皇帝对他也是青睐有加,很是欣赏,加上与张家的姻亲关系,待他更是亲厚。
张枫远听说了这个任务,笑着直摇头,说道:“陛下有所不知,微臣这个妹妹啊,近日虽然勤快了些许开始读书了,但是呢,每日都待在自己的小院子内,除非是火烧眉毛的时候,负责难以让她离开自己的小院子啊!似骑马这般辛苦的事情,莫说今日了,就是今年也未必能够学会啊,这个艰巨的任务还是交给太子吧!”
话虽如此,张枫远虽然调侃了柳越越几句,但是既然皇帝开口了,他还真叫人给柳越越牵了一匹马来,教她骑马。其实很多事情都像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一般,她今日花了半天的功夫,尚且嫌累得慌,她日她在马背之上逃命的之后,却无比的感谢这个时候的辛苦。
“腰打直,不要夹马肚子,手上用力牵着缰绳!”张枫远蹙眉严厉道,“你倒是坐起来啊!”
柳越越抱着马脖子不肯撒手,回过头颤巍巍的说道:“我害怕!”
在张枫远的鼓励与威胁之下,柳越越总算是把手松开,慢慢的直起腰,试着驾驭身下的马匹。经过一个上午的努力,她掉下过马背一次,但是好歹算是掌握了最基本的技巧。
柳越越忍不住炫耀道:“大哥,你看,我会骑马了!”
“嗯!”张枫远淡淡的应了一声,打算功成身退。
柳越越刚学会走就想要学会跑,又道:“大哥,你看我现在会骑马了,你教我打猎吧!大哥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但是我知道大哥的身手肯定很好的!”
张枫远冷笑了一声,翻上了自己的马,淡淡的说道:“你还是先好好的练习怎么才能够不从马上摔下来吧!”
“大哥,你要去打猎吗?你也带着我吧,我还没有见过别人打猎呢!”柳越越死皮赖脸的跟在张枫远的身后,关于皇家打猎的场景,她以前还只有在电视剧里面看过,很是好奇,大皇子倒是经常围猎,但是这会儿人影都没有了。
张枫远骑马慢悠悠的走在前面,不搭理柳越越,也没有甩了她。
“大哥,你看,鹿,那里有一只鹿,你快射啊!”柳越越见到树丛间有一只鹿的踪迹,故而让张枫远快点动手让她好见识一下。
“聒噪!”张枫远淡淡的说,并没有有弯弓射箭的意思。柳越越跟着他一路往里面又走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问道:“大哥,你到底想猎一只什么啊,难道是老虎吗?老虎我们两人可不成啊!”
张枫远瞅了柳越越一眼,不屑的说道:“我可是从来没有将你考虑其中!”
柳越越看着前面的路越发的崎岖了,想要掉转头回去,又不认识路,有些后悔同张枫远走这一趟了。
这时候张枫远眸子里面寒光一闪,朝着柳越越就搭弓,在柳越越一声尖叫声中,箭擦着她的脖子边飞了出去。
她睁开眸子,惊恐不定的望着张枫远,颤抖着说道:“你想要杀我?为什么?”她还以为自己是相府与太子之间的纽带,张枫远如论如何都会留下她的,难道她猜错了?
张枫远没有理会柳越越眸子里面的质疑,驱马上前几步,翻身下马,从草丛中提起被自己射死的一只白狐狸,通体雪白,没有一丝杂毛。他淡淡的说道:“你大婚的时候我还说不知道送什么礼物为好,现在不是有了!”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要杀我!”柳越越拍着胸脯说道。
“只要你乖乖听话,我是不会动你的!”张枫远将狐狸绑在马上,正准备上马离开的,他猛然间抬起眸子,眸子里面全是冷厉之气。他退后了几步,忽然跃身骑到了柳越越的马背上。
“怎么了?”柳越越也敏感的感觉到张枫远的反常,眸子一转,将周围都看了一遍,“发生什么事情了?”
“驾!”张枫远在马臀上打了一巴掌,马儿立即飞奔了出去,霎时间,有无数只的利箭朝着两人如暴雨一般的袭来。
“啊!”柳越越吓得脸色惨白,抱着脑袋尖叫,那里管得了身下的马,张枫远大抵是想到了这一点方才弃了自己的马,同她共乘一骑。受惊的马儿在一阵箭雨内疯跑,两人冲出来箭雨,这时候身下的马儿却高高的扬起蹄子,将两人摔下马来,奔跑逃开。
张枫远从地上一棍,赶紧拉着柳越越躲在了一个大树的后面。
柳越越惊声道:“大哥,你受伤了!”只见着张枫远的肩膀上面插着一个羽箭。
张枫远没有在意自己的伤势,他朝着柳越越做了一个禁声的姿势,从树后探出头观察前面的动静。
“大哥,是谁?是谁想要杀我们?”
“不知道了!”张枫远还在观察着前方的动静,面色沉静冷厉的说道。
“我们快走吧,等回到大本营就好了!”柳越越小声的说道。
“他们既然已经选择了动手,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让我们回去?回去的路上定然有埋伏,我们得换一条路!”张枫远话音刚落,五六个黑衣杀手突然从树下飞身跃下,将两人 给围了起来。
柳越越深吸了一口气,按捺下心中的惊恐之意,竭力保持着镇定,虽然把整个身子抖缩在了张枫远的身后,但是眸子也在滴溜溜的看着周围,看看有没有什么逃走的机会!
眼看着黑衣人一起袭来,张枫远拔了自己的佩剑就与他们打在了一起。她从未见过张枫远动手,但是此刻,面对着数个黑衣人却无所畏惧,不管是文采还是武功,张枫远都鲜有显露的时候,但是他温润如玉却又混着阴沉的气质叫他看起来即便不显山露水,却是有真本事的人。正如此刻,他一人对付六个杀手,还是显得从容不迫,他身手敏捷,对比太子都不遑多让。只是这六名杀手也是个中好手,几人厮杀混战,不多时已经有了三人死于张枫远的手下。
突然死了三人,剩下的三人感觉不会是张枫远的对手,故而有人将注意打到了柳越越的身上。柳越越不敢跑的太远,一来是怕迷了路,二来是怕周围又遇到其他的杀手,又害怕张枫远万一被杀了,故意只跑了一段距离,还能够观察到他那里的状况。
这时候突然间这有杀手朝着自己飞奔而来,顿时吓得尖叫一声,抱头鼠穿,拼了命的往前跑,只是她的速度怎么敌得过专业杀手?不一会儿的功夫那人就到了她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