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根基的农女,想要得到封赏无疑是难于登天,更不用说唐久久的县主封赏,还是被皇上特意赐下封号的。
别说是近些年,就算是南晋建朝这几百年,都是不曾有过的。
所以孰轻孰重,衙役们不敢论断。怕是到了徐泽的面前,他也未必衡量得好其中的利弊关系。
县衙里,正躺在温柔乡里的徐泽听到下人禀报的消息,险些没从床上滚下来。
“你说啥?婷婉被打了?”徐泽慌忙从地上爬起来,满脸愤怒道:“谁这么大的胆子?活腻歪了是不是!”
对于他这个侄女儿,徐泽向来是小心翼翼的。
不为别的,就为人家有个在京中位高权重呼风唤雨的爹。
要不是有个当户部侍郎的大哥,徐泽这种判案昏庸的人,就算是来偏远的福安县当县令,那也是不够资格的。
毕竟,齐陵郡郡守也不是个瞎的。
若徐泽没有强硬的背景,就他这又蠢又贪的秉性,也早就被拉下台八百回了。
一旁的美妾娇滴滴地弯下腰替徐泽穿鞋,胸前的风景让人一览无余。
可来传话的下人却不敢眼馋,颤声道:“动手的人,是、是安平县主。”
“什么?”徐泽的怒意僵在了脸上。
随即,被满满的慌乱取代。
这个人是谁不好,怎么非得是沈家那个小祖宗!
“老爷,您快去看看吧,要是再晚去一点,小姐可就要对县主动刑了!”下人苦着一张脸,看着比徐泽还要害怕。
那可是安平县主,纵然他们背靠京城,可也得顾虑一下安平县主背后的人吧?
能同郡守大人扯上关系,还让皇上亲封县主的,动动脚指头也知道不简单啊!
徐泽气得给了那下人一脚,匆匆忙往外走,还不忘骂道:“他娘的不早说!要是县主有个什么好歹,本官非得砍了你的脑袋!”
顾不上自己官帽都没戴,徐泽一路小跑往大堂方向跑。
堂上,拿着棍棒的一众衙役都为难地看着徐婷婉,没有一个人敢听她的话。
不是他们不害怕这位京中来的小姐,而是实在不敢下手啊。
平日里有多少人得了唐久久的恩惠不说,单想着他们夫妻的手段,他们也是后背发寒。
敢对沈夫人动手,那他们不是皮痒了,而是嫌命长不想活了!
“还愣着干什么?再不动手,我让叔叔扒了你们的皮!”徐婷婉气得跳脚,手捂着的脸还不断传来热辣的痛感,提醒她之前所受到的屈辱。
一众衙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敢动手。
站在最前的人是和唐久久打交道最多的,苦着一张脸道:“徐三小姐,您就莫要为难小的们了。”
他们也是要养家糊口的,不过是给自己求一条活路而已。
她身份尊贵,得罪了县主那自然没什么,大不了拍拍屁股回到京城继续做自己的官家小姐。
可他们呢?要真打了县主,还能有命在?
“混账!”徐婷婉反手一巴掌打在那人脸上,怒道:“谁准你叫我三小姐的?”
身为庶女,身份是徐婷婉心中的痛。不仅不让人提起,就连她自己,都尽可能在自己的脑海中抹去这一点记忆。
“小的知错,徐小姐息怒!”衙役连忙低下头赔罪。
但下一刻,他却只觉得膝盖一疼,身体重重往前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在他的身后,是徐婷婉带来的另外一个丫鬟。长相虽与断了手刚刚被送去后院的丫鬟不同,但那嚣张跋扈的姿态,却如出一辙。
一看,就是一个主子养出来的两条狗。
衙役疼得面色扭曲,这会儿却也不敢说什么,只能招呼两个兄弟过来拉他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