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过来同我说,寻衣失控下伤了他,让我赶紧找你前去阻止,可我追出去没多远,便莫名其妙的晕了过去,醒过来就是现在这样了。”
雀紫深吸一口气,不解道,“可是师尊,我不明白,怜音为什么要伤害寻衣?还是用这种方式。”
他原本以为,怜音是真的将月寻衣和他当哥哥看待。
可眼下的事实清楚明白的告诉他,那些全是伪装,他的每一句话,都有别的目的。
难道寻衣的妖血失控,能给他带来什么益处吗?
可如果真存了心要害他,为何不在逍遥宗时便动手,非得是来到万象宗之后?
“此人的身份,绝不是一个逍遥宗的炉鼎这么简单,我甚至怀疑,他的目的,不是月寻衣。”
“不是寻衣,那还能是谁?”
能通过月寻衣影响到的人,还有他那个当着全宗门面说要跟个妖族结为道侣的煞笔徒弟。
“还有你师姐。”
“啊?”
这小家雀脑子怎么转不过来,羽疏没好气的解释道,“你师姐不是喜欢那月寻衣么,要是让她知道——”
“让我知道什么。”
熟悉的语调,熟悉的温度。
羽疏剩下的话音吞了进去,还在半空中的手一僵,匕首直直砸到地面上,发出清脆的一声撞响。
屋内的两人齐齐转头看过去,瞧见那张熟悉的清冷面庞,大脑瞬间宕机。
雀紫吞咽了下,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师、师姐……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千晚疑惑的看着这俩,带着一身飒然寒气,大步走进屋内,提起茶壶灌了一口,“我早便寻到了长生灵骨,一路被些散修给盯上了,也是麻烦。”
非得揍服了才肯撒手,若非如此难缠,姑奶奶一周便能回转了。
千晚往里看去,见床上没人,又转身问雀紫,“他人呢?”
雀紫神色闪烁。
“徒弟,师尊平日里对你如何?”
羽疏上前一步。
千晚冷眼看着他,“不算好。”
羽疏差点想喷出一口老血来,劳烦你睁眼看看这屋里屋外哪里没有他羽疏送过来的珍贵东西,他南云峰富到这份上了吗难不成可以随便谁都送这么多?
麻了。
千晚失笑,“行了,快说。”
羽疏喉间一紧,囫囵一下就直接说出来了,“月寻衣被宗主带走了。”
千晚笑意微敛,“为何带走。”
羽疏叹了口气,知晓这些事是瞒不住她的,掐诀将方才山门的场景放了出来。
千晚面色沉静的看完,直到看到留影石上再无内容,表情依旧波澜未起。
“徒弟,你有什么想法便说。”这样看起来怪可怕的。
千晚握了握拳,长途跋涉回来的寒意还未完全消退,她薄唇微启,低声说道,“师尊,他说要去找我。”
一针见血。
别人或许只会看到月寻衣妖血觉醒的模样,可只有她认真听了他在说什么。
“他为何会突然清醒,为何会突然妖血暴走,又为何口口声声说要离开宗门去找我?”
连着三声质问,便已是将血淋淋的真相铺陈开来。
雀紫一颤,“师姐,可能是怜音,这也是方才我与师尊推测的。”
“你离开后没多久,怜音便说他为月寻衣炼了丹药,我找医修问过,那些药的确是安神固本的,所以没设防,月寻衣妖血觉醒之时,也只有他目击。”
千晚眸色冷得幽深,她蹙紧的眉一寸寸舒展,缓缓点了点头,“我知晓了。”
她越发平静,说明事情越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