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这话,谢言晚樱唇微张,诧异道:“你说,你要娶妙书?”
她是不是听错了?
见谢言晚这模样,辰甲复又重复了一遍,郑重道:“是,属下恳求王妃准允。”
“可是……你不是喜欢禾枷么!”
谢言晚只觉得脑子都凌乱了,这辰甲方才还在禾枷坟前那般伤心,怎么一转眼,就要娶别人了?
“啊?”
谢言晚这话一出,辰甲也愣了,疑惑道:“属下什么时候喜欢过禾枷?”王妃,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王妃,属下心里一直喜欢的都是妙书姑娘,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辰甲的神情格外郑重,也让谢言晚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呐呐道:“可是,昨日我见你与禾枷独处一室,你们……”剩下的话,她没有说出口,辰甲却明白过来。当下便叹息道:“昨日里禾枷询问我断臂之事,其后她崩溃大哭,属下只是安抚她。况且属下比她大那么多,一直将她当做小
妹看待的,又岂会生出男女之情。”
见辰甲无奈的解释,谢言晚这才明白过来,原来竟然是一场乌龙局。
不过……
“所以,你真正喜欢的是妙书?”
见辰甲点头,谢言晚的眉眼中顿时酿出几分笑意。这可算是柳暗花明了。妙书那丫头若是得知辰甲的真实想法,怕是得喜极而泣了。
毕竟,没有什么比心上人也喜欢自己,更让人欢喜的事情了。
看到谢言晚笑了,辰甲的心就落了回去,诚恳道:“王妃,还请您成全。”
闻言,谢言晚笑眯眯的摆手,一面朝着城内走去,一面道:“你要娶得是她又不是我,不去问她,为何反倒来问我?”
听得谢言晚这话,辰甲先是一怔,继而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朗声谢道:“多谢王妃成全!”
王妃的意思,就是他只要征求妙书的同意,他们便可以在一起了!
眼见得辰甲眼中的喜色,谢言晚的笑容也更加深了几分。这算是什么?峰回路转柳暗花明,看来,倒是她多虑了。等到回府之后,辰甲果然去找了妙书。谢言晚倒是有心想要看戏,可是还不等她跟上去,就被某个老妖孽一把捉住,鄙夷道:“出门了便疯了?脏成这般模样也好意思回来
!”
被凤栖止抓住之后,谢言晚下意识的看了自己身上一眼,果然见衣服上血迹斑斑,看起来格外的狼狈。
她眉眼一转,狡黠一笑,顿时便扑到了凤栖止的身上,在他衣服上蹭啊蹭,一面笑嘻嘻道:“家里有阿止,我为何不好意思回来?”
谢言晚身上的血腥气未散,鞋上更带着泥印子,被她这么一蹭,凤栖止的身上瞬间脏了。
然而娇妻难得主动扑上来,凤栖止便权当没看见。任由她八爪鱼似的抱着自己,一把托起她的身子,朝着房间内走去。
今日之事,早有下人前来回禀,凤栖止已然知道了详细过程。
是以在为谢言晚洗澡的时候,自家娇妻浑然不觉自己有多么诱人,只顾得一味讲起宫中的事情,凤栖止便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她,什么才是主次。
下一刻,凤栖止便除去了衣襟如水,将谢言晚禁锢在这一方汤池之中,低哑着声音道:“本座难得休沐,你却撇下本座。你说,该如何惩罚你才好?”
谢言晚被他困住,一双沾染了雾气的眸子眨呀眨,格外无辜道:“千岁爷一向大度,自然是,不罚的好。”
“好。”
凤栖止一个字落下,便径自吻了下去,含糊不清道:“既然不罚,那便赏赐你一些宝贝吧。”
闻言,谢言晚脸色顿时可疑的红了起来,她伸出双手抵住凤栖止的胸膛,脸色发烫的嗔道:“千岁爷,白日宣淫可不好。”
呸,什么宝贝,不过就是……那种东西,也能叫宝贝么!
眼前的小娇妻看起来格外可口,美色当前,凤栖止觉得,他若是不做些什么,似乎有些对不住谢言晚。
是以,他当下再不客气,一把捉住谢言晚的腰肢,将手伸了下去,意味深长道:“无妨,这浴房之内黑白不辨,本座说它是黑夜,便是黑夜。”
……
这厢的浴房之内有人折腾的水汽蔓延,而那厢的下人房内,更有人水雾朦胧。
“你,这是什么意思?”
眼前的男人,手中拿着一只小巧的檀木盒子,内中装了一个精巧的白玉簪。而他方才的话,更叫人听得格外心动……“美玉配佳人。”
这佳人可是她?
虽说这情形怎么看意思都很明显,可妙书仍旧觉得一颗心跳的飞快,不敢相信那个事实。
而后,便见辰甲叹了口气,将这盒子放在她的手上,正色道:“妙书,我心悦你。”
六个字,瞬间让妙书的眼眸泛红,手上几乎拿不住那个盒子,往后退了一步。
她深吸一口气,仰头道:“禾枷尸骨未寒,你却同我说这个?”她是很喜欢辰甲,可是若他是这等薄情之人,那她是绝对不会接受的!闻言,辰甲抓过她的手,诚挚道:“我待禾枷如兄妹,昨日里我的确抱了她,却是因为她得知我断臂之事难以自持,扑入我怀中嚎啕大哭。辰甲此生唯一心悦之人,唯有你
一个。若你不信,我可对天发誓,如有一字虚假,必遭天谴……”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妙书捂住了嘴,蹙眉道:“没得赌咒做什么,我,我信你。”
妙书的眼中水雾弥漫,觉得幸福来得格外不真实,又诺诺道:“可是,为何是我?”
她这样平凡,这样不起眼,辰甲为什么会喜欢上自己呢?
见状,辰甲勾唇一笑,温情脉脉的看着妙书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因为,你是你。”
也许,是从她举着糖包言笑晏晏之时;也许,是她不论何种境地都乐观开朗之时;也许,是她处事周全之时。
但不管是哪个时候,都只是因为,她是妙书啊。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他这直接的告白,瞬间便让妙书的脸红了起来,仰头道:“那,为何又是现在?”
禾枷才死,他却来跟自己告白。辰甲一眼看明白她的想法,因抓住了她的手,轻声道:“其实本不该是现在。这几日禾枷的告白,反而让我看明白自己的心。簪子是昨日便买的,那时便该给你。只是我去
你房内后,你却不在。”
在之后,便是禾枷之事,让他乱了心神。再加上昨夜一直未曾看到妙书,他便只得暂且收起了这个心思。
只是不曾想,今日禾枷竟去了。
“禾枷之死,让我明白一个道理。世事无常,你永远不知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情。而我眼下,更想惜取眼前人。”
这样,若真的有朝一日……也不会追悔莫及。
闻言,妙书的眼眸里水雾越发浓烈,她咬着唇,好一会儿才颤声道:“其实,我也心悦你。”
若不是喜欢他,怎会辗转难眠夜不能寐?若不是喜欢他,怎会在看到他与别人相拥时,而心头发酸不敢面对?
听得这话,辰甲脸上喜色一闪,下一刻便单手将妙书抱在怀中,手掌紧紧地扣着她的后背,轻声道:“此话,当真?”
妙书在他怀中,听到他剧烈而快速的心跳,耳垂也泛起了红色。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咬着唇,有些羞涩的说道:“明日,随我回家,见我娘吧。”
她家中尚有老母幼弟,且跟谢言晚签的也不是死契。论规矩,辰甲是该上家里提亲的。
辰甲瞬间明白她的意思,搂着她的手,越发收紧了几分:“好,明日就去!”
……
第二日一早,妙书前去伺候谢言晚起床的时候,脸色便有些羞郝。
谢言晚本来还有些犯困,可在看到她的表情之后,哪里还不明白?当下便笑眯眯的将她拉到自己身边,笑问道:“妙书啊,你是不是有事情要同我说?”
闻言,妙书的脸越发的红,轻声道:“王妃,奴婢今日想要请一日的假,回家一趟。”
“去吧去吧。”谢言晚随意一摆手,眼中的笑意越发加重,戏谑道:“不过,我问的可不是这个哟。”
见状,妙书有什么不明白的,当下便嗔道:“王妃,您别打趣奴婢了。”
“啧,嫁出去的丫鬟泼出去的水。”谢言晚一副伤心的模样,叹息道:“这还没有嫁出去呢,就嫌弃我这主子了。”
“王妃……”妙书的脸红的如水蜜桃一样,看的谢言晚更觉得有趣儿。
她咬了咬唇,到底是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末了又道:“其实,奴婢也不知道答应的对不对。”
妙书是喜欢辰甲,可是她总觉得这幸福来得太快,有些不真实,生怕哪一日醒来,美梦便成了虚幻。
见她这模样,谢言晚顿时了然,因拉着她的手,笑问道:“那我且问你,你喜欢他么?”
妙书点头,谢言晚又问:“那,你可想跟他厮守终身?”妙书脸色泛红,仍旧坚定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