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众皆哗然。
联想起之前那两截断了的胳膊,俱都腐烂化脓,可那个小子却是还保住了性命,谁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全真教纵容行凶,惹到不该惹之人,李不才这老家伙行事嚣张惯了,杀了一个,又伤了一个,而驭龙者却在紧急之中切下来他的一截手臂,救下了他的性命。
人家根本没有挑衅你全真教,更没有把全真教没有邀请他这件事放在心上,反而救了你们的人,可你们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敲打人家,就算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气!
他们从那冷饮西施的嘴中听到过,那张存剑本就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与陈易等人没说两句话,就要斩他的手臂,这不是找死吗?
那可是驭龙者啊,如果是正常情况下,全真掌教见了他都要礼敬三分,更别说是几个小喽啰了,陈易把他们留下来做苦力已经是给足了他们天大的面子。
既然事情已经明了,那接下来就好办多了,没给张存剑任何辩解的机会,直接将其逐出全真教,张存剑之弟张传兵与其他人等交由当地公安局处理,按照他们的规矩办。
陈易摇了摇头,张传兵被交由警察,那单程肯定也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没有想到那单程竟然会以此种形式遭难,之前他已经看出单程等人有牢狱之灾,本以为是在山里面或者松柏镇惹出麻烦,可倒头来,竟还是因为他!
“哈哈,陈先生对吧?误会误会,刚才一切都是误会啦,是我有眼无珠,误会陈先生了。陈先生真乃少年英杰,不仅修为高深,更有一颗心怀天下的心,丁某佩服丁某佩服啊!”
出乎意料的是,最先改口的竟然拿是丁午而非曹逸仙。
他操着一口粤语不是粤语,港普不是港普的非典型普通话,见曹逸仙处理完门下弟子,当即朝陈易拱手道歉,那布满横肉的脸竟灵活无比,比四川变脸还还要灵活,前后表情变幻实在太快,快到让人目不暇接。
曹逸仙名字带着一股仙风道气,修为也颇为高深,可执掌一教,大小事务处理下来,又不乏与官方人士打交道,同样是一颗心七个窟窿,油滑的很。
他面色虽然还是铁青,脸色还是难看,可语气还是软了下来,跟着丁午的话茬说道:“是啊,陈先生是大才啊,假以时日,成就必然巨大,超过我等也未尝不可。”
陈易看着两人,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不是故作深沉,而是确实不知道说什么,一个是不熟,另一个是对这两个虚伪的家伙,陈易实在没心思跟他们扯皮。
丁午与曹逸仙都有些尴尬,陈易这是摆明了不给他们面子。
“你就是这里的园长对吧?”
陈易纵身一跃,脚下如生风一般,直接近十米高的坡顶,走到那胖子园长身前。
“咕咚!”
胖子园长吞了口唾沫,双眼不由发直,这,这还是人吗,将近十米高啊,他看着都眼晕,这个年轻人就轻轻跳上来了?
“怎么?我说的不清楚?”
陈易见那园长发楞个不停,又问了一句。
“是是是,我是,我就是!”
胖子园长脑袋都快点掉了,脖子上的肥肉波浪滚滚,都快赶上不远处的汉江流波了。
陈易扔给他一根烟,说道:“给我准备三十七口上好的柳木棺材,还有一应法事器物,明天日子不错,适合入土下葬,你能做到吗?”
“能,能,我现在就找人去弄!”
哪里还有不同意之理啊,游乐场中出现死尸,死尸又化成了泥土,克的他满身病痛,终于有飞来飞去的神仙般人物来解决,就是把他爹的棺材拿出来也要凑齐啊。
“好,明天早晨八点,带到这里来,对了,上面还要做一个石碑,不用非弄成墓葬一样,可以做一个类似纪念碑的样子的,不过人名不能少,三十七个人,一个都不能少,明白吗?”
胖子听到不是立坟头,松开了一口气,纪念碑什么的倒无所谓,大不了多花点钱,做的美观一些,也不妨事儿,如果能在地方卖点养生茶之类的,也算是能把这些遮掩过去。
“纪念碑可以,只是一时间我怕准备不好,那么大的件,光是运输都是麻烦事儿”,他本想一口答应下来,可仔细一琢磨又发现不是这么回事儿。
陈易想了一下,道:“也行,不难为你,那你就弄几块山西黑石料子,等到雕琢好了之后,再通知我,我亲自过来安放。”
说完这些,陈易又对那李不才说道:“李前辈,这样你满意吗?要是可以,就把那些名讳告诉这位园长。”
李不才点点头,对陈易的安排很满意,这么久了,能再次见到先人仪容已经是喜出望外,还能再奢求什么?而且陈易安排的也确实妥当。
先人在此地沉睡了几百年,能不动就不动,将尸骨衣冠移进棺椁,原地葬了就可以,生为一家人,嗣后同墓穴,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归处。
曹逸仙等人耐着性子,等着陈易一一吩咐,见那胖子园长飞快离开之后,一个全真教长老走了出来,说道:“陈先生,我们在召开这海内外修行法会的时候,本想邀请您为座上宾,但没有您的联系方式,而且我们对您也知之甚少,您在咱们修行界一直都是闷声干大事,很少在人多的地方抛头露面,我们以为您不想过多掺和这些俗世,所以就没有邀请,还望见谅。”
陈易听着这一本正经的扯淡,道:“真的?我在京城可是与很多人互留联系方式,我在4762也有联系方式,以你们全真教的本事,打听个电话号码应该不难吧?就算我很少抛头露面,可询问一下总是可以吧?还是说,你们全真教压根就想避开我?”
那老道人面色一僵,极为尴尬,他刚才竖好了梯子,给出了台阶,只要一点头,那双方皆大欢喜,化干戈为玉帛,上了全真教肯定会礼待有加,可这家伙竟然半点面子不给,得理不饶人,让这场面愈发尴尬。
丁午走出来,打了个“哈哈”,“哈哈,陈先生啊,你就不要在乎这些啦,您就算没接到邀请,可不也碰巧赶上了吗?依丁某看,这就叫机缘巧合,既然是机缘,那总不好强推出去的。”
“对对,还是丁先生说的正确。”那长老连忙说道。
李不才忽然拍了拍陈易的肩膀,道:“小子,他们也知道错了,你就不要跟他们过多见识,平白显得你没有气量,跟一群小人计较,再说,这什么海内外修行法会如果没有驭龙者的参与,那还能叫修行法会吗?成色可是差了不止一成啊!你们几个小子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