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话语其实意思很明显,可赵澜却没有放过他道:“你这是打算成我的面首之一?”
看着柴徵的脸红了起来,他没有否认,侧过头,吸了一口气之后,招手让内侍捧了一个盒子过来,他将盒子给赵澜说道:“给你的!”准备好的话,原来很难说出口。
赵澜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个白玉的方印,龙凤盘踞在方印之上,她拿出来看下面的字:“兵马总制,如朕亲临。”这是天下的兵权,他要交到她手上。
赵澜靠在椅子上道:“柴徵,唐朝藩镇割据,到了大周世宗皇帝将军权收归到君王手里,文臣御武事,是有一定道理的。虽然导致了军队庞大和缓慢,但是对于皇权巩固是有好处的。你将这个东西给我,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如果说皇帝是一条龙,那么兵权是龙身上的鳞甲,你把鳞甲剥下来给我,那就是一条任由我宰割的泥鳅了。”
她明白他的意思,柴徵笑着说道:“知道!不管你是男是女,都是苏熠辉。我想把兵权交给你。无论是赵澜还是苏熠辉,你都是我最为信赖的人,内心都会想要守护大周疆土?你也知道完颜兀著对咱们大周总是有肖想,放在你手上要比放在我手上有用地多。我依然以为,你我是一体。”
赵澜抚摸着龙凤交缠的纽结,对柴徵说道:“柴徵,说实话,那一晚你留我下了,不得不说有了肌肤之亲,还是让我重新去审视了你我的关系,以及未来的路该如何走,只是我的思路不清晰,很矛盾,所以我想去江南一趟。”
柴徵笑了笑,点头道:“我很开心,你愿意重新审视你我之间的关系。我不逼你,这方印无论你愿意与我在一起,还是说你我没有夫妻缘分,我都给你。若不是夫妻,你也是我能托付性命的挚友。”
“龙凤呈祥,寓意太明显。”赵澜笑了笑道:“江南一趟,我以三月为期,我若是,愿意与你在一起,我会按时回来,接受你的这一方印。假设我还是认为你我之间不要再有这样的牵扯,我就不会准时回来,以后只望你把那一晚忘了,就当我是你的朋友,可行?若是你做不到,我也可以从此不再出现在你的面前。不过我允诺,你我生死之交,你要我披挂,我便出征,无需天下兵马大权。”
柴徵看着她道:“我等!”只要她愿意重新想,就是机会,他没有别的办法,唯有等。
第85章
赵澜留了柴徵吃晚饭, 故意避开了两人之间的那些事情,聊些天南地北的事情,吃过晚饭,赵澜送了柴徵出门,被旁边的街坊看见,街坊自然不知那就是当今的天子。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事情就传了出去。
前几日,官家将苏家那个寡妇召进了宫里过了夜,这一次却偷偷摸摸进了那个寡妇的家里,苏熠辉的尸骨未寒,才过了头七, 官家就把号称自己好兄弟的寡妻给睡了?
此等传言沸沸扬扬,赵澜不得而知, 她已经往江南而去。
柴徵再临朝, 自有御史大夫过来劝谏,让他作为一国之君在行止上要端正些, 不能这样放肆,柴徵抬起了眼冷着脸说道:“朕知道了!”眼神十分地冷淡,冷淡到还想要博一个忠臣的御史大夫闭上了嘴, 退了进去。
才说知道了, 就有礼部侍郎出来道:“金国国主遣使臣前来, 商议岁币之事,另外求苏熠辉的未亡人,赵家五姑娘为贵妃!”
这位赵家五姑娘,苏夫人刚刚还是御史大夫嘴里的不守妇道的女人, 这会子金国国主以贵妃之礼来求?
完颜兀著想要求娶赵澜,让柴徵怒不可遏,却又心酸,完颜兀著与赵澜之间的情意,他也不是不知道,在金国的时候,完颜兀著对她就特别,为了她不顾安危只身闯入汴京只为送最后一程。
虽然之前,他还想着实在不行,哪怕她要收面首,他就做她身边的面首,也认了。可这会子,真遇见完颜兀著来求娶了,他怒道:“放肆!跟金国使节说,岁币可议,此事不得再提,否则驱逐出大周。”
“陛下息怒。”李茂心里倒是挺高兴的,官家什么都好,唯独只有对苏熠辉这个人上面,一点点都不听劝,以为他死了,总算能干净了。
谁想到看上了苏熠辉的那个夫人,把个寡妇召进宫里过夜也就算了。没想到还跑人家里,出来的时候被人瞧见。这才登基几天?要是以后还怎么得了?简直就是往昏君的路上狂奔,一路不复返吗?
难道老柴家就不能出一个明君了吗?如今的太上皇是喜欢烟花女子。这一位倒好,跟个小寡妇纠缠不清,他好歹是一国之君,别说立后了,宫里一个人都没有,好好地娶一位京城贵女为后,不成吗?
如今那个金国国主愿意来接手那个小寡妇,他当真谢天谢地,恨不得去太庙给老柴家的老祖宗们全部都磕个头。
“陛下,老臣以为,苏夫人若是自己愿意也未尝不可,毕竟苏将军英年早逝,不过成婚一年多。金国国主愿意以此厚礼相待,对于夫人来说也算是个好归宿。更何况,那金国使臣说若是夫人能去和亲,金国愿意与我国签订停战盟约,保证国主有生之年不与大周主动挑起战火。”李茂跪下说道,只是一个小寡妇,即便是本朝的帝姬,和亲也未必能有这种效果。
柴徵捏紧拳头看着加封了一品太师的李茂,冷笑道:“太师,是这个意思吗?宁国公府世代忠良,难道要他家的姑娘外嫁?”他如今能有的借口只有这个。
李茂仰头看着柴徵,铮铮铁骨直言相谏道:“陛下,宁国公府赵家乃是本朝开国的第一世家,为大周多少子孙战死沙场?以他们家的忠心,自然是愿意将女儿外嫁,保大周安宁。陛下是私心不愿意苏夫人外嫁罢了。陛下,乃是一国之君,万民的表率。难道陛下还能将苏夫人收入后宫,也封个贵妃?这是要让天下人耻笑的。”
宁国公寒着脸道:“大相公这是什么话,国土的安宁是靠将士守护出来的,可不是靠着个女人卖身得来的。难道要让大周的儿郎都屈身在一个女人的背影之下?赵家女儿绝对不外嫁。赵家祖训,儿女绝不叛国。”
戚易帮着李茂劝说道:“太尉此言差矣,和亲不是叛国,而是为了家国的安宁同将士在沙场上保家卫国,没有任何不同。若是五姑娘能够让天下不起战火,那也是如汉朝的明妃一般的功德,怎能说是叛国呢?即便是前朝大唐也有公主远嫁的先例。这本是光宗耀祖的事情。”
还没等宁国公开口,柴徵冷着一张脸,看向李茂说:“既然戚相公愿意让女儿外嫁,你看看你家里的姑娘,朕封个帝姬的名号,出去做金国国主的贵妃可好?如此你可以做金国国主的国丈了,给你家光宗耀祖了。”
“陛下的话在折煞老臣。”戚易说道。
“折煞你?你何尝不是在折煞宁国公赵太尉?不是在折辱赵家的先祖?”柴徵脸上愠怒,看着李茂说道:“谁敢再提让苏夫人和亲的事情,莫怪朕不客气。”
“陛下,老臣拼死直谏,陛下被苏夫人迷了心智,不顾大局。宁国公教女无方,亡夫过世不足三七,任由女儿迷惑君王。”李茂扑通跪在地上。
戚易也跟着跪下道:“陛下,苏将军当初在中山对着陛下是何等忠心,陛下怎么能与他的未亡人如此纠缠不清。苏将军居功至伟,他对他的夫人更是一往情深,陛下一直以他的兄弟自居,如今却与他的夫人……”戚易说不下去了,只能总结道:“望陛下能三思啊!”
“宁国公,苏夫人是你的爱女,幼女,你爱护也是人之常情,但是她如此不知自尊自爱,不守妇道,魅惑君王。你也该管管,不能是一昧偏袒。”戚易转头指责宁国公。
宁国公则是气得胸口疼,他的女儿那么狂霸,恨不得上天,魅惑君王?这也太看得起她了。朝中百官看向宁国公,都觉得戚大人说的实在太对了,这个赵五姑娘,苏夫人简直就是红颜祸水。
想想看苏熠辉是何等的少年英雄,不就是养了个外室,赵五姑娘就闹地满城风雨,但凡见过苏将军女装站在城楼上默默伤心落泪的,都知道那英雄之泪是何等让人心碎?
再说了皇位上的这一位,之前跟着苏熠辉还是一条裤子的好兄弟,谁知道守了几天的灵堂,都能守到床上去?
最后,就是金国的这位国主了。当初也是和苏熠辉据说也是兄弟之情,能冒险来亲自送葬,送葬的时候见了一眼这位夫人,在场有人亲见,他捏住了那妇人的下巴,看完就就说了几句好,然后扬长而去。有了今日的贵妃之礼求娶。
到底这一位苏夫人是何等样的绝色红颜,让两国的国主,一位少年英雄都如此地不顾颜面地要得到她?
柴徵觉道:“让金国使臣上殿!”
那使臣进入殿内,拜见了柴徵之后,站起来道:“陛下,我国素来有娶兄弟之妇的讲法。我国陛下以为苏将军爱他夫人甚深,所以想要照顾苏夫人,以贵妃之礼相待。”
说完又对着宁国公说道:“赵老将军,我主陛下让在下给老将军带话,对五姑娘的求娶,是他出于真心,会为了贵妃修缮燕京的宫室,让贵妃能够住在汉人的地界,免得她孤寂,不习惯,一切随汉礼。另外对您老人家,他以后也会执女婿之礼,您就是我金国的国丈。”柴徵深吸一口气,完颜兀著对苏熠辉大约也是如他一般的执念了。
满朝文武更是觉得金国国主的脑子是被驴踢了,这还没娶回去,已经是拿出娇宠地不要不要的态度。且看自家皇帝的脑子了,要是他不把这个女人嫁过去,那绝对脑子被驴踢了,同时还被茅厕门给挤了。
这等样的机会千载难缝,要是苏夫人,赵五姑娘懂事的话,完全可以演绎一次勾践灭吴的历史,为大周夺回失去的江山。
宁国公怒道:“老赵家跟着柴家南征北战,打下了大周如今的江山,老赵家誓死效忠大周。绝不嫁女入金庭,绝不做完颜兀著的岳丈。”
柴徵冷笑道:“你们国主真敢想,居然敢如此折辱苏夫人,让她为妾?还要修皇宫将她禁锢在后宫之中。你回去告诉他,朕会让他后悔今日所言。”
朝堂里的人听见自家君王这般说,还真是脑子坏地不能再坏了,色迷心窍了,一个寡妇能给贵妃之礼,他倒是说让苏夫人为妾?说大修宫室叫做禁锢在后宫,那要怎么样?想要怎么样?这还叫委屈?
听那金国的使臣说道:“周国国主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我主陛下说道,若是周国不嫁苏夫人,兵戈就在眼前。”
宁国公怒道:“难道你们完颜兀著还会为了一个女人起兵吗?打就打,难道还怕了不成?”
李茂拉住宁国公道:“太尉大人,略微消消气。这事情从长计议。”
李茂还没劝住宁国公,上头的柴徵道:“跟完颜兀著说一声,大周不需要一个女人去委曲求全,叫他不要肖想。要战便战,没什么好商量的。”
“陛下!”戚易叫道,这皇帝已经是……
李茂一下子心拔凉拔凉的,这样的君王还有救吗?他这已经昏到了极点,在大庭广众之下,朝堂之上,金口玉言,说跟金国要战便战,他有什么本钱说这些话?还能不能让人好好做臣子了,难道他今日就要挂印而走,直接南山种菊吗?
这话已经没法子劝了,他这话一出,还有谁能劝。到时候生灵涂炭,该如何是好?
当真是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那金国使臣看见柴徵说出这样的话,他说道:“没想到周国国主,怕是有私心把?是个一个觊觎兄弟女人的好色之徒。如此甚好!”
柴徵呵呵一笑索性就认了下来道:“朕有苏将军的亲笔遗书托付,算不得觊觎,若是赵家五娘愿意改嫁,朕愿意以后位待之,若是不愿朕也不会勉强。贵国国君实在荒唐为了他国的一位女子,提出要起兵戈之祸?但愿他不会为了今日之言而后悔。”
李茂差点跌倒,一国之君,竟然许了后位给一个寡妇,大周还要不要脸面了?还说人家荒唐,他自己不荒唐?简直就是可笑之极。
宁国公看向柴徵,家里的那个糟心混球,什么时候能开窍?金国的那个事儿,也是麻烦,老爷子本就不多的头发,更是……
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了,准备好日更三千哈!
第86章
京城里大家伙儿都在热议, 苏夫人,赵家五姑娘,到底是个什么人物?当初没有成婚之前在京城行情惨淡乏人问津的老姑娘,到了婚后那苏将军宠她也算无度,现在倒好死了男人,炙手可热起来,一飞要冲天。
两国国主为了她,一个要封贵妃,造宫室,一个倒好, 直接拒绝了金国国主的要求,作为一个没有立后的君主, 留了一个寡妇在宫中过夜, 还许了后位。可怜苏将军在地下,定然是伤心绝望, 让好友知己照顾自家娘子,这下好了,照顾到床上去了。不知道坟头的绿草是不是要暴长三尺, 方能休?
而传说中的苏夫人, 这会子正一身男装, 左手搂着念夏,右手搂着思秋在秦淮河上的画舫里吃喝看歌舞。
赵喜走到赵澜身边,弯腰道:“爷,京城的消息。”
展开一看, 可把她乐地都要笑出声来了。
信上大致的意思就是,朝堂上老臣跪了乌泱泱的一片,都是求官家脑子里的水能倒掉些,他这样色令智昏乃是亡国之相。居然要为了一个女人和开战?
她成了:“祸国妖姬。”她骂了一声道:“卧槽!这辈子都没想过,这玩意儿会落到老子头上。”
念夏,看见赵澜笑骂问道:“爷,有什么好笑的?”
赵澜把信给了念夏,念夏一看之下,差点笑死。看着眼前的姑娘,色?对于官家来说,她们家姑娘算是色吗?想想官家那一日的情景,恐怕陛下是把自己当成是色,在诱眼前这位爷吧?
赵澜停下了手中的拍子,接过他手里的信,自从她跟刘昔通信,柴徵就透过刘昔传递给赵澜朝中的消息,她知道他什么意思,就是他想要分享他所拥有的一切给她。
念夏看了她一眼,也觉得想不明白,她那么爷们的一个人,怎么能那么侮辱“祸国妖姬”,这样的绝代佳人才能担当的一个词?
赵澜老神在在,继续看歌舞。心里盘算着完颜兀著这个哥们到底是什么意思,以贵妃之礼待她,人柴徵还有做面首的自觉,他怎么也不来自荐枕席,捞个房间,让她去做他的贵妃,脸真特么大,赵澜挑眉,果然还是柴徵知道她。
念夏看着她,这些日子跟自家姑娘出来,她吃喝嫖赌无所不为,高兴了就看看不说,逛逛也就过去了。看不惯,直接挑了,让人家生意做不下去。赌坊和花楼哪个没有点子背景,噌地站出来说要活劈了她,那绝对是正中她的下怀,索性就连背后的那些什么寨,什么楼一起干了。遇到和本地官员勾结的,就扔给赵喜道:“给刘昔发个消息,告诉他,这个货可以弄弄。”总之到一个地方就鸡飞狗跳一番。
没想到朝堂上照样为了她炸开了锅,说她是祸国妖姬,真是她们的好姑娘。
赵澜看着花娘曼妙的身姿,一身纱衣当真是欲乘风而去,不得不说大周的娱乐业之发达,姑娘之美丽。这些姑娘比她更有祸国妖姬的资本。她这个祸国妖姬当得实在名不符实。记得前世读书,那特洛伊里的海伦,那才是绝世美人,两个威武雄壮的汉子为了争夺她,征战了十年,多少儿郎为她而亡。祸国妖姬当是海伦那样的。
柴徵对着金国的使臣张嘴说,会让完颜兀著后悔,这后悔两个字的达成,还不是要自己去干?见过哪个妖姬,因为汉子争抢,还要自己上场帮着一方跟另外一方干架的?柴徵这是给她找事情,知道她定然是不好意思自己在江南吃喝,让大周的将士为了她去跟金国打仗。
赵澜吃了两口菜,喝了一口酒,那花娘看眼前的风流少年郎,不禁想要亲近,过来娇柔地叫了一声:“爷,奴奴,给您斟酒!”
“倒!”赵澜看着她说道。
那花娘倒了酒,递给赵澜,赵澜喝了一口,却见外边一艘船靠了过来,里面走出来一个老熟人,乃是六扇门的刘昔。
刘昔进来的时候,就是看到那花娘的举着酒杯,赵澜眉眼带笑的接过,这?
作为六扇门的头头,宫里的风吹草动,他自然知道。苏夫人被召入宫中留宿一晚,他只是没闹明白,官家不是一个好色之徒,对自己甚是自律,缘何会召自己兄弟的妻子入宫,这苏将军对官家可算是忠心耿耿。
直到他看见那位坐在院子里,一身女装,泡着茶,叫一声:“老刘,过来喝口茶。”那声音与苏将军一般无二,好吧!他总算是明白了。
赵澜将事情真相据实以告,里面有几个道理,第一刘昔本身对她的忠诚度,第二却是刘昔的这个职位,迟早会知道。不如让他早知道,至少他心底会觉得跟她走得特别近。其三却是她想要借着六扇门的名头,走一走江湖,惹是生非么?找个大一点的名头总是需要的。
饶是他这个六扇门的头头,见多识广,也是闻所未闻,从来不知道居然有人能这么干。女扮男装娶了自己,然后死遁。不得不说官家的胃口实在是好,能扒下苏熠辉的皮,然后还能把她给吃干抹净了,还吃得如此甘之如饴。不过到底是谁把谁吃干抹净的,刘昔自认为应是留有疑问,要等调查过后才能下定论。
赵澜挥挥手让那花娘退开,和刘昔说道:“你怎么来了?是官家让你来的?”
“官家才不敢让我过来打搅您,只是数着日子,巴望您能回去。是卑职自己要来,跟着您,直接把案子办了算了,也简单些?您说呢?”刘昔坐下,她惹的事儿太多,要是一件件等她的信过来再办倒是不及时了,是以他请示了官家,官家说:“你能跟着也好。”
念夏给刘昔添了一副碗筷。思秋给刘昔倒了一杯酒。
赵澜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缓缓地说道:“王充和蔡青倒台之后,那群猢狲就又开始攀爬新的大树,我瞧着那李茂和戚易也不论好赖,全都要?”
“一下子哪里甄别地了,两人都是想要建立自己的势力,更何况您跟陛下回来不久,也没有给他们足够的时间积累人脉,加上春闱也等明年,所以他们都迫不及待。”刘昔说道。
赵澜笑着说道:“这两日看下来建康城的这位知府,可真是个人物。”
“建康乃是千年名城,能来这里做知府的,人脉都是通天的。”刘昔说道。
赵澜吃了一口菜道:“是李茂的新干将?”
“正是!”
赵澜将方才接到的信递给刘昔,刘昔看了一眼道:“朝堂上说得比这个更凶。李茂最近追着国公爷,好似不把您嫁出去,就是国公爷对大周不忠。”
“李茂天天喷我,真当他是天下无二的忠臣了,倒是把柴徵说成了昏君,闹得我成了迷惑昏君的狐狸精。他做事有些急躁了!”赵澜轻轻地叹息着,这等样的叹息听上去真的是替李茂担忧,实际上么?刘昔为李茂捏一把冷汗。
“走吧!咱们去鸿运赌坊玩上一把!”赵澜说道:“鸿运赌坊,听说是个很有趣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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