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问的是你们的夫妻生活?”
“嗯?”
白雪想了一会儿,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小脸便红了:“母亲。”大哥是比较热衷于那种事情的,她还好吧。
不过,有时候也真的很舒服。
意料到自己想了什么的白雪,脸更红了。
“在母亲面前,不用害羞。”王氏拉着女儿的手:“你正是花一般的好年岁,母亲想着,你能赶紧怀上个孩子。头三年里,女孩、男孩都没有事,多生几个,总能儿女都有的。只有这样,你的世子夫人位置才稳当。母亲吃了太多这方面的苦处,便希望你一切都顺顺当当的。”
“母亲,您别担心,女儿很好……”她成亲还不到一个月呢,母亲操心着实有些早了。
外面传来小丫头的通禀,说是表少爷过来了。
“濡哥儿。”
王氏脸上一喜:“快请进来。”
片刻的功夫,王晨濡便走进屋里。他没有想到白雪也在,怔了怔。很快拱手给王氏行礼:“姑母安好。”
白雪也起身给王晨濡行礼,唤他“大哥。”
“一路上都累坏了吧……赶紧坐下歇着。”王氏让丫头搬了杌子摆在一旁,又让上热茶和点心。
“姑母快别忙了,我坐马车过来的,一点也不累。”
王晨濡顺势坐下,看了看白雪:“母亲时常惦记你,妹妹过得……可还好?”
她面色红润,神采奕奕的。
不用想也能猜到她过得很好,他只是想和她说说话……而已。
“我过的很好。”
白雪笑了笑:“我也惦记着母亲,她的身体还好吗?”
“一切都好,不用担心。”
王晨濡又和王氏说道:“祖母和母亲惦记您,又因着年下,不能亲自过来,便让我过来了。”说话间,他让跟着的仆从把带的滋补品拿上来。
都是上好的人参、燕窝、灵芝等。王氏让灵儿收去了库房。她好容易怀上了孩子,胎像也不太稳,母亲总是会惦记她多一些。她又打量王晨濡,自家的侄子高大俊秀,在燕京城里是万里挑一的好小伙子。当时想着让他和雪姐儿成亲呢,奈何两人都不同意……现在雪姐儿嫁给了与哥儿。濡哥儿定好的亲事却退了,真是造化弄人。
“濡哥儿,我前些天收到你祖母的信,还提到了你的亲事。”王氏问道:“你心里可是有中意的人了?”
王晨濡抿紧了薄唇,却忍不住看了一眼白雪。他有中意的人……不过是错过了。
白雪被看得心里一惊,拿起旁边切好的苹果吃,并不吭声。王晨濡不喜欢自己是真的,她都自己证实过的。
这会子……却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姑母,我最近学业紧,无心这些。”
王氏想着也是,笑道:“等你高中了进士,咱们再寻更好的。”
王晨濡低头苦笑,倒是没有反驳。
“给世子爷请安。”
王氏刚要再开口,却听到了丫头、婆子们的行礼声。她推窗的缝隙往外看了一眼。陈容与穿过院子过来了。
守门的小丫头挑起门帘子,陈容与大踏步进了屋,拱手给王氏请安。白雪仰头和他说话:“你忙完了?”
“没有。”
陈容与摇摇头:“……我刚从外边回来,见你不在屋里,问了丫头才知道的。”
“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白雪要站起来,却被陈容与按住了肩膀:“你好生坐着,我只是习惯了一进屋子就能看到你,看不到你,心里空落落的。”
白雪拽了拽他的胳膊,脸有些红。当着母亲和王晨濡的面,他说话也不计较。陈容与却当没事人一样,拉了杌子过来,坐在白雪的旁边。
王氏倒是笑眯眯的,女儿和与哥儿的感情好,她巴不得呢,“……与哥儿,你无事的时候多陪着媳妇来母亲这里,坐一处说说话,母亲的心里也高兴。”年轻的小夫妻要多待在一起,感情才会越来越好。
“儿子记住了。”
陈容与应下了,和王晨濡说话:“大哥来了陈家,不妨先住下,歇一晚上再回去。”
话是留人的,王晨濡却听出了赶他的意思。他笑了笑:“年底的事情比较多,改日吧。我陪姑母坐坐便回去。”雪姐儿既然嫁给了陈容与,他的这份喜欢便深埋入心底了。
不打扰,是他能给的最后温柔了。
陈容与也笑道:“就依大哥所说。”
王晨濡又陪着王氏说了一会儿话,起身要走。
“濡哥儿,你才刚到,一盏茶还没有喝完呢,又要走了……”王氏十分的不舍:“我原来还想着,让你吃了晚膳再走呢。”
“姑母,我看您好好的,回去也能及时告知祖母不是。等来年开了春,天气暖和了,您去看望祖父、祖母,也多待些日子。到时候,我天天陪你用晚膳。”
“好吧。”
王氏也知道自己的身子现如今是最重要的,笑道:“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嘴甜会说话。姑母的心都被暖化了。”
王晨濡笑的温润得体,和王氏告别。陈容与和白雪出来送她。
三人沉默的走进曲折游廊,快出上林苑了。王晨濡突然停下了,转身看向陈容与:“世子爷,我妹妹性情开朗,活泼又对人真诚。你要对她好一点,若是她在陈家受了欺负……我们王家势必会讨回公道的。”
白雪心里有些暖。王晨濡一直像个亲哥哥一样的对待她。无论是以前的“表哥”,还是现在的“大哥”。
陈容与含笑迎上王晨濡的眼睛:“大哥放心。我娶了她回来,便是要宠着的。”
“好。”
王晨濡沉默了一会儿:“记住你今日说过的话。”他转身离去,再也没有回头。
白雪却转身去看陈容与,他的侧脸还是很冷淡。但眉眼里又很清丽。他还牵着自己的手,他的手大而温热,自己的手很小,就像被包住一样。
她却有了种被珍之慎重的感觉。
陈容与陪妻子回了景庑苑,却也没有多待。他还要去太子府去见朱宸星。
临走的时候。
白雪追他到了门口。
陈容与不明所以,伸手揉揉妻子的头发:“怎么了?”
“我觉得你都好忙……”
白雪的声音压低了:“都没有时间和我说话。”
“是我不好,等过了这一段,我天天在家里和你说话。哪里都不去了,好不好?”妻子难得如此的依恋他。埋怨何尝不是在乎呢?陈容与心软的一塌糊涂。揽她入怀,亲了亲额头:“哪里都不去了,好不好?”
白雪抬起头看他,“你不许骗我。”
“我发誓。”
她的唇似樱红,微微翘起。陈容与被吸引了,眸子一暗,低头吻了上去。
一旁的丫头、婆子都低着头,没有人说话。
等陈容与走了,白雪才去了西次间。她坐在妆镜前,看着自己。目光又落在唇上,脸很快又绯红一片。
“夫人,您喝杯茶水。”
秋菊脸上都是笑容,白雪在妆镜里都看到了。她咳嗽了一声:“先放下吧,我还不渴。”
她是贴身伺候自己的大丫头,白雪的脸更红了。
秋菊应“是”,却和白雪说道:“夫人,奴婢这里有一件事情,您一定要听一听。”
“嗯?”
白雪回头看她。秋菊是她身边最稳重、聪明的丫头了,这样郑重的样子还是头一回。
她也来了兴致:“你说吧。”
“半夏最近的行踪都比较怪,奴婢注意她好长时间了……”
秋菊说话有些吞吞吐吐的,好像有什么不好开口的事情。白雪便直接问道:“她怎么了?”
“有一次,奴婢经过前院,看到半夏和一个小厮说话。俩人像是旧相识,有说有笑的,惹得几个婆子纷纷侧目。还是奴婢暗地里给圆了过去。”秋菊顿了顿,“这还算了。后来,奴婢又看到了他们几次……总觉得要和您提一提。不出事是好的,真出了事,谁的脸上都不好看。”
“此言当真?”
白雪秀眉一皱。
“奴婢不敢有一句的虚言。”
白雪吩咐一旁的小丫头:“去唤半夏过来,就说是我找她的。”她刚嫁到陈家,若是贴身的丫头闹出了男女之间的混乱事情……真是过分了!
女孩子长大了,要学会自尊自重的。更何况,她如今还和二婶母一起管家。陈家人多口杂的,搞不好还会落下持家不严的名声。
小丫头应“是”,转身出去了。
白雪摆手让屋里其他伺候的丫头、婆子都退下。却让秋菊唤了秋芙进来。她平常和半夏走的近,可能也是知道些什么的。
秋芙就在库房帮着李婆子清点东西,听到白雪叫她,很快便进了屋。
“夫人。”
她屈身行了礼。
白雪低头喝了一口茶,问道:“半夏去哪里了?怎地不在跟前伺候?”
秋芙想了想:“估计在后罩房歇息吧,好像是身体不大舒服。”
“怎么了?”白雪说道:“我记得前几天还好好的,她的旧疾不是也好的差不多了吗?”
“奴婢也不大清楚,问她也不说。”
秋芙看白雪的脸色很严肃,右眼皮就跳了一下。
半夏也过来,先给白雪行礼:“世子夫人安好。”
白雪没吭声,看了她一会儿。半夏身穿粉色绣梅花夹袄,发髻是双螺髻,戴着纱质的绢花。脸上好像还摸了粉,白净净的。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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