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陆立风换一条裤子,对谢依人这涉世未深的姑娘来说,就像是一场酷刑。
而且还是一场自找的酷刑,所以再别扭再难受也得受着。
她闭着眼,将裤子从他的脚上套起。手指不小心触过他结实的大腿肌肤,也许是因为他也紧张吧,浑身肌肉都绷得紧紧的,手摸着就像一块石头,不像女人的肌肤,柔软的,温暖的,仿佛能掐出水来。
从未与任何一个男性有过这么亲密的接触,她好奇的半睁开了眼,手指如弹钢琴般轻轻在他的肌肤上跳动了一下,然后咧嘴冲着陆立风笑:“这么硬,你平时是吃石头长大的吗?”
……
短裤穿到他的膝盖处就停住了。陆立风眸色深邃的盯着她:“动作快点。”暗哑的嗓音。
谢依人撇了撇嘴,瞧出他纸老虎下面的紧张,忽然来了恶作剧般的玩笑。觉得手感不错,又狠狠摸了一把:“紧张什么,不过就是摸几把而已,你又不吃亏。”
“……不吃亏?那你敢让我摸几把吗?”
谢依人一顿,臭骂:“大流氓!”
陆立风莞尔,神色却依然紧绷:“摸一把一千块。”
这话成功的阻止了正在觊觎他大腿结实肌肉的谢依人,她忽然就放大了胆子。坦诚而赤白的视线慢慢往上移,移过那男性的象征地时,陆立风下意识用手一挡,在这个年轻的做事冲动的姑娘面前,吃瘪的竟然是他。
谢依人暗暗发笑:“是不是后悔应该开价看一眼要多少钱啊。”
“……”陆立风无言以对。
谢依人最后的视线却落在了他劲瘦结实的小腹上,因为肋骨处帮着绷带,所以只有一小块小腹腹肌露在外面,但底下依然是线条分明,隔去中间那段,上面就是似乎引着无限力量肌肉喷张的健硕胸膛……
脑子里突然又想起傅绍骞和唐末晚在床上那颠鸾倒凤的样子来,嗓子眼一阵干渴,她听到自己说:“那我给你两千块,你再让我摸两把吧。”
陆立风震惊的看着她眼中突然窜起来的炙热火苗。拿出钱包,伸手扯出里面一沓现金来丢在他的身边:“不知道多少,但肯定不止两千,我要摸这里!”
她指着他的心口上方,像是魔怔般,伸出了自己白嫩嫩的小手——
陆立风一惊,在她葱白的手指即将触碰到自己的肌肤时,陡然扣住她的手腕。眼底一片精光:“谢依人,你干什么?”
“放手,借我摸几下啊。”她真的像是受了蛊惑,有些难耐的饥渴,一双乌溜溜的美眸里,只有那大片大片的健硕肌肤,她发现,其实陆立风脱光了的身材也丝毫不比傅绍骞差啊,宽肩窄腰,浑身上下结实的找不出一丝赘肉来,而且皮肤比傅绍骞麦色一些,偏向于真正的古铜色,她眼底的火苗更盛,就像一个瘾君子,翻了毒瘾,得不到舒缓就要难受而亡,她冲动的又伸出另一只手来,结果还是被陆立风眼疾手快的给拦下了。
如果谢依人仔细听,就会发现陆立风的嗓音已经暗沉的不像样子:“谢依人,我答应了吗?两千块我也给得起,我给你三千你能答应让我摸一把吗?”
谢依人干巴巴的咽了两下口水,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似的,浑身一怔,居然陷入了巨大的犹豫当中:“那,位置由我定行不行?”
“……”陆立风被堵得哑口无言,就这么一个晃神的功夫,谢依人已经如一匹脱缰的小野马,突破他的束缚,双手齐用,摁在他的胸膛上,狠狠抓了两把,还一脸享受的表情,最后就像是瘾君子的毒瘾得到了缓解,发出满足的喟叹……
陆立风心头一颤,谢依人觉得手感实在太少,新的问题却也来了:“这么硬的东西,压在身上难道女人不难受吗?”
“……”在谢依人面前,陆立风已经找不到合适的说辞,听着她在那里喃喃自语,他的嗓音嘶哑的厉害,“摸够了,可以把手拿开了吗?”
她啊了一声,满面羞红,这次倒是听话的将手给拿开了。
陆立风指了指下面:“还穿不穿了。”
“……”脸上的红晕开始往脖颈处蔓延,谢依人睁着一双灿亮的大眼,迷蒙的像是染上了一层氤氲水汽,“穿啊。”
呼出一口气,又深吸一口气,她弯下腰,帮他继续把四角短裤往上提,开始的动作飞快,但到了最后关头,因为需要他抬一抬屁股,她的动作就慢了下来,而且是饶有兴致的盯着某处研究。
在她诧异的注视下,某处开始发生了变化。
虽然是一点点的,却是特别明显。
她惊讶的瞅着,忍不住伸出粉嫩的食指,戳了戳上面的某点……
听到了陆立风响彻整幢医院的怒吼:“谢依人!”
谢依人抓着包飞也似的逃离了病房,一颗心还处于强烈的不安震惊当中,脸红的能滴出血来,她后来不过就是问了一句:“这东西这么大,女人怎么受得了!”就被陆立风给咆哮着赶了出来。
走过长廊,拐了几个弯儿,就来到唐末晚的病房前。
她想这个问题问唐末晚或许好一些。
当然,她还是有些犹豫,趴在门口侧耳倾听,试图确定里面还有没有动静。
这时候,一只手突然搭在她的后背上,吓得她一个激灵,差点没跳起来,做贼的,一般都比较心虚吧。
转头,看到傅绍骞长身玉立的挺拔身姿站在她身后,谢依人不由大为尴尬,好不容易脸上退下去的热度再次涌来,嗫喏的喊了声:“绍骞哥哥。”
傅绍骞神色如常,眉目温润:“怎么在这里不进去?”其实他更应该问的是为什么趴在门口,你想偷听什么!
谢依人的脸色红了又红,但还是一不小心说了实话:“我……害怕又突然打扰你们……”
“……”傅绍骞像是没听到,直接推开了病房门,“进来吧。”
病房里,唐末晚坐在床头剥葡萄,白色的磁盘里已经装了不少晶莹剔透的剥好的翠绿葡萄肉。
谢依人觉得突然很口渴,伸出手问:“我能吃吗?”
唐末晚点头,拿了根牙签给她:“快点吃啊。”
再次见到谢依人,还是有些尴尬的,但见谢依人面色坦然,唐末晚也没有什么扭捏,她们就自动翻过了那一篇儿,谢依人连续吃了五六个葡萄下去,顿时觉得舒服很多,见傅绍骞坐在一边的沙发上上网,便咳嗽了一声,但是没能得到沙发上那人的关注,倒是唐末晚关心道:“谢小姐,你嗓子不舒服吗?”
“!没有。”谢依人闷闷回了一句,索性直白的问,“绍骞哥哥,你下午都不上班吗?要在这里呆多久啊。”
傅绍骞嗯了一声,连个余光都吝啬赏给她,谢依人扁了扁嘴,现在越发觉得以前自己怎么就瞧上了傅绍骞这冷淡的性子,还爱的那么如痴如狂的,难怪陆立风说等真正了解傅绍骞之后,她就会失望的,现在看来,倒真像是那么回事。
咳咳咳咳,她赶紧自己组织的胡思乱想,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满脑子都是陆立风说这个说那个呢。
傅绍骞瞧她那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终于福至心灵,仰头看着她:“你有事?”
小脸一红,谢依人忽然露出几分羞涩的神情来,看的唐末晚心底一窒,这谢小姐,难道对着傅绍骞还余情未了?
下面又听谢依人装腔作势的清了清喉咙:“对,绍骞哥哥,我有话单独想跟唐末晚说,你能不能先出去回避下?”
傅绍骞微微挑眉,谢依人已经动手赶人:“哎走吧走吧,女人有些悄悄话而已,你用得着一副我会把唐末晚吃了的模样吗?快点出去一会儿。”
傅绍骞闻言莞尔,对唐末晚说了声:“那我去医生那问问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他一走,谢依人就迫不及待跑上去锁门。
唐末晚有些不解的看着她:“谢小姐,你……”
谢依人脸还是红红的,因为皮肤白皙,底子好,所以看着就如这剥开的葡萄,晶莹剔透,让人好生羡慕,谢依人不知道唐末晚心里想什么,她是个急性子,所以只一股脑儿问着自己心中的疑问,但一个姑娘家家的,总还是有些别扭和不好意思。
唐末晚笑笑,心想谢依人这性子无论说出什么话来,她都可以原谅吧,哪怕她真的说喜欢傅绍骞……
结果,她却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又问了一句:“谢小姐,你说什么?可不可以麻烦你再说一次?”
“哎呀!”谢依人情急跺脚,“我说的难道还不够清楚吗?你就说痛还是不痛呀!”
……唐末晚脸上的热度都连带着被谢依人给提了起来,谢依人突然问你跟绍骞哥哥那个的时候……那么大……你会不会很痛啊……木向扔划。
这么直白的问题,叫她怎么回答!
抚着额,唐末晚差点没摔下床去,谢依人却不依不饶的缠着她:“你倒是快说啊,这有什么难的,你都已经经验老道了!”
唐末晚差点没吐出血来,最后只能红着脸瞅着谢依人:“谢小姐,那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为什么会问这种事情,是不是……”你也想往这方面发展下?谢依人能问她,就说明她肖想的对象绝不会是傅绍骞,那,会是谁呢?
她的脑海里不期然的想起陆立风来,难道?
“是什么是啊,什么也不是,我不过就是刚才撞见了,好奇而已,快说!”
唐末晚被问的最后逃不了,才支支吾吾的回答:“开始的时候会痛……现在,不痛了……”
“真的吗?”谢依人简直就像个好奇宝宝,“那到底是有多痛?”
唐末晚被逼到了墙角里,最后只能拉过被子盖住自己:“谢小姐,等你下次找陆医生试试就知道了!”
谢依人的手一顿,很快又抄起一边的枕头往唐末晚身上招呼:“喂,唐末晚,你胡说什么……”
唐末晚咯咯直笑,接下她的枕头:“好,我不笑了,但是谢小姐,你能不能饶了我?”
“哼!”谢依人松了手,高傲的扬起了下巴,整了整身上凌乱的衣裙,又撩了撩身上的迷人的卷发,“懒得理你,我走了,还有,不许把我刚才说的话说出去,听到没有,不然——”
“你就捏死我!”唐末晚替她说了下面的话。
谢依人面色一凛,依旧是故作高傲的抬着下巴:“你知道就好,我走了!”
傅绍骞回来时,唐末晚还在床上滚来滚去笑个不停,想停,却怎么都停不住。
面对他不解的神情,她赶紧拍了拍酸涩的嘴角肌肉,努力憋笑。
傅绍骞走过去,一把将她抄进自己的怀里:“什么事情那么好笑。”
朝他勾了勾手指,傅绍骞附耳过去,唐末晚到底还是没能遵守自己的承诺,冒着被谢依人捏死的风险,告诉傅绍骞一起同乐乐。
难怪谢依人想取消与郁锦辰的娃娃亲,估摸着从那时候开始,谢依人就对陆立风有点意思了?
傅绍骞听罢,淡淡勾了勾唇,唐末晚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是不是有点失落?”
“为什么?”
“因为又少了一个爱慕者啊。”唐末晚啧啧两声,“男人不都以被女人爱慕为荣吗?如果谢小姐真的琵琶别抱,你就一点不失落?”
他闻言失笑,伸出食指和拇指用力捏了捏她的鼻子:“这话听着真的酸溜溜的。”随后又在她乱动的大腿上了拍了一下,“起来,回去了,医生说没有大碍了,明早回来办下出院手续就行了。”
“那你的意思是现在可以出院了?”
他点头,她已经如一只小鸟般奔下床收拾东西去了。
他嘴角带起一阵浅浅笑意,心中却是盘算着她的那个日子……
似乎还要加把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