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翊寒的葬礼是一个晴天,没有如同大多数的葬礼一样会出现飘起下雨的场景。
今天的太阳一直很大,照的人睁不开眼睛。
或许这样,可以阻止人流泪吧。
又或许,阳光能够为萧翊寒驱散所有的阴霾,让他的下一世可以光明灿烂。
所有人穿着黑色的衣服站在萧翊寒的墓碑前,他们手持一朵黑玫瑰,按次序将黑玫瑰放在萧翊寒的墓碑前。
余静站立不稳一直靠在萧启山的身上。
沈夕却是站得稳稳的,只是当她看着墓碑上萧翊寒的照片时,指尖被玫瑰花的刺渣出血珠却丝毫注意。
墓碑前是一层又一层的黑色玫瑰,在日光下,黑色玫瑰闪耀着金色般的色泽,它们仿佛连接了一条通往另一个世界的路,萧翊寒仿佛就走在这些玫瑰花上。
不知道他会去哪里?
是地府还是天上?
又或者他哪里都不愿意去,他就想成为一棵树,一棵扎根于泥底的大树迎接阳光。
葬礼结束,大家缓缓离开。
时夏走到沈夕的身旁,侧头,“沈夕,你还恨他吗?”
沈夕的表情一动,转头看向身后的墓碑,只是一眼就收回目光,“我不知道。”
也许恨,也许不恨。
“不要恨他了,让他好好走吧,如果他带着别人的恨意,是无法好好走的。”时夏忧伤地对沈夕说。
沈夕没有回答,她越过时夏离开。
有些痛不一定要变成眼泪,有些痛不一定要讲述出口,有些痛不一定要表现在脸上。
她的痛弥漫在空气里,伴随着她每一次的呼吸,每一次的心跳,每一次的远望。
回去之后,司洛就和沈夕谈。
“夕儿,我们去看一下心理医生好不好?”他征求她的意见。
“不用看,我没事。”沈夕依旧拒绝。
“这种事你自己可能不清楚,我们去找心理医生鉴定一下,很快的,不麻烦。”司洛哄着沈夕。
但是沈夕不愿意去,她依旧拒绝。
“你不敢去是不是说明其实你是有问题的?”司洛觉得沈夕就是在拒绝治疗。
就像喝醉的人觉得自己没有醉一样。
沈夕一定是病了,她的心病了。
“夕儿,阿湛很快就回来了,你不想他回来的时候看到你这样吧?”沈湛的营救工作进行得很顺利,再有两天沈湛就该回来了。
“我怎样?我很好,司洛,我真的很好。”
司洛的眉头皱起,不自觉抬高声音,“你很好?你这个样子叫很好?如果你很好,为什么你从来不抱两个孩子?”
自从萧翊寒出事,沈夕就没碰过两个孩子,甚至连看都不愿意看一眼。
沈夕的表情僵住了,她的指尖开始颤抖,她别开脸。
“我累了。”沈夕不愿意继续谈。
司洛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对沈夕发火,沈夕已经很脆弱了,自己不该再继续对她发火。
“好,你休息一下。”司洛觉得有必要叫心理医生过来看沈夕了。
看看到底严重到什么程度了。
现在的情况实在是太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