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交代完了之后,又告诉马克给他换一间办公室,因为以前的办公室,是有一段透明楼梯的,办公室是悬在半空中的,可是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就完成不了这样的行动。
叶潇寒虽然在一开始很难接受,自己下半身动不了的事实。
可他依然没有放弃,每天晚上下班之后从来都不加班。
早八晚五他按时按点的上班,其他的事情如果处理不完就交给马克去处理,而自己会用6点以后的时间每天都做三个小时的复健。
日复一日,风雨无阻,从来都没有耽误过。
其实,在马克的眼里,如果是他自己都接受不了这样的自己,更何况是叶总呢,但是他就是接受了,叶潇寒总是能给人出乎意料的惊喜和意外。
他而且为了那百分之二十的可能,他付出了百分之百的努力,有的时候他会开车,陪着叶潇寒一起去复健。
看着他的汗从脑门儿一直滴到了地上,“啪嗒”一下摔成了八瓣儿,这样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可是,叶潇寒连一次放弃都没有说过。
不过,时间一晃一个半月又过去了,叶潇寒的努力也并没有白费,慢慢的一点一点的他能站起来,但是还需要架着杆才能走,不过真的比刚醒过来的时候要好太多太多了。
这个时候,a市已经入秋了,天气很凉。
这天,叶潇寒正在办公室办公,而顾漫凝来到公司里,非要让叶潇寒和她一起去产检,叶潇寒真的没有时间,但是,顾漫凝一直在烦他,在他耳朵旁边不停的墨迹着。
此时,顾漫凝的肚子已经非常大了,已经有六个多月的身孕的顾漫凝,一趟一趟来叶潇寒的办公室,员工们,当然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毕竟之前都有过报道,而现在,大着肚子的顾漫凝理所当然来这一趟又一躺。
已经实锤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叶潇寒的。
“潇寒,你就陪我去一趟吧!”顾漫凝抓着叶潇寒的衣角说。
她根本就不知道,叶潇寒的衣角是任何人都不能触碰的,叶潇寒其实并不是故意的,只是下意识的一甩,谁知道,可能是劲用的大了点,一下子就把顾漫凝甩在一边。
只见顾漫凝此刻趴在地上,手紧紧的捂着肚子,面色发白,嘴里不停的喊着痛,雪儿,已经顺着大腿根流了下来。
叶潇寒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他不是故意的,马上给马克打电话。
“你没事吧!”叶潇寒此时根本就不敢上前面去,他推着轮椅,到顾漫凝的身边,看着一直不停的往出涌的血,叶潇寒吓坏了。
马克挂断电话之后,马上用最快的速度来到了叶潇寒的办公室,看到此时的场景,马上就把顾漫凝抱了起来,对着叶潇寒说:“叶总,我送她去附近的医院,一会我派人接你。”
叶潇寒木纳的点了点头:“好。”
马克抱着顾漫凝出去的时候,叶潇寒一下一下的捶打着自己的腿,为什么这么没用,现在就连自己孩子的命都掌握在别人的手中。
如果不是自己这副样子的话,他就可以亲自送他到医院里面去,可是现在的他什么都做不了,反倒是成了麻烦别人的累赘,这样下去又有什么意义?
马克又派一辆车把叶潇寒接到了医院。
“现在什么情况?”看着抢救室的门,叶潇寒问马克。
马克如实回答:“医生刚刚跟我说情况不太好,要最好准备。”
叶潇寒真的自责极了,自己为什么就不陪她来医院呢?
如果自己刚刚答应了她,她也许就不会拽自己的衣角,也许自己就不会下意识的把她甩在地上,那么 也就没有现在的这些事了。
如果顾漫凝和肚子里面的孩子要是有事的情况下,叶潇寒怕是这一辈子心里都难安了。
可是世界上没有如果,事情既然发生了,就要面对。
等了很久,医生从里面出来:“顾漫凝家属,孩子保不住了,但是已经六个多月了,可以进行破腹产抢救一下,大人的情况也不容乐观,大出血呀!快点过来签字。”
叶潇寒愣住了:“破腹产?可是……”
“可是什么?快点吧!现在胎儿还活着,可以抢救,再晚一点没胎心了就一尸两命了,这是救大人和孩子的唯一办法。”
叶潇寒没有犹豫,拿过通知书就签字了。
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字都不会写了,叶潇寒三个字他用尽了毕生的力气。
医生拿过手术同意书,看了一眼,进去了。
顾漫凝此时此刻躺在手术台上,他是有意识的,虽然医生给她打了麻药,可是她能清楚的感觉到有人拿刀划过她的肚皮,一层又一层。好难受。感觉自己体内的气流都被压迫了。
已经感觉不到痛了满脸都是汗,头发丝都已经被汗水打湿了,浑身没有一处干的地方。
他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她肚子里拿出来了,可是没有哭声,只听到医生说赶紧送新生儿抢救室,然后再就没了意识,大夫看着电脑屏幕上显示的血压数值,心跳。
顾漫凝死了,她死在她的贪婪上,死在她的不择手段上。
大夫看着顾漫凝摇了摇头,太可惜了,还这么年轻。
走出手术室:“对不起,我们尽力了,产妇产下一名女婴,但是,26周的孩子,实在太小了,能不能抢救的活还得再观察,大人由于大出血已经去世了,节哀顺变。”
他们说这和平常一样的话,却不知道这些话对于病人的家属来说,到底有多么的残忍。
但是在医生这里简直已经成为了口头语,很熟练,他们当然也知道,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特别的残忍。
他们也非常不愿意说出这样的话,可是没有办法,工作的性质让他们逐渐看淡了生死。
马克和叶潇寒不敢相信:“大人,死了?”
两个人同时发问,医生点点头,并没有说话,直接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