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眼神闪躲,愣愣的回了一句:“听到了。”
“义师还是不明白吗?”肖阚见对方答非所问,又急了。
宋玉其实心里有些高兴,但实在觉得不该高兴,“这件事没有应该明白的道理。”
“为何!”
“于公于私,为师都不该理会你的情……情意。”宋玉心里这会不太高兴。
如果肖潜两夫妻知道自己和肖阚搞到一起,叠加着师徒的身份,那会怎么样?
宋玉倒不是没想过,只是,没想过辜负义兄义嫂对自己的信任。
“何来公?又何来私?”肖阚恼怒了,自己说了这么多,难道宋玉就没有一点明意。
宋玉把对方推开,坐起身来,严谨道:
“论公,吾为汝师,尔为徒。”
“论私,吾为汝叔,尔为侄。”
又是这些伦不伦理不理的,肖阚气得头都大了,“师徒之间就尚无情意了吗?且论为侄,义师与我更无血缘,何来伦理纲常的道理!”
“为师说不许就是不许!”
宋玉也急了,干脆也学着对方不讲理了。
“由不得义师许与不许!”肖阚低吼。
紧接着,四目对接,两人皆是一脸怒相,彼此恨不得用眼神把对方看穿看透一样。
也不知道是肖阚身子倾斜过去得多了些,还是宋玉放松了警惕。
更不知道是谁先闭上的眼睛,总之就片刻之间,四片唇瓣猛得交织到了一起。
由不得那就由不得吧,宋玉此时此刻已经自暴自弃。
宋玉一直很被动,又没什么亲吻的经验,一直是对方在带着他磨吻,情迷意乱中宋玉被按平,肖阚把对方的手环到自己脖子上,然后自己轻重适当的轻拍对方的背。
龙脊发凉,宋玉浑身一惊,就要躬起身。
“起,起身。”宋玉手掌抵在对方额头上,把对方往后推。
肖阚喘着大气,一脸食之不饱的样子。
宋玉手忙脚乱的掩好上衣,心里的冲动慢慢平静了一点。
“义师,您相之勾人,径云夜夜思之如狂。”肖阚伸手进被子里,捉住了对方的脚踝。
宋玉抽了抽脚,对方偏执的不肯松手,“点,点到为止。”
“义师说什么?径云不明白,方才可是义师主动索香的。”肖阚挑逗性的按了按对方脚掌心。
宋玉耳根发热,心里难堪不已,“就算如此,为师后悔了,如何?立马回你的厢房去。”
“这世间最无用之词就是后悔,义师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吧。”肖阚松开对方的脚掌,手摸索着爬进了对方的裤筒。
宋玉感到自己的小腿被圈抓着,好像枷锁扣在了腿上一样,“翻过就过了,就当无事发生,为师给你一夜反省的时间。”
“义师自己能做到无事发生吗?杵着一根烧铁似的东西也能睡得着吗?”肖阚惩罚似的发力握紧了对方的小腿。
宋玉抓起身后的枕头朝对方砸过去,“为师这是给你台阶下!”
“径云不需要什么台阶,也不会反省,径云所为的一切,都是为了靠到义师身边。”肖阚拿手臂挡住了飞过来的枕头。
宋玉算是明白对方的气性了,是完全听不进劝的。
“为师三番两次让你反省,是看在汝父与我的关系上,若是换成旁人,今夜恐怕是没有命走出这个门!”
肖阚就知道对方会抓着这个理由不放,“若是您心里当真一直是完全出自于对家父的顾虑,就不会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容许我屡次得手索欢了。”
宋玉想回驳,但不得不承认无话可说。
肖阚无奈的笑了笑,“但凡义师有一次能狠下心来反击,我都会动摇义师对我的心意,可是您从来没有。”
这个,宋玉自己当然更加没办法解释,他总不能因为肖阚硬着亲了他,他就要对肖阚下狠手吧,他舍不得。
“就连……杜奴娇腹中的孩子,我想着,若是真是您的,我也认了,孩子和您我都一样待之。”肖阚心里一阵酸楚。
宋玉心里大为触动,但平静着声线回他:“孩子,不是为师的。”
这件事终于得到了答案,肖阚喜出望外。
“义师,同我相好吧。”肖阚爬到对方身边,有点乞求似的扒着对方的袖子。
宋玉片刻后,还是摇了摇头,“这个,为师不许。”
肖阚就知道对方不会这么快妥协只能慢慢来,他搂住宋玉,头搭在对方肩上,恳求带撒娇的说:“那义师准许径云今晚抱着您睡吧。”
“不准。”宋玉没有任何动作,任由对方搂着。
“那,那径云只能回去了。”肖阚一口沮丧,慢慢松开了对方的腰。
宋玉一晚上情绪被对方折腾得疲惫不已,心里又燥又不甘,只能妥协道:“莫要做其他非分之事。”
“知晓了。”
两人最后同盖上了一张被子,同枕了一个枕头,宋玉一时接受不了,只好背对着肖阚。
肖阚额头贴着对方的后脑勺,紧紧箍抱着对方,心里既欣喜又发狂,寤寐求之的人终于躺在怀里了。
爱本就是一物降一物,宋玉的让步投降都是肖阚心知肚明手握胜券的筹码。
作者有话说:步入大正文了,强制爱开始了。
还是那句话,自动把“义师”读成“义叔”
第25章 授予刀礼
宋玉第二早一睁眼,映入眼帘的是肖阚高挺的鼻梁,他还没醒。
也不知道夜间发生了什么,此时两人已经是相拥而眠了。
肖阚的脸就近在咫尺,宋玉一大早心里就砰砰跳,事情怎么发展成这样了。宋玉端详了对方的脸好一会,剑眉星目,少年姿气,隐隐的有些令人心动。
目光落到对方的唇上,宋玉犹豫着什么,最后选择闭上眼睛继续睡。
接着,肖阚就醒了,面对宋玉整个人,没有什么耐性忍得住,立马就去吻对方的唇。
宋玉立马睁开眼,有些反应迟钝。“我弄醒义师了吗。”肖阚收回嘴,回味无穷的舔了舔嘴皮。
“你说呢。”宋玉明明心里隔应,但又希望两人保持原状,“起床吧。”
肖阚拍了拍对方的后背,额头抵上对方的额头,用鼻尖蹭了蹭对方的鼻尖,讨喜道:“义师亲我一口,我就起。”
“说什么胡话,再不起……待会要被你祝叔知道了。”宋玉低垂着眸子,不好意思跟对方对视。
肖阚笑了笑,“祝叔看见了更好,我巴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呢,省得一会来一个杜奴娇,扰我和义师的清闲日子。”
“胡说八道,为师何时准你与我同好了?”宋玉抿了抿嘴唇。
肖阚啄了一口对方的嘴角,“是是是,义师没答应,径云会努力让义师答应的。”
“行了行了,起床吧。”宋玉臊的慌。“好。”肖阚蹭了蹭对方的耳鬓,“义师早餐想吃什么。”
宋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随,随便。”
肖阚恋恋不舍的下了床,穿衣出门去了,宋玉顿时瘫痪在榻上,嘴里念叨着罪过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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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跟着祝渐青在厢房门前唠叨了片刻,就被肖阚请去吃早饭了。
“径云今日怎么把早饭做得这么大手笔,这是赶着当午饭吗?”祝渐青对着丰盛的一桌东西胃口大开。
肖阚给两人倒了水,“祝叔说笑了,义师昨夜同径云念叨想吃这些了,索性今早就做了。”
宋玉连忙在桌下踢了肖阚一脚,肖阚直接用两只脚夹住了宋玉的脚脖子。
祝渐青丝毫没有察觉到什么,吃到一半提出自己准备回去了。
“师兄方才来几日,怎么这么赶着走了?”宋玉心有惋惜。
祝渐青脸色稍变,“西胡乱境,西北两界百姓流离失所,我本着来是寻官场故友议事的,途径于此上来歇了两天,也该回去了。”
宋玉沉默不语,心里很是矛盾。
近年来,大隶王朝气数渐衰已是人心所知,天子恶病缠身少理朝政,太子表率出征西胡两年尚未平定乱党,朝中党羽林立,褚姓江山坐位难稳。
翌日,祝渐青就下山去了。青玉案又回到了两个人的生活状态,这使得宋玉有点坐立难安。
宋玉从厢房里拿出一柄用黑布包裹着的剑状物出来,走到院中的肖阚前:“径云,你过来。”
肖阚放下手中的短刃,“义师,这是?”
“为师,有事要说。” 宋玉心里掂量了下,随即拆开手中的东西。
黑色布料一层层脱落,露出一柄通体黑金,镌着鲤鱼祥云的长刀。
“绣春刀!”肖阚喜呼,眼睛被眼下的东西吸引住了。宋玉手握刀柄,仅仅拔出两寸刀身就锋芒毕露。
“你可识得这绣春刀?”宋玉把刀身收回刀鞘内,递给对方。
肖阚如捧珍宝般,“曾听闻义父说过,这是北流刀匠所造的大快刀,世上仅有五把,当今只闻一把在东胡境内,剩下的皆无去闻。”
“嗯,确实如此。”宋玉点了点头,“这一把,是我年幼时期一位高人所托赠,多年来我一直配于身边。”
宋玉珍爱的摸了摸刀鞘,“其绣春刀有其独门精刀法,为师思虑了多日,决定将刀法授予你。”
“义师。”肖阚难以置信,“真要授予径云?”
肖阚早年就听闻宋玉有一套独门刀法,习以精刀所练,配得了“昔有嵩山第一流,一舞绣春掀四方”的声名。
“尔为我徒,都是在理之中。”宋玉说。
肖阚放下手中的刀,踱到宋玉跟前,两手搭在对方腰上,歪着头问:“只是在理而已吗?”
“何出此问?”肖阚掐了一把对方腰上的肉,“不仅在理,还在情吧?”
“……”宋玉一本正经的,结果对方一下子就给他揭底了。
“义师,是不是?”肖阚忽然一用力,把对方圈进怀里,“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