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太后气得咬牙:“哀家亲自去找他!”
她就不信,那个逆子还敢当着她的面,杖毙她的人!
说完,她立刻带着人赶过去救人。
不想还是晚了一步。
等她赶到的时候,刚好看见她先前派去的人已经被打得皮开肉绽,仿佛破烂一样摊在凳子上。
腰部的位置全是血,地上也有很多飞溅的血迹,让人触目惊心。
杨太后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种可怕的画面,如今骤然看见,吓得她当场就晕了过去。
把旁边伺候的人吓得不轻。
傅元朗听说后,立刻让人把太后送回了仁寿宫,让人把太后身边的人全抓了起来。
等杨太后悠悠转醒的时候,就看见旁边守着一个女人,正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丽贵妃。
她猛地瞪大了眼睛,警惕地看着丽贵妃:“丽贵妃?你怎么会在这里?谁准你进来的?”
说完她突然想起昏迷前的一切,看了看周围,发现这是她的寝宫。
杨太后的脸色更难看了:“滚出去!哀家不想看见你!”
丽贵妃却没出去,仍旧坐在一旁的绣墩上。
杨太后见了,气得脸色都黑了。
这个贱人,竟敢公然违抗她的命令!
难不成她也想造反吗?
莫非以为有了皇帝撑腰,就可以不把她这个太后放在眼里?
丽贵妃朝杨太后妩媚一笑,娇艳得犹如血色的曼珠沙华:“母后息怒,臣妾乃是奉陛下之命,前来照顾母后。”
杨太后嫌弃地瞪着她:“你刚刚叫哀家什么?就凭你一个贱婢,也配叫哀家母后?哀家用不着你伺候!赶紧滚出去!”
她现在一点儿也不想看见这张脸!
只要看见丽贵妃,她就会不受控制地想起当年被丽贵妃杀死的傅元蓁。
傅元蓁对这贱人恩重如山,最后却死在了这贱人手上,被她一刀刺进了后心!
这种背主之人,跟那毒蛇有什么区别?
她可不想自己身边留着这么一条毒蛇!
丽贵妃仿佛没听见杨太后的话,依旧笑眯眯地说道:“可这是陛下的命令,母后这次突然病倒,可把陛下气坏了。陛下担心母后的身体,这才特地命令臣妾在此侍奉娘娘,直到娘娘凤体安康。”
杨太后听着这话,心里更气了。
要不是傅元朗突然下令活活杖毙了她的人,她去的时候刚好看到了那具血淋淋的尸体,受了刺激,她又怎么会突然晕倒?
“好一个贱婢,竟敢违抗哀家的命令,还敢诅咒哀家!”
杨太后怒斥了一声,抬手就朝丽贵妃脸上打去。
丽贵妃眼神一闪,立刻跪在了地上,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却刚刚好避开了杨太后的巴掌。
“母后息怒!臣妾冤枉啊!臣妾所言句句属实,母后若是不信,等陛下来了,母后可以亲自问陛下。”
她越是叫“母后”,越是让杨太后觉得膈应。
一个贱婢,居然也敢叫她“母后”,这贱人哪里配?
杨太后气得又想打她,却发现丽贵妃跪得有些远,她根本就打不到。
只好随手抓了枕头朝丽贵妃砸去:“哀家让你不准叫,你没听见吗?”
枕头是软的,丽贵妃就没躲,甚至还故意用脑袋接了一下,任由那枕头砸乱了她的飞仙髻。
可领!
随后她突然哭起来:“太后娘娘息怒,臣妾真的知道错了!”
杨太后听见她终于改口,总算满意了些。
只是听着丽贵妃的哭声,她又觉得格外心烦。
她气得大声怒吼:“哭什么!哀家还没死呢,你这是嫌哀家病得不够重,故意号丧给哀家听,想把哀家给气死吗?”
丽贵妃哭得很委屈:“臣妾不敢,太后娘娘冤枉臣妾了,臣妾宁愿折寿,也希望太后娘娘长命百岁。”
杨太后却忍不住冷笑。
这种话拿去骗傻子还差不多,以为她傻吗?
她虽说不年轻了,可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呢!
一个贱婢,居然也敢在她面前耍这种心眼儿!
若非皇帝一直护着,她早送这贱人上路了。
“你不必在哀家面前说这些,因为哀家一个字都不会信!”
杨太后嘲讽地冷笑了一声,很快又嫌恶道,“立刻滚出去,别让哀家说第二遍!”
丽贵妃跪在地上没动,哭唧唧地说:“太后娘娘,您就让臣妾侍奉您吧,陛下说了,让臣妾一定要照顾好太后娘娘,直到娘娘凤体安康。若是臣妾现在回去,等陛下知道了,臣妾会受罚的!”
杨太后嫌弃地冷笑了一声,刻薄地说道:“哼,受罚而已,委屈你了吗?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的身份?就凭你,也想伺候哀家?你配吗?!”
谁知话音刚落,屏风外就传来傅元朗的声音——
“母后这是怎么了?说话竟如此刻薄?”
杨太后瞬间变了脸色,抬眼死死瞪着屏风。
果然看到了傅元朗的身影。
很快,傅元朗从屏风外头走了进来,悠闲得仿佛是来郊游的。
杨太后愤怒地瞪着他,眼看着傅元朗越来越近,她突然闻见傅元朗身上传来的浓郁酒水味。
显然来之前,他喝了不少酒。
这个发现让杨太后的脸色更加难看,她愤怒地瞪着傅元朗,不满地质问道:“你这是喝了多少酒?身上的酒味居然这么重!”
傅元朗满不在乎地笑了笑:“谁知道呢?朕又没数过。”
笑过之后,他看了丽贵妃一眼,“怎么跪在地上?朕不是让你来伺候母后吗?你就是这么伺候的?”
丽贵妃埋着头:“母后不让臣妾伺候。”
杨太后听着她嘴里的“母后”两个字,头上的青筋又开始狂跳。
想要怒骂,却又顾忌着旁边的傅元朗,到底没有骂出口。
傅元朗很快问道:“母后这是何意?莫非是嫌弃她伺候得不好?”
杨太后有了台阶,立刻点了点头:“没错,哀家就是嫌弃她伺候得不好!你看她,打扮得跟个妖精似的,哪里像是来伺候哀家的?哀家一看见她就来气!”
“原来是这样。”傅元朗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嫌弃地说道,“既然母后不要你伺候,你就回去吧,别在这儿碍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