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筝想要把听鹂院的那个叛徒给揪出来。有这样爱告状的人在身边,将来终究是祸患。
她将卢氏找来询问了一番,卢氏说:“每次我拿东西出去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的,除了听鹂院,别处也没人知道。我谁都没有告诉。”
瑶筝道:“你我是信得过的,问题出在其他人身上。”她将身边这些人仔细理了一遍。沈姨娘走了进来,她一进来就问:“老太太叫你过去做什么?”
瑶筝道:“没什么事。”她不想把这些烦心事说给沈姨娘听。
沈姨娘便在瑶筝身边坐下了,她给卢氏使了个眼色,卢氏就出去了。
瑶筝见她如此,便主动问:“姨娘有什么事?”
沈姨娘压低声音问道:“你小舅要做买卖,他和我说手里紧,你拿一百两出来给他做本钱。他说还给我们算利息。”
一张口就要一百两,她那里有那么多钱,瑶筝连忙回道:“我没有。”
沈姨娘见她不愿意,便急了,又忙到:“你卖了那么些东西,应该存了不少,怎么可能一百两都没有。我说也不是别人,那人是你小舅,难道你还不放心吗?”
“放心?这不是放不放心的事,是我根本就没那么多钱。”卢家的这个小舅舅不靠谱当然她也是知道的。
“一百两你会没有?”沈姨娘不相信。
“不信你自己去搜搜。”
“那五十两总会有吧?”沈姨娘降下了数目。
瑶筝也不想继续和她讨论下去了,直接道:“我那里还有七八两银子,你要是觉得可以的话就拿去吧。”
“七八两?”沈姨娘突然苦笑道:“你也拿得出手啊,是打发叫花子?也没这么恶心的。还
是你舅舅,你就这样忍心?”
“姨娘请吧,我确实拿不出你要的那么多钱,你要真心想半个小舅舅一把,我倒有个建议。”
“什么建议?”
瑶筝似笑非笑地盯着沈姨娘手腕上的那只镯子说:“这只镯子看上去还不错,拿去当铺也还能换几个钱。”
“见鬼!要命!没有,就没有呗。”沈姨娘尖叫一声,然后就骂骂咧咧走开了。
面对这样的生母,瑶筝知道什么也指望不上了,将来的命运还是得靠自己去掌握。
过了一日,卢氏提进来一个鸟笼,笼子里有一只十分可爱的小鸟,那只鸟羽毛是淡黄色的,长长的喙。
瑶筝有些好奇,她忙问:“是谁买的?”
卢氏笑说:“是住在后街的林哥儿送的,说是为了感谢小姐上次对他母亲的照顾。”
瑶筝疑惑道:“我并没有做什么啊,他为什么要送我这个?”
“是林哥儿这个人重情重义,听说这鸟是黄鹂,叫声可好听了。小姐多个解闷的不好么?”
是他认为自己住听鹂院要养只黄鹂更适合吗?瑶筝到:“拿去让人照顾着吧。”
她又想到了他送的那条项链。林家没什么家底,他哪来的这些闲钱?
也不能白白收人家东西,瑶筝想了想,将之前自己做的两块大大的绣帕拿出来,让卢氏帮忙送到林家去,让给林母用。
卢氏将东西很快到了林家,林母正坐在门槛边晒太阳。卢氏过去后,笑着打了声招呼:“林嫂子,你认得我吗?”
林母忙起身来,多看了卢氏几眼才答应道:“你是四小姐跟前的奶娘吧?”
“林嫂子记性果然不错。林哥儿呢?”卢氏说着又往里面看了一眼。
林母忙摆手道:“他不在家,今一早就出门了,也不知在外面忙什么。老太太让他去铺子打杂他也没去,这个儿子越大越反叛了,偏还不能说他,他脾气又大。”
卢氏道:“养儿子是费心费力,还是女儿乖巧懂事得多。”
两个女人就闲聊了起来,卢氏又说起了自家的那两个儿子,小儿子现在跟着宋琨做小厮,每个月有了固定的收益也收了心,她还是很满意的,后来又说起了林家的苦事,卢氏感叹道:“还是老太太心慈,给你们找了住处,之前还让林哥儿在学堂念书。之前林哥儿读书那么用功,总以为他一定能有所成就,怎么就突然不念呢?”
提起这事来林母就一肚子的火,和卢氏抱怨了好一通。
末了,卢氏才记起今天过来的差事,她拿出了那两张绣帕来,交到了林母的手上并说:“这是我们小姐自己做的两张帕子,让我过来拿给嫂子。你拿去做包头的也好,用来做枕巾也行,请自便吧。”
林母听说后却不敢收:“既然是四小姐亲手做的东西我哪里敢要,还是拿回去吧。”
“已经拿出来的东西怎么能拿回去呢,嫂子不必客气,我们小姐说是给林哥儿的回礼。”
“回礼?”很显然林母并不知道其中的缘故,但儿子和四小姐之间又来往看样子是跑不了了。她突然有些担心。
在卢氏的坚持下,林母只好将那两条帕子收下。
等到林砚之回来的时候,林母劈头就问:“你和府里的四小姐是什么关系?”
林砚之一愣,他忙说:“母亲这是说什么呢?”
“那她巴巴的打发人来送两条亲手做的帕子做什么?还说是什么回礼?我和你说,你看上别的女人都没什么 我也不干涉,但府里的小姐们你万不能打什么歪主意,也轮不到你,就算下辈子也轮不到你!”
“我……这是怎么呢,我又没做错什么。”虽然他的确对瑶筝心怀别的情愫,但那种情愫他从未向水表露过,也没有妄想得到什么。林砚之只好道:“您都想到哪里去了,我是那么拎不清的人吗?之前不是她照顾过你么,我买了只黄鹂鸟送她,她这里给回了两条帕子,也没什么不轨的行为啊,再说之前不是还借钱给我们么。”
在儿子的一番解释下,林母终于信了儿子的话,也想到儿子聪明,肯定不会有什么虚无的妄想。她也就没有再追究此事了,后来又拉着儿子追问他这几天在忙什么。
林砚之没有做过多的解释,他拿出了一个荷包给了母亲。
母亲知道里面有钱,她打开一看,里面有几块成色不错的碎银子,至少也有四五两的数。
“你从哪里得来的?”
“来得正,你别担心。拿去用吧。”
儿子什么都不说,林母不由得满腹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