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皇后在心中说,在李晔出征不久,清河崔氏家主崔尚,派人给她送来一封信。
起初何皇后也觉得有些不解,毕竟,长安商战之后,清河崔氏所有与朝廷的往来,都是通过崔文媛完成的,基本就是崔文媛和李晔单线联系。
怎么这个老家主突然给自己写信了?就算是李晔在前线有所不便,那也应该是崔文媛送过来,怎么是通过崔周送给自己的?
带着疑问,何皇后打开信一看,一下就明白了了。
这件事,还真不能通过崔文媛,因为信上所说的就是崔文媛。
崔尚在心中说,希望何皇后能促成李晔纳崔文媛为妃一事,作为清河崔氏结盟李晔的一个保证。
当时李晔刚刚出征,何皇后为避免以后出现不必要的误会,还给崔尚回信,说明现在长安的困局。
只是,崔尚很快回信,坚持要何皇后促成此事,为此更是许诺将崔氏势力前盘交付给李晔。
此事事关重大,何皇后不敢做主,只好等李晔回来再做决定。
毕竟当时,李晔身处前线,她不好拿此事打扰李晔。
在接到前线捷报的第一时间,何皇后就将此事写信告诉李晔,这也是李晔着急回来的一个重要原因。
作为自己盟友,清河崔氏是李晔今后布局的一个重要存在,只是他从没想过要通过这种方式加强双方的关系。
此事一旦处理不好,那势必会影响他和清河崔氏之间的关系。
尤其是崔尚,是在自己刚刚出征,胜负未分之时提出的,就更加说明清河崔氏对此事的重视。
本来他还希望崔文媛抵触此事,想想办法,没成想,刚进寝宫,看到崔文媛的表情,他觉得崔文媛似乎对此事并不抵触。
李晔从何皇后的字里行间,知道她对促成此事甚为上心,现在崔文媛也不抵触此事,那自己还有别的选择吗?
不行,自己怎么也算是受过现代化教育的人,不能就这么放弃了。
“你爷爷的信,你知道了?”李晔扶着何皇后坐下后,对崔文媛问道。
“民女知道了。”崔文媛低着头说道。
“那你是什么意思?”
“民女全凭陛下和祖父做主。”
得,人家没意见。自己不能再往下说了,不然肯定没好果子,现在腰上的肉估计都青了。
“你会清河去吧。”李晔说完,腰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他回身看向何皇后,这个何皇后一项温柔贤淑,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从自己开始说话,就一直掐着自己。
崔文媛则是一脸委屈地抬起头,“民女知道自己蒲柳之姿,入不得陛下法眼,民女这就会清河。”
“都什么跟什么啊,你不回清河,难道在长安出嫁不成。还有你,赶紧松手,朕在战场上没受伤,刚回来就被你给打伤了。”
李晔知道,何皇后和崔文媛误会自己的意思了,他开始倒是希望崔文媛抵触这桩婚事,自己也好给崔尚一个台阶。
但崔文媛既然不抵触,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尤其是崔文媛本身就是一个美女。
当然,自己是为了和清河崔氏结盟,不是贪图崔文媛的美色,李晔安慰自己地地想着。
听到李晔这么,何皇后终于将放在李晔腰上的手拿开,甚至还有些不好意思。
崔文媛更是闹了一个大红脸,也顾不上礼仪,双手捂着脸冲出寝宫,路上还撞到一个宫女。
何皇后看着跑出去的崔文媛,忍不住捂着嘴大小起来,可能是笑的太用力,竟然躺倒软塌之上。
李晔则是一脸无奈地看着她。
就在这时,何皇后突然一脸痛苦地开始挣扎起来。李晔见状也是吓了一跳,“御医,快传御医!”
御医很快就赶来,见状,赶紧吩咐准备接生。
竟然是何皇后要临盆了。
一时间,寝宫里的宫女开始忙碌起来,不一会儿,早有准备的三个产婆,赶到寝宫。将李晔在内的一种男性全部撵出寝宫。
李晔焦急地在寝宫外打转,不知什么时候,薛康出现在李晔身后,“陛下放心,这几个稳婆都是微臣精挑细选的,是整个京畿道周边最好的,全都有九成以上的接生。”
李晔听了这话,想掐死薛康,九成还好意思说精挑细选,不过他还是保持着起码的理智,在这个时代,能够九成的把握,就已经是侥天之幸了。
寝宫里不时传来何皇后压抑的呼喊,“皇后娘娘,用力。”和稳婆鼓励的声音。
李裕和李存勖也急匆匆地赶来了,看着满脸汗渍的孩子,李晔也没心情管了,只是不断地向寝宫望去。
李晔感觉时间过得如此之慢,他感觉已经过去了有一年的时间了,就在李晔忍不住要冲进去的时候,寝宫里传来一声清脆地啼哭声。
李晔再也顾得许多,闪身就要冲进去,却不防寝宫内出来一个宫女,堵在门口,“恭喜陛下,贺喜陛下,皇后娘娘刚刚诞下一位公主。”
“皇后如何?”李晔焦急地问道。
“娘娘无事,母女平安。”
“赏,统统有赏。”李晔得意忘形地说道,一心只想着进去看看,只是宫女堵在门口,加上其他守在门口的人跪了一地,让他根本没机会进去看看。
此时,孔纬也赶到了,如果是平时,外臣是不能随意进入后宫的。
现在则不同了,一来,李晔的整个后宫,除了何皇后,就是一些从蓝田流民营带来的宫女,剩下的就是负责皇宫安全的近卫军,简直单纯的下人。
再者,皇后生产,意味着皇帝添丁,是帝国兴旺的征兆,尤其是李晔刚刚大胜还朝,皇后就临盆,简直祥瑞的不要不要的。
如果是个皇子,那更是帝国兴盛的征兆。只是渴望等人刚到,就听到是一位公主,心中难免有些失望。
李晔则不一样,在他看来,男孩女孩都一样。
“臣等恭喜陛下,喜得公主。”孔纬见李晔高兴的样子,也上前恭喜道。
“赏。呃,我说孔相,你这一脸不情愿的样子,谁给你气受了,还是你对朕的女儿有什么不满。”李晔正准备赏赐的时候,见是孔纬,赶紧止住话头。
作为微臣,此时颁布赏赐很不合时宜,所以他赶紧岔开话头。
“微臣不敢。”孔纬知道李晔是高兴过头了,只好自己承受这份不该有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