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县城赶了回来,程小麦当即就去见了伍夫之,将这次到县城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向老人家汇报了。
伍夫之听了,一个劲地点头,说道:“小麦,你做的不错,一些事情全由你做主!”
当说到请伍夫之一道坐飞机进山的事情,老人家顿时激动的不得了,“啊,小麦,你厉害啊,连飞机都被你调动了?”
“能够让我进山,真是太好不过的事情了,啊,太好了!”
说到这里,他微微迟疑了一下,以征询的语气,向程小麦说道:“小麦,你王秀琴奶奶也算是地道的板桥村人了,趁这个机会,也让她去拜谒一下先祖,这算是给她在这里一个名份了!”
程小麦当然能够猜出他话中的意思。
王秀琴来到板桥村,一生未嫁,如果能让她去,就是向村人证明,她已经是真正的板桥村人了。
“爷爷,这事由你做主就行了!”程小麦当即笑道。
他很想再说一句,干脆让王奶奶搬过来和你一起住吧;可想到伍夫之那性格,将冒到喉咙口的话,又生生吞咽了回去。
伍夫之点了点头,又说道:“小麦,如果你朋友不急着当天赶回来的话,我很想在那山洞里过一夜,在先祖躺过的石床上睡一下!”
程小麦笑着说道:“这个没有问题。不过,这深山中夜里很冷,爷爷可要带上被子啊!”
伍夫之笑着说道:“放心,这个不用你提醒,我一定会主意的。我还要留着这把老骨头,看看小麦给我们板桥村带来怎样的变化呢!”
这话一说出来,爷孙俩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天色不早了,程小麦从聚贤堂出来,拨通了朱思安的电话,将伍夫之要在山洞里过夜的事情,向他说了。
手机那边的朱思安略一沉吟,说道:“这直升飞机空间本来就不大,人多了,还要带上被子,肯定坐不下。”
“干脆,我让我的副手,将另一架直升机也一道开过来好了!”
程小麦笑着说道:“那太好了,事情就这么定了!”
回到家里,他发现老爸从姐姐那里回来了,老妈和郑美丽都在,便将这次进县城和向伍夫之汇报的事情,向爸妈说了。
钱红英听说王奶奶要去拜谒先祖遗址,表情严肃地说道:“小麦,咯次就不要让你爸过去了,以后他有的是时间,还是让美丽过去吧。”
“一来美丽是我们程家未来的儿媳妇,她咯次理应前去拜谒先祖;”
“咯二嘛,这王奶奶到了那里,美丽过去了,也方便照顾她!”
程小麦听了老妈的第一个理由,真是感到麻头,这事越闹越是夹缠不清了。不过,这第二条理由于情于理,却是赖不过去的。
这时,程土旺也抓住老伴的话尾子,说道:“小麦,你妈说的对,咯次让美丽过去!”
“好,就依你们二老的决定吧!”程小麦想不出能够拒绝的理由。
郑美丽听了,十分开心地说道:“谢谢爸妈,能够给我咯么一个机会!”
钱红英笑得见眉不见眼的,“我的傻女儿,瞧你讲的,和爸妈还有什么客气的啊!”
第二天一大早的,程小麦一家人早早吃了饭,就齐聚到聚贤堂了。
程小麦带了登山包,怀里夹了一床被子。程土旺和钱红英说是过来送儿子和郑美丽上飞机的,还不如他们是来看飞机的。
这么重要的场合,自然离不开黑皮的。
伍夫之上身穿了一套立领白色唐装,脚下穿了一双元宝口黑帮子千层底布鞋,一看那就是王奶奶的杰作。
你看他那么一大把年纪了,依旧是精神矍铄,风度翩翩,可以想见当年是怎样的一个帅哥了。
王秀琴穿着一袭蓝色旗袍,上身又套了一件短袖月白对襟衬衫,一举一动,显得非常的典雅。
大家坐在聚贤堂后面天井院子里喝茶,都激动地聊着这次要拜谒先祖遗址的事情。
将近九点了,程小麦接到了朱思安的电话,说他们的飞机快要到了。
一行人刚刚赶了出来,两架直升飞机在一片轰鸣声中,先后降落在了前面的空场上。
顿时,从村子里围过来很多看热闹的人,他们还是第一次亲眼目睹到直升飞机的实物。
旋即,魏明成和李怀生、朱思安等人,从飞机上沿着升降梯走了下来。
程小麦迎上前去,朱思安将跟在身边的一个年轻人,拉到他面前,笑着说道:“小麦兄弟,这个是我的副手,名叫甘鲁生,以后你要用飞机,如果不在县城的话,直接打他电话就行了!”
“谢谢,谢谢!”程小麦和甘鲁生握了握手。
李怀生也将旁边的一个人介绍给程小麦:“小麦,这位是我早年前的师兄,名叫何求。”
“他是做古建筑复原工作的,也可以说是一名雕刻师。到时到了那里后,如果古字迹能够复原的话,下面复原雕刻的事情,可以交给他了!”
这何求穿着古朴,蓄养了一把胡须,看他那一副样子,就和他工作的性质一样,好像是从古代穿越过来的。
程小麦拉住他的手,连声笑着说道:“欢迎何大师的到来,欢迎何大师的到来!”
可是,何求迅速从程小麦那抽回手,一脸愠色,一句话也不说。
李怀生见了,笑着向程小麦解释道:“我这师兄性格有异于他人,他的手从不让别人碰的。他常说他的一双手,只是为艺术而奋斗的,不是一般俗人可以碰的!”
程小麦听了,倒也不见怪,哈哈一笑了之。
这当口,他将伍夫之和王秀琴介绍给了大家。
说来也怪,何求听了程不麦的介绍后,来到两位老人面前,深深一鞠躬,说道:“二位的高古风范,让我敬佩,我向二位敬礼了!”
伍夫之两眼微眯,盯着何求笑着说道:“何求,如果我没说错的话,你应该是当年南京有名的石鼓匠人何不遇的亲孙子吧?”
闻言,何求一脸震惊地问道:“伍爷爷,你认识我爷爷?”
伍夫之哈哈一笑,说道:“我年轻时候,在南京呆过一个月的时间,和你爷爷关系挺不错。想他雕刻的盘龙石鼓,用棉棰轻轻一敲,响震十里,可谓是无人不惊!”
何求叹道:“可惜自我爷爷去世后,那雕刻盘龙石鼓的绝技,在我何家再也无人能够继承下来了!”
“不是你何家无人能够继承,而是你爷爷不肯再将绝技传承给下一代。”
伍夫之感慨地说道,“你爷爷何不遇曾经向我吐露过心声,雕刻一面盘龙石鼓,所耗费的心血那不是常人能够想像出来的,甚至至少比正常人要少活二十年的寿命。”
“正因为这个原因,他没再将这一绝技遗传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