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苏瞳习惯性的翻了个身,蹙了蹙秀眉,抬起眼对着木屋的房顶眨了眨眼,睡意朦胧的想要抬起手抓了抓有些发痒的脖子,却只感觉身旁有个人。
那种曾经在二十一世纪习惯了二十几年的独自入眠,自从来到古代后也未曾变过。
募地,苏瞳还处在半睡半醒的有些糊涂的混沌中,抬起脚就往那个人身上一踹。
没有预想中的某人跌到床下的震动,倒是抬起的脚倏地被人按住。
苏瞳一愣,赫然睁开眼,终于算是醒了过来,看向躺在自己身边的,却是满脸无奈的伸手压住她刚刚差点做案的腿的银风:“你、你怎么知道我会踢你?”
银风不由得在面具下翻了个白眼,若有若无的叹了口气,一手枕在脑袋下边,一手将她的腿按回了原位,转过眼挑眉看向她有些惊愕的闪着光亮的双眸:“你究竟是从哪里学来的这种习惯?清早醒来时怎么这么喜欢踢人?”
“呃……”苏瞳僵滞的看了他一眼,不由得连忙翻坐起身,将睡觉时翻来覆而弄的微微敞开的衣襟拢好,然后一脸尴尬的笑:“习惯了,幸好你反映快,不然恐怕你肯定被我踢了下去。”
一想起自己来到古代后误中媚药而不得己抓到了小白兔第一次那啥的时候,她也是在后来半睡半醒时感觉身旁有人,本能的就一脚踢了下去。
似乎之后的每一次,小白兔都会在她早上起来要踢人的时候顺手按住她的腿。
这种感觉,依然熟悉的可怕。
苏瞳抿了抿嘴,垂下眼将衣服拢的严实后便扔下一句话:“我先去洗脸。”
看着她匆匆的仿佛生怕被他拉住似的连忙跑下床,快速的穿上外衣,却似乎是被白晴儿的话给刺激了,不再故意穿得臃肿,随手将满头的青丝用昨天那块布给包好,便忙去烧水。
没多久,苏瞳洗漱好了,又趁着银风没跟进厨房的时候擦了擦身子。
这梨花谷有一处温泉,但是那温泉被谷主规定不能常去,每个男人或者女人三天可去一次,平时只许在自家里沐浴净身。
但是毕竟和一个大男人同在一个屋檐下,所以苏瞳洗澡也不是很方便。
等她答理完毕时,端着替银风弄的干净的热水走了出来,却见他闲适的斜躺在她的木床之上,一手支在脑袋下边,一手随意的搭在身上,正笑得一脸诡异森森的直盯着她看。
苏瞳不由鄙夷的翻了个白眼,重重的将水盆放下:“我怎么天天看见你就觉得别扭!”
银风挑眉,见她睡了一觉后果然不再摆出那一副伤春悲秋的样子,张扬跋扈的又是那般惊人,便缓缓起身,坐于床边,露出一丝邪魅的蛊惑人心的一笑,嗓音透着浓浓的暧昧和那副欠揍的仿佛大老爷似的神态:“过来,给爷更衣。”
苏瞳瞬间瞪向他那欠揍的表情,咬了咬牙,忽地一笑:“更衣?好呀!”
说着,她募地擒着一丝古怪的笑意大步走到床边,拿过他的外衫走上前,笑眯眯道:“银爷,来呀,奴家给您更衣……”
一听她这忽然软软的听起来让人骨头都酥麻了的声音,银风僵了一下,忙径自起身:“还是爷自己来吧。”
“别呀!爷不是让我给您更衣么?”苏瞳先是一阵媚笑,话音刚落时便是狠瞪着他咬紧牙关似是要伸手掐他。
“罢了罢了,你这女人就是不能温柔些。”一想起当日在印阳山上她一副虚弱又憔悴的样子,站在他身后说出那么多那么多的话,那时候的她将最脆弱的一切都展露了出来,而平时的一如现在这般的嚣张冷漠,是一层连他都无法轻易穿透的保护层。
说时,银风顺手抢过衣服穿上,便见她斜了自己一眼就得意的笑着转身去摆弄东西。
“好歹爷也是个男人,昨天被你这不负责的女人挑起的还火没灭,一整晚睡的不安生,早上给爷穿个衣服都不成。”
身后仿佛传来某男不服似地小声嘀咕,苏瞳背对着他差点没忍住笑,不由清了清嗓子,装做没听见的一边摘着手中的菜叶一边开口:“昨天早上李伯家的那个叫小喜的小姑娘的腿摔伤了,这里现在缺了几味治骨伤的草药,你呆会儿陪我去后山一起找找,还有李伯受了风寒,最近总是咳嗽,咱们再多摘些千日红回来。”
说完时,苏瞳顿了一顿,想起昨夜银风说过的,今天会帮她找答案。
想了想,便不以为意的叹笑,只当他是昨天见她心情不好而暂时安抚的话,随意的又摘了些菜叶,转过身时,忽地瞟见紧闭的木门外似乎有个身影。
在那缝隙里,看得看得出来那人是昨天逃之夭夭的白晴儿,心里微微一紧,顿时又是一阵极度的不爽,猛地转过眼瞪向正摆弄着面具和头发的个妖男:“哎,你的小情.人儿在外边。”
银风随意的瞟了一眼缝隙外那个鬼祟的身影,无奈叹笑:“你还当真?”
“我当什么真,跟我又没有关系。”苏瞳将菜洗干净,甩了甩菜叶上的水,便起身抱着洗菜的盆子转身走了出去,装做什么也没看见似的哗啦一下子打开门,哗啦一下子将满盆的水泼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