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森话毕,围着的人群瞬时散去。
见人都散了,贺森阔步上前,停在我面前,薄唇弯了下,“怎么回事?”
“没什么,郭总的家事。”我回话,偏过头看了眼车里的梁如烟,又说,“既然郭总过来了,我就不呆着了。”
我说完,转身准备离开,贺森倏地伸手,扣住我手腕,“我坐你的车?”
“你的呢?”我回头。
“懒得开。”贺森回答的淡然。
贺森话毕,见我不作声,挑眉,“不是说是朋友吗?”
我,“上车。”
我带着贺森走到车跟前,我打开驾驶位车门上车,他上了车后排,梁如烟坐在副驾驶上,原本正哭的梨花带雨,这会儿看到了贺森,打了个嗝,双手紧紧的攥着身上的安全带,整个人战战兢兢。
“贺,贺总。”梁如烟结巴打招呼。
贺森轻‘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梁如烟原本就觉得憋屈,现在被贺森这么冷漠的态度一对待,嘴吧一扁,低声跟我说,“白洛,要不我还是下车吧!车里的气氛实在太压抑了,我怕我自己溺死!”
“我开车送你到隔壁街打车。”我没拒绝,一脚踩下油门。
郭建邺跟他那位‘十佳好前任’还在,让我在这儿放下梁如烟,我担心她会出事。
车开到隔壁街,我停下,侧头看梁如烟,“你确定自己现在这个精神状态能行?不行别硬撑着。”
“能行。”梁如烟回话,向后怯怯的看了贺森一眼,“不瞒你说,我在看到贺总后,突然觉得郭建邺的前任一点都不可怕。”
梁如烟说完,匆匆打开车门跳下车。
梁如烟下车后,我一直在车窗里盯着她看,直到她打到车离开,我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
“回家?”我从后视镜里看贺森一眼,开口发文,发动引擎。
“等下。”贺森说着,打开车门下车,走到副驾驶,开门俯身坐进来。
见状,我挑了下眉,“贺总,老板不都喜欢坐后面吗?”
“前面视野好。”贺森回应。
我潋笑,没拆穿他,打转方向盘。
一路上,我想着梁如烟的事,一直没说话,车开出一段路,贺森主动开口,“在想什么?”
“想梁如烟跟郭建邺的事。”我如实回答,说完,讪笑了下,“我原本以为郭建邺的初恋会是个温婉可人的大家闺秀,再不济,也应该是那种才女或者普通白领,真是没想到,今日一见,让我长见识了。”
“当初,是她主动追求的建邺。”贺森轻笑。
“那郭建邺也未免有些太过饥不择食。”我冷哼。
“男人在年少时总是不太懂事,而且,那个年纪,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做错事,难免的。”贺森戏谑着说。
闻言,我偏过头看贺森,“贺总,你们男人都这么擅长给自己找借口吗?”
瞧出我的不悦,贺森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接话,“我们是在说郭建邺的事,你别殃及池鱼,跟我没关系。”
听到贺森的话,我瞥了瞥嘴,没吱声。
不得不承认,我今天是真的被气到了,如果今天不是有我在场,那梁如烟的名声,恐怕打今儿起是保不住了。
车抵达公寓,停下,我熄火下车,揣在兜里的手里响了起来。
我掏出手机,看到手机屏上面梁如烟的来电提醒,按下接听。
“喂,如烟,怎么了?”
“我刚才只顾着哭,差点把正事忘了,对了,你让我调查的事情我都调查好了,待会儿我给你把调查的资料发到邮箱,你看下。”
“嗯,行。”
我说完,汲一口气,“你现在心情稍微好些没?”
“好多了,我没事。”隔着手机听筒,梁如烟故作轻松的笑,“我早料到有这么一天了,那女的这两天一直在给我发威胁短信,说要来公司闹,我只是没想到她会这么沉不住气,我还以为她会再过几天才来,我都想好下月开始要休年假了。”
梁如烟的语气让人听着心疼,我抿了抿唇,开口,“我不太会安慰人,但是你如果心里不舒服,就跟我说,陪你聊聊天,吃吃喝喝,我还是可以的。”
我话落,梁如烟‘嗯’了一声,回话,“白洛,我想自己冷静下。”
“好。”我闻言,没再多说什么,挂了电话。
切断梁如烟的电话,我踩着脚下的高跟鞋往公寓迈步,贺森走在我身侧,问,“梁如烟的电话?她没事吧?”
“没事,都是成年人了,她懂得如何自我调节。”我承应。
乘电梯抵达楼层,我们俩并肩下电梯,开门,贺森在玄关处换鞋,我直接穿着高跟鞋回了卧室。
见状,贺森在我身后调侃开口,“被气糊涂了?拖鞋都不换?”
“有点事。”我应声,走进卧室,打开笔记本电脑,点开邮箱。
梁如烟将op的那位负责人的背景资料调查的很仔细,高寒,年龄五十三岁,有一儿一女,都在国外读书,老婆是个全职家庭主妇,资料显示,高寒在外面花边新闻不少,但她老婆从来不敢过问,因为他有家暴倾向。
我把高寒的资料大致看了一遍,差不多得出一个结论,高寒好色,但不贪财,人脉圈子广,但是在圈子里口碑一般。
好色啊!
我用舌尖抵了抵牙齿,思忖。
我想问题想的太专注,乃至于贺森不知何时站到了我身后,我都没察觉到。
“你不会是想自己去色诱高寒吧?”
贺森在我身后突然出声。
闻言,我惊了一下,回头,“你走路都没有声音?”
“我有,只是你没听到。”贺森无辜回话,倾身,压在我后背上,挪动鼠标,关闭邮件,“有关于se诱那种蠢办法,你最好别用。”
“为什么?”我秀眉微蹙问。
“你以为高寒是傻子?他既然都这么做了,肯定已经把你的底细打探的一清二楚,你去,他定然不会上钩。”贺森低头看着我说,因为姿势暧昧,我脸泛红,伸手抵在他胸口,微窘,“有话你直起身子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