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开始见房思雅的时候,她把豪门千金的大家闺秀范拿捏的死死的。
现在,或许是因为已经跟我撕破脸,连伪装都懒得伪装了,直接对我冷言冷语,懒得在我面前维持自己的女神形象。
我话落,房思雅没回话,而是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轻笑,莞尔,打开车载地图输入她刚才说的地址。
我开车抵达房思雅所描述的地址,在看到她的时候,忍不住嗤笑出声,“房小姐,眼看就要秋天了,早晚冷,您这身打扮,不冷吗?”
我因为工作,一身西服套装,房思雅却是在微风中穿了一身抹胸短裙。
我们俩坐在一起对比,那就是一个已经入秋,一个还在过盛夏。
“我冷不冷跟你有什么关系?”房思雅冷声应。
“确实跟我没有什么关系,不过房小姐,我有些好奇,你穿成这样不会是想让什么人看吧?”我故意调侃
我说完,看着房思雅涨红的脸,继续又说:“你想让看的那个人,不会是我老公吧?”
房思雅深吸一口气,“白洛,我穿成这样就是为了让贺森看,你不用这么阴阳怪气的跟我说话,我已经想好了,准备跟你公平竞争。”
“公平竞争?”我闻言顿时觉得好笑,“房小姐,贺森现在是我老公,我们是合法夫妻,受法律保护的,你跟我公平竞争什么?”
我话毕,不等房思雅说些什么,伸手打开音响,放了一首相当动感的音乐,一脚踩下油门,车嗖的冲了出去。
在前往贺家的路上,我把自己这些年学的驾车技术三百六十般武艺,都给房思雅表演了一遍,等车抵达贺宅的时候,房思雅急忙推开车,蹲在车跟前吐的昏天黑地。
“呀,房小姐,你原来晕车啊?你刚才在车上的时候怎么不说?如果早知道你用车的话,我就应该开的慢点。”我‘友好’的站在她身前,拧开从车里拿下来的矿泉水,递到她面前。
房思雅虽然恨我,但也知道现在不是跟我生气的时候,从我手里接过矿泉水,漱口,又咕咚咕咚喝了几口,缓了一会儿,站起身子跟我对持,“白洛,你是故意给我难堪是吧?故意想让我看起来比较糟蹋,好让贺森的目光都集中在你身上。”
“房小姐,我觉得你真的是想多了,你不会是有被迫害妄想症吧?我为什么要故意让你难堪?故意让你变得糟蹋?不是我太有自信,我可以明摆着跟你说,就算你今天打扮的再好看,再明媚动人,贺森的目光也只会集中在我身上。”我回话,恣意懒散的抬手拢了拢自己的头发,“没办法,就是这么自信。”
我话落,转身进贺宅,房思雅被我气的不轻,站在原地深呼吸。
房思雅这个性格,素日里骄傲惯了,稍稍有一点不顺心,就成了这副德行。
我走进贺宅,家里的佣人上前跟我打招呼,帮我接手里的手包,我回笑,迈步往大厅走。
“洛洛,你不是顺路去接思雅了吗?她人呢?”
我刚走进大厅,陈以云的声音便响起,一时间,大厅里的所有人都把视线集中在了我身上。
在场的谁不知道房思雅是贺森的白月光,现任是接前任,朱砂痣去接白月光,这种情感大戏,光是听听就觉得刺激,尤其是在一群豪门太太眼里,这可比八点档的狗血情感剧好看多了。
可惜,要让她们失望了,“哦,房小姐刚才坐车晕了车,现在正在外面吐呢,我怕云姨担心我久久没到,所以就提前进来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陈以云干巴巴的回笑,眼底的失望,一闪而过。
听到这样的回话,失望的人又何止是陈以云,还有那一众的豪门太太。
——“要说贺二真是好福气,身边美女如云。”
——“可不是!还有洛洛,也真是个懂事的孩子,知道男人在外面不过就是逢场作戏,从来不会大吵大闹。”
——“哎,我们家子轩以后要是娶媳妇,如果能娶到像洛洛这样的,那我肯定非常知足。”
几个豪门太太你一言、我一语,洛洛长、洛洛短,不知情的,还以为她们跟我私下关系有多好。
我听着几位豪门太太的冷嘲热讽,随便扫了其中一个,认出她是前阵子绯闻闹的满天飞的李总的太太,轻启红唇,“我这么做是应该的,毕竟有您几位这样的前辈做楷模,男人嘛,在外面逢场作戏是难免的,您说是吧,李太太?”
我说完,被点名的李太太面色一红,“你跟我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啊,我只是想说,我这些都是跟您几位学的。”我回话,神情委屈,“我说这句话是为了跟您几位拉近关系,讨好您几位呢!”
我话毕,一众人不悦,却没吱声。
站在一旁的陈以云见状,忙开始调节气氛,“洛洛,这几位都是家里的世交婶婶、伯母,不可以没有礼貌。”
“好的云姨。”我乖巧接话,眺望了一眼不远处进门的房思雅,开口,“云姨,房小姐进来了,我去照顾一下她。”
我殷勤走进,房思雅秀眉不自觉的蹙起,“你过来做什么?”
“房小姐,一群人都等着看咱们俩笑话呢,你的表情可千万要搂着点,别让别人瞧出你讨厌我,万一回头被人乱嚼舌根,成了别人茶余饭后的笑料,吃亏的是你。”我压低声音,笑吟吟的说。
听到我的话,房思雅脸上的神情稍微缓和几分,但依旧不太高兴,“为什么吃亏的会是我?别人要笑话也是一起笑话咱们俩,我怕什么?”
“房小姐果然是女中豪杰,豪横,你要是不怕的话,那我也无所谓,反正不论怎么说我都是贺森的正宫太太,大不了别人说贺森跟你有一腿,用同情跟怜悯的目光看我两眼,我脸皮厚,能承受得住。
但是房小姐可就不一样了,你还没有结婚,如果被那群长舌妇到处扬言你介入我的婚姻,你试想下,以后这些豪门大户,还有那些少爷、公子敢娶你?”我看着房思雅笑。
我说的这几句话,句句都戳在房思雅的心坎上。
房思雅回看我,深吸一口气,脸上绽开一抹笑,伸出手挽上的手臂,用仅我们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我可不是跟你和好,我只是不想被别人说三道四而已。”
“放心,放心,我知道自己在房小姐眼中几斤几两,我们只是暂时的化干戈为玉帛。”我回笑,带着房思雅进大厅。
我跟房思雅能和平共处,这件事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大跌眼镜,其中有几个耐不住八卦因子作祟的开始窃窃私语。
“不是说两个人见面都不说话吗?还说两人在贺氏的时候吵过不少的架。”
“谁知道呢,会不会是贺二把两个人都说服了?”
“嘘,咱们还是不要凭空猜测了,万一人家几个人就压根没有那种事儿了,那些话是谁传出来的,你们都忘了?”
几个人相互看看,没人再吱声。
我跟房思雅,也不过就是表面一团和气,演戏演了一会儿,都懒得再演,各自找了自己的生活圈子呆着。
房思雅的生活圈子,就是一群豪门大家闺秀,而我的生活圈子,就是一群陌生贵妇。
我终于能明白一个句话,每个人的生活圈子不同,接触的人不同,他也会变得不同。
就好比现在,我周围的这几位叫不上名字来的贵妇,一直都在讨论哪里牌子出了限量款的包包,我坐在一侧宛如一个傻子,半句话都接不上来。
名牌包包我还是知道一些的,但我这个人买东西,一向只讲究眼缘,那些跟我不对眼缘的,就算是品牌再大,再限量限购,我也不会选购。
就比如某个大牌,出了一款鞋,要价是人民币二十三万,那款鞋子外观奇丑无比,如果不知道是某个大牌的产物,你只需看它一眼,都会恶心到吐,长得跟我浴室里放着的拖鞋有的一拼。
我如坐针毡,正惆怅到底应该去哪里躲躲,肩膀上突然落下一只手,我抬头,就看到了贺子聪那张漾笑欠揍的脸。
“你怎么也在这儿?”我开口问。
“大姐,今天是我妈的生日,你说我为什么在这?”贺子聪轻笑。
我愣了下,‘哦’了一声,“差点忘了,贺佩月是你妈哦!”
面对我这样的态度,贺子聪并没有生气,而是贱嗖嗖的凑近我耳朵说了句,“没关系,你这么说话,我不怪你,毕竟你以后就是我小姨子了,灵灵宠着你,我也会一样宠着你。”
我‘呵’了一声,提提唇,正准备回复一句‘谢谢您嘞,免照顾’,就听到贺子聪在我耳边继续碎念着说:“瞧见靠近房思雅的那个女人没?她递给房思雅的那杯酒,酒里有问题。”
“什么?”我愕然,受惊不轻,完全忘了要冷嘲热讽。
“有好戏看了。”贺子聪狡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