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话落,贺森上下打量我一眼,嘴角染了笑,“不疼了?说话声听着中气十足。”
闻言,我的脸倏地一红,抿唇。
正所谓,天道好轮回,苍天绕过谁,以前我没觉得这句话怎么回事,但最近这几天,我却发现真真是这样,我简直就是深有体会。
自从谎言被拆穿的那天开始,我就没过一天消停日子。
贺森说完后,没跟我继续僵持,而是转身走到落地窗前,掏出手机打电话。
贺森背对着我而站,打宽的肩,窄的背,阳光斜打在他身上,像是镀上了一层金黄。
“嫂子,你猜我哥在跟谁打电话?”丘霖坐在沙发上,一脸的局促不安,边看向贺森,边小声问我。
“应该是公司的事情吧!”我回应,淡定的走到冰箱前取酸奶吃。
贺森这个人,从我认识他开始,就是个工作狂,一天手机不离手,如果是在打电话,那必然是在处理工作。
我站在冰箱跟前慢条斯理的吃酸奶,丘霖转头看大大咧咧的我一眼,吞咽口唾沫,“嫂子,你能不能给我也拿一盒酸奶。”
“好啊!”我回应,从冰箱里拿了盒酸奶,返身递给丘霖。
丘霖嘴上说着惧怕贺森,但是吃起酸奶来,那是一点都没看出来有胆怯的意思。
约莫五分钟左右,贺森挂断电话,走回到沙发前,看着并排坐在沙发上吃着酸奶的我跟丘霖,薄唇提了提,“我觉得你们俩感情不错。”
“森哥,你千万别误会,我对待嫂子,那一直都是当亲妈看待的,有句古话说的好,长嫂如幕啊!”贺森夸张的说,看向我的眼神里果然是充满了‘孝心’。
我被丘霖的眼神吓一跳,唇角抿了下,说出自己的心声,“丘霖,我虽然年纪不算小,但是生出你这么大一个儿子,我恐怕是没有这个能力。”
我略带尴尬的说完,丘霖把手里的酸奶盒放到茶几上,双手紧紧的握住我的手,重重的摇晃两下,“嫂子,你千万别这么说,我对你的感情,那真得就是儿子对待母亲的感情。”
丘霖说到动情处,冲我眨巴几下眼,声情并茂的喊,“妈妈!”
我,“……”
站在一侧的贺森挑眉,“那你以后准备怎么称呼我?”
丘霖松开握着我的手,转过头看贺森,“森哥,我就是开个玩笑,你不会真的当真吧?我叫嫂子一声妈妈无所谓,我要是敢真的叫你一声爸,我们家老丘要是知道了,那是会打断我的腿的。”
丘霖说完,贺森轻呲一声,“我也没真稀罕收你这个儿子。”
贺森跟丘霖正调侃,房门被从外敲响,我起身准备去看门,贺森看我一眼,他脚下的步子迈开。
贺森既然主动去了,我也没吃多了撑的去跟他抢,重新坐回沙发上,继续吃最后一口酸奶。
贺森看门,门外站着一身西装革履的沈珂言。
两人对持,沈珂言主动开口,“二哥。”
“去车库,把你的车提走。”贺森没跟沈珂言说过多弯弯绕绕的话,直接说道。
沈珂言温和应答,“二哥,昨天打牌的时候我答应二嫂的,送车给她,我不能言而无信。”
“小沈,二哥比你年长几岁,你那点小九九,二哥在十年前就玩剩下的,把你那点下心思收一收,不是什么人你都能肖想。”贺森声音倏地冷了下来。
沈珂言眼神错过贺森的手臂看向我,微微一笑,回应贺森的话,“二哥,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沈珂言话音落,坐在我身侧的丘霖蓦地起身,疾步走到房门口,一把拎住沈珂言的衣领,“沈珂言,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不识抬举呢?都说女人堆里有绿茶婊,我第一次知道,原来男人堆里也有啊!你真是婊的最高境界啊!”
“丘少,我不想跟你动手。”沈珂言说话,唇角始终带着笑意。
“你不想跟我动手?呵呵,没关系啊,你不想跟我动手,我想跟你动手啊!”丘霖轻蔑的笑,说着,抬手一拳打在了沈珂言嘴角上。
沈珂言嘴角瞬时就染了血迹,我看的心倏地一紧,但是没开口,也没起身劝阻。
戏看到这份上,饶是我是个傻子,都能瞧出来问题出在了哪里。
沈珂言对我有意思,当然,这个意思到底是好感,还是别的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我不是个自恋的女人,所以也不会觉得沈珂言只跟我见过一面,就对我一见钟情了,这样的说辞是挺浪漫,但听起来实在太假。
丘霖打的几下,沈珂言都没回手,只是有意无意的用视线扫过我。
我佯装没看到,起身,从冰箱里又取了一盒酸奶。
丘霖在出手第n次的时候,被贺森拦下,贺森神情冷峻,低睨沈珂言,“一早算计好的?”
沈珂言抬手擦了下嘴角的血渍,回笑,“是。”
贺森冷笑,伸出一只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不错,挺有胆识。”
贺森跟沈珂言的话听的人云里雾里,不过我也没深究,眼睁睁看着贺森扯着沈珂言的衣领去了地下车库。
丘霖身上的外套因为打架变得褶皱,回头冲我挤出笑脸时,莫名看起来很是好滑稽。
“嫂子,刚才没把你吓到吧?”
“没有,那个沈珂言……”
“男人中的绿茶婊!”
丘霖走回到沙发前坐下,有些气愤,看看我,又低下头,看茶几上的酸奶盒,欲言又止,神情看起来很是纠结。
“嫂子,沈珂言那个人,你认识吗?”丘霖最终还是没忍得住,看着我开口。
我闻言摇头,“不认识,印象里不记得有这么一个人。”
“呼,以后遇到那个臭小子时,你就躲着他点,有病!”丘霖叮嘱我,动动唇角,还想说什么,贺森刚巧从外走了进来。
贺森刚才出去时,上身穿着一件白色衬衣,此刻白色衬衣上沾了灰尘,脸上虽没受伤,但看起来也蹭了些灰。
见状,丘霖开口,“森哥,你刚才跟那个狗东西打架了?”
“没。”贺森冷淡回答,提步往洗手间走,洗完手出来,看到丘霖还在沙发上坐着,脸色沉了几分,“你怎么还没走?”
丘霖回头看贺森,伸出手摸自己的鼻尖,“森哥,我刚才还替你打抱不平来着,你就这样对我?”
贺森闻言轻笑,揶揄,“那你觉得,我需不需要给你点奖励?”
见贺森一脸的坏笑,丘霖倏地起身,都没来得及跟我打招呼,三步并两步跑出客厅。
丘霖离开后,客厅里就只剩下了我跟贺森,他刚才进洗手间时洗了把脸,此刻额前的刘海滴答着未擦干的水珠。
“你今天公司不忙?”我抿抿唇,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话题,只能找了这句话发问。
听到我的话,贺森没即刻回答,而是走到我跟前,身子骤然前倾,双手撑在我身后的沙发靠背上,把我禁锢在怀里,然后一字一句的说:“我今天很忙,非常忙,但是没办法,后院起火了,只能回来看看。”
“贺总,我觉得你用词有些偏颇,后院起火这个词,一般都是泛指一个男人拥有众多女人的时候,女人勾心斗角……”我仰着头看贺森,红唇潋潋,跟他讲‘后院起火’这个词。
我喋喋不休的说,贺森低着头看我,待我说完,贺森头偏了下,“喜欢沈珂言吗?”
——小伙子,我看你是脑子有病!
我心底咒骂,但是嘴上却没说,漾笑,“贺总猜呢?”
“我猜不出来。”贺森承应,用舌尖抵了下侧腮,“白洛,你就这么想找个男人吗?”
——我特么什么时候想找个男人了?你哪只眼看到我特别想找个男人了?
我默声不语,贺森低下头,只差分毫碰到我的脸,“在我们婚姻存续期间,你要是想找男人,只能找我。”
“贺总,你是不是忘了咱们两的隐形关系?”我莞尔,一瞬不瞬的看贺森。
贺森闻言,玩味的笑,“没忘,但该发生的不是早发生了吗?一次发生也是发生,两次发生也是发生,不是吗?”
“无耻!流、氓!”我冲口而出,涨红着一张脸推开贺森。
我径直往卧室走,贺森在我身后劣笑,“白洛,我刚才说的话是认真的,你要是让我发现你在外面找人……”
贺森警告的话没说完,我‘啪’的一声,关上房门,隔绝了他还没说完的话。
回到卧室,我气的不轻,正平缓情绪,紧闭的房门响起,贺森磁性的声音伴随而至,“今天晚上回贺家一趟,有家宴,你好好打扮下。”
我闷不吭声,还在气头上,贺森在门外转动门把手,推门而入,“今天的家宴你好好准备下,那群人都不太好对付。”
“呵,你们家人是都跟你一样无耻吗?如果是,那还真是不太好对付。”我瞥贺森一眼,说出的话幼稚又犯二。
贺森闻言,大半个身子倚在门框上,“你觉得我哥无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