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场面着实是有些尴尬,老实说,我也并不想看万宁这个笑话。
万宁回过头,在看到贺森的那一刻,先是震惊,随后是苦笑。
“有什么进来说吧!”贺森削薄的唇挑开,因为昨晚被胃病折磨了一夜,此刻精神状态看起来并不算好。
进去说?
大哥,这里是我家好吗?
你们两个人难道不应该回你家促膝长谈吗?
这个时候这个情况,就算是我内心有一百万个不愿意也没办法说出口,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万宁走进了我的家。
进门后,万宁低着头跟在贺森身后,走到沙发前落座。
贺森回看我一眼,声音里带着几分独特的沙哑,“白洛,给她倒一杯水。”
我,“……”
我能不能说,此刻的我内心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我心有不愿,但到底还是秉承着与人为善、不落井下石的原则,走到饮水机前给万宁倒了一杯温水。
我把水递到万宁跟前,万宁伸手接过,脸色窘迫的看着我说:“白洛,对不起。”
“没关系。”我风轻云淡的笑,转过头看墙壁上的挂钟时间,“时间不早了,你们两聊着,我得去工地了,回头你们两走的时候给我把房门锁上就好。”
我话毕,也不管两人是不是还有什么话要跟我说,提步走进卧室换衣服。
我走出家门的时候,在电梯里长吁了一口气,抬手囫囵的拍自己的胸口,“今天早上这个起床瓜实在是有些太大了,简直是让我一时半会儿消化不了。”
随着电梯门‘滴’的一声打开,我迈步往小区外走。
由于车留在了工地,我又提前跟裴亦说过不用再接我上下班,所以这个时候就只能自己打车前往。
出租车抵达工地,看着计价器上面是五十,但司机却咬住八十不松口。
“师傅,您这个计价器上的价格明明是五十,您喊价八十,是不是有些太过了?”我浅笑,语气友善。
“不过分。”司机抬眼在后视镜里跟我对视,都懒得回头看我,“这个地方距离你住的那个地方多远,你自己心里还没个数吗?而且就这个时间,正是上班的高峰期,如果不是为了送你,我在这个时间内不知道能接几趟活,重点是,我把你送到这儿,待会儿我还得空车回去。”
司机边说,边不耐烦的向后伸手,“你也别跟我墨迹了,一口气,七十五,看在你是个女孩子的面子上,我不想太为难你。”
我闻言,乐了下,没再多说什么,从钱包里掏出一张一百递给他。
司机很‘厚道’的给我找了二十五的零钱,在我下车后一脚踩下油门绝尘而去。
看在他绝尘而去的背影,我掏出手机打通了出租车公司的举报电话。
做人赚钱没错,但是即便是想赚更多的钱,你也得有个原则底线。
我边打举报电话边往小区走,刚进门,江盛拎着一个保温饭盒小跑到我跟前,“白洛姐。”
我恰好跟电话那头说完,切断电话,低睨了眼他手里的保温桶,“给我的?”
“嗯。”江盛重重点头,把保温桶往我面前推了推,“白洛姐,这可是老李的独门秘制,平时我们让他给我们做着吃,他都不肯,今天大早起来给你做的。”
我接过,领情,道谢,“代我向老李说谢谢。”
“嘿嘿,好。”江盛应声,跟我并肩往办公室走。
走进办公室,我打开保温桶,里面放着的居然是小馄饨,看起来皮薄馅大,十分爽口。
“什么馅的?”我提唇问,心情颇好。
“虾仁馅的。”江盛回应,瞧见我心情不错,靠近几分,“白洛姐,昨天纪队是不是找你麻烦了?”
“嗯。”我如实回答,把保温桶里面的馄饨倒出来吃,边吃边夸赞老李手艺不错。
估计是见我没心没肺,江盛直起身子抓自己的头发,“白洛姐,你难道就不生气吗?”
“这有什么可生气的?”我回笑,“我那样做是为了你们好,你们纪队找我麻烦也是为了你们好,我们俩出发点是一样的,只不过是处理问题的方法不一样罢了。”
我说的有条有理,江盛点点头,“好像听着是这样的道理。”
我莞尔,“所以说嘛,我为什么要生气?”
在确定我不会生气后,江盛蹦跶出我办公室,那模样,像极了十六七岁的孩子。
我清早起来原本就没吃早饭,老李这份馄饨算是解决了我的温饱。
吃饱喝足,我拿过办公桌上的纸巾擦了擦嘴角,开始思考贺森跟万宁的事情。
他们俩到底是什么情况?前段时间不是还大秀恩爱,爱的难舍难分吗?
我正思忖,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在看到手机屏上的来电提醒后,我提了提唇角——房思雅?
真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万宁这把火还烧的正旺,房思雅这把火又烧了起来。
听着彩铃响了两遍,我按下接听,“房大小姐,你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白洛,你跟贺森离婚了?”房思雅在电话那头满是惊讶的说。
我提提唇,漾笑出声,“是啊,我们俩离婚了,你这消息也太后知后觉了。”
“我前阵子去了趟国外。”房思雅回应,说完,顿了几秒,开口,“你居然会甘愿把贺森让给万宁那个绿茶,你是脑子进水了吗?”
“我脑子没进水,她……”我动动唇角,原本想说点什么,但是转念一想,不论是万宁还是房思雅,我跟她们俩之间的关系都不算好,所以,索性还是不说了。
听出我话里的欲言又止,房思雅嘲讽的说:“你对我倒是提防的很,你如果能把对我的这份提防拿出十分之一去提防万宁,你也不会落得这份下场。”
在电话里,房思雅埋怨了我一通之后,提出约我喝咖啡。
我闻言调侃,“房大小姐请我喝咖啡的意思,是不是应了那句话,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房思雅回应,“我没那么无聊,只是你上次帮了我,我还一直都没机会感谢你。”
“改天吧!我现在这个形象,怕是不适合跟你一起喝咖啡。”我七分认真三分调侃的说。
就我现在这身,我担心房思雅在看到我之后,会直接晕过去。
跟房思雅聊完后,我们俩把见面的时间定在了这周六晚上,房思雅在电话里埋怨不想晚上碰面,理由是晚上要减肥,我没搭理她,说了几句玩笑话后,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房思雅会给我打电话,在我预料之外,原本我以为像她那样一天到晚高高在上的姑娘,就算是我救了她,她也不会太放在心上。
看来,这人还是得用心相处,单单凭借外表的了解,很难去真正了解一个人。
跟房思雅挂断电话后不久,我就接到了赵恒的电话,电话里,要求我出差飞一趟成都。
“那边工地最近在做地基,贺总说希望你能去一趟。”赵恒在电话里语气认真的说。
“他怎么不自己去?”我冲口而出。
当初签合同的时候明明说好,白氏只需要投资一些基建的钱,然后坐等收益就行,也没哪条说我还得配合贺氏出差啊!
“贺总最近遇到点麻烦事,实在是抽不开身。”赵恒接话,说完之后,清了清嗓子说:“你别担心,这趟我陪你过去,主要是我对工地那块的事情一窍不通,不然,我也就不麻烦你了。”
赵恒话落,我脑海里浮现出今天早上所发生的事,顿了顿,开口应下,“好啊,什么时候出发?”
“如果你那边不忙的话,今天可以吗?”赵恒回话。
“行吧,那我定机票。”我无奈的承应。
切断电话,我想起贺森,突然有几分同情他,原本以为他是有情人终成眷属,谁曾想,居然被戴了绿帽子。
刚才在电话里,赵恒那个语气别人或许听不出来,但是我却能听懂,他一定是知道了贺森的事。
俗话说的好,一日夫妻百日恩,我跟贺森现在虽然已经离婚了,但曾经好歹也是在一张床上同床共枕过的人,帮个小忙,是应该的,更何况,这件事原本对我也是有利可图的。
我开车直接去机场买了当天最快一班飞往成都的机票,上飞机后,躺在座椅上小憩休息。
两个半小时候,抵达成都,我下飞机,正准备打车就近找一家酒店,接到了赵恒的电话。
“赵助理,我人已经抵达成都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是想跟你说,成都分部的人在机场外接你,你别乱走,我待会儿把联系方式给你发过去。”
“真是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有人性。”
跟赵恒调侃两句后,我切断了电话,看着赵恒发过来的简讯,按着上面的电话号码按下拨出。
电话那头很快被接起,接电话的是个中年男人,声音听着十分沉稳,在确定具体位置后,我合上手机往机场外走。
贺氏的人非常懂规矩,看到我,男人忙下车,小跑到车后排,主动给我打开车门,“白副总,一路幸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