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森的话,在整个会场引起了轩然大波。
我跟贺森的关系,在场的人都知道,这个时候他说出这种话,实在是不得不让人多想。
贺森话毕,招标方的几个高管怔了下,跟贺森对视,心下了然,当下宣布跟白氏合作。
这场竞标太过顺利,顺利的让人觉得不真实。
“贺总这番举动,不会是对那位白二小姐余情未了吧?”
“我看悬,你瞧瞧那位白二小姐的媚态,我要是贺总,我也忘不了。”
“贺总那位未婚妻你见过吗?清汤挂面的很,跟白二小姐这种人间尤物压根就不是一个等级。”
一时间,会场里议论声四起。
竞标结束后,裴亦去取车,我在会场门外的台阶上站着,闲来无事,从兜里掏出一根烟叼在唇间,准备点燃,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在我面前停下。
“白洛,在等车吗?需不需要我送你一程?”赵恒从驾驶位车窗前探出头,跟我打招呼。
我回笑,叼在红唇间的烟颤了颤,“不用,谢了。”
这个局面,其实还是蛮尴尬的,因为我并不喜欢让别人看到我抽烟。
当然我大学因为兴趣曾选修过心理学,我明白,在大家根深蒂固的封建思想里,对抽烟喝酒的女孩子有太多的偏见。
我话落,赵恒神情尴尬,“上车吧,贺,贺总有话想跟你谈谈。”
赵恒说完,裴亦恰好开车停在了他们车前,我浅笑着拿下唇边的烟掐灭,“今天的竞标的事,谢谢贺总。”
我话毕,提步走到裴亦车前,打开车门上车。
——“贺总。”
——“走吧!”
我从贺森手里抢下竞标这件事,让我在蓉城房地产这个圈子里出尽了风头。
大家都在谣传,贺森对我余情未了、呵护有加。
如果这要是换做以前,我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或许还会暗暗窃喜,但是此刻,我只觉得像个笑话。
竞标成功当晚,老白帮我摆了庆功宴,在宴会上,老白一个劲的把我介绍给公司的那些青年才俊,让我觉得我像是在参加一场相亲聚会。
在几杯酒后,我走出大厅寻了处僻静的地方休息,正享受片刻闲适,一杯香槟递到我面前。
我侧头,发现跟出来的人是裴亦。
“你怎么也出来了?”我接过香槟,莞尔。
“我的顶头上司都出来了,我这个做助理的还不得赶紧跟着出来。”裴亦回话,戏谑的笑。
“真是没想到,在公司一本正经的裴助理,居然也有这么幽默的一面。”我揶揄。
“让我倾佩的人很少,女性就更不多见了,白总您算一个。”裴亦跟我敬酒,用酒杯轻碰了下我手里的香槟杯。
我抬手抿酒,回笑,“裴助理年纪轻轻就能坐到这个位置上,不会是靠吹彩虹屁上来的吧?”
我原本就是调侃,没想到裴亦却故作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就在我以为他当了真时,他一脸严肃的回答,“有这个可能。”
我闻言,笑出声。
庆功会散场后,老白喝的有些多,我让裴亦送他,自己打车。
“要不让酒店的服务生帮你叫一辆车吧,他们酒店有叫车服务。”裴亦放心不下,给我提议。
我今晚喝了酒其实不算多,就是喝的有些杂,啤酒,红酒,香槟,白酒,这会被风一吹,有些上头。
“好。”我接受了裴亦的提议,在目送他们离开后,站在马路边乖乖等车。
差不多过了三分钟左右,一辆保时捷在我面前停下,我歪着头看了看,心底思忖:这会儿酒店的服务都这么高大上了吗?送顾客都是保时捷?
我思忖期间,车门从里推开,我没多怀疑,弯腰上车。
上车后,车内黑漆漆的一片,我抬手捏了捏发疼的眉心,开口,“师傅,去望城路。”
我话落,闭上眼小憩。
我这个人对时间特别敏感,往往在一个时间段了用多长时间,我都算计的非常清楚。
从酒店到望城路,最多只需要二十分钟时间,但是我觉得自己睡了最少足足半个小时,车还在路上行驶。
我睁眼,起身,“师傅,您是不是走错路了?”
我说完,面前开车的司机手紧了下。
这个人的背影,怎么看起来这么熟悉?
“贺森?”我试探着叫出口,车身一个急刹车,停在一家酒店门外,贺森转过头,声音低沉,“下车。”
我闻言,转过头看了看车窗外的星级酒店,轻笑,“贺总,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会是觉得自己今天让了一个竞标给我,所以就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吧?”
“我只是想跟你谈谈。”贺森回应,眉峰皱起。
“不好意思啊,贺总,我并不想跟你谈。”我嘲弄的笑,打开车门下车。
我前脚下车,贺森随后紧跟着下车,扣住我的手腕往酒店走。
贺森带我走进的这家酒店我认识,是贺氏旗下,所以,他连前台登记都没有,直接把我带到了他在酒店单独的顶楼总统套房。
我是被甩进房门的,脊背磕在墙壁上,磕的生疼。
贺森紧接着靠近,我这才闻到,他身上依稀有股淡淡的酒味。
“你喝了酒?”我冲口而出,站直身子,反手摸自己的后背——嘶~,真疼!
“十天没见面。”贺森答非所问。
我抿唇,目光转移到别处,“时间不早了,贺总如果有什么话想跟我说的话,明天白天再说吧,我们俩现在已经离婚了,而且贺总还有未婚妻,如果传出去我们俩深更半夜同在一个酒店房间,我怕难做人。”
我讥讽着说完,往门外走去,贺森深吸一口气,手一伸,扣住我手腕,“我只是想跟你解释下。”
解释?
呵呵,这个时候解释还有什么用?
在事情刚发生的时候不解释,在签署离婚协议的时候不解释,在我快要溺死的前一周不解释,现在来解释了,不觉得有些为时已晚吗?
我这些质问的话就在嘴前,却没问出口,而是很冷漠的会看贺森,“贺总,这么晚了,你难道不回家吗?你就不怕你未婚妻担心你的安全?”
“我们不住一起,我就住在这儿。”贺森回话,垂下头,走到房门前,落锁。
我看着他的动作,愣了下,“你做什么?”
“你别误会,我只是想跟你谈谈,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贺森转过身看我,一字一句的看着我说。
刚才贺森没说,我也没注意,现在才注意到,这个房间里放在贺森的行李箱,还有他生活起居的所有东西。
听白灵说,万宁搬进了贺森的别苑,我还以为他们俩同居了,没想到,他却搬了出来。
有情人终成眷属,难道不是应该满心欢喜的住在一起吗?搬出来做什么?
贺森在说完话之后,提步往沙发前走,边走,边脱下自己的西服外套,把自己衬衣的领扣解开几颗。
“喝水吗?”贺森回看我。
“想说什么你直接说吧,我还得回家。”我将唇抿成一条直线,回话。
贺森点点头,走到饮水机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喝了两口,开口,“对不起。”
我闻声,心随之颤了下,嘴角嘲弄,“贺总,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不会以为你一句对不起,就能换来我一句没关系吧?”
贺森放下水杯,走到我面前,“我从来都没那么想。”
“没那么想最好,好了,贺总的道歉我已经接收到了,如果贺总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我冷漠的说,转身。
“白洛。”贺森看着我的背影,轻喊了一声,声音里充满了挫败跟痛苦,“我当初是真的对你动了心,想跟你在一起,我从来都没有想要玩弄你的感情。”
我闻声转过头,“你没想过玩弄我的感情?你当初对我真的动了心?呵呵,贺森,你是把我当那些情窦初开的小女生?”
我语气里满是嘲讽,贺森深深看了我一眼,闭上眼回了句,“你走吧!”
我冷哼一声,“贺总,类似于今天这样的事,我希望不会发生第二次,不然,我会选择报警。”
我话毕,往房门处,拧开房门锁,把门打开。
‘巧合’这个词,发生的几率微乎极微,但是好巧不巧,走了狗屎运的我,如今就让我遇到了。
在我把房门打开的一瞬,恰好跟正拿着钥匙准备开门的万宁对视,一瞬间,万宁手里的钥匙掉落在地。
“你,你怎么会在这?”
“我要说是被你们家贺总绑架来的,你信吗?”
我似笑非笑的回应,万宁脸色煞白。
新欢旧爱,我秉着看好戏的样子回过头看贺森的神情,贺森迈步上前,落眼在万宁身上,“你怎么会有我房门的钥匙?”
“前,前台给我的。”万宁结巴回应。
我无心观看两个人的情意绵绵,提步往门外走,脚还没迈出门外,万宁突然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豆大的眼泪夺眶而出,“白小姐,就当我求您,您以后能不能别再跟阿森联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