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采蓝这下可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觉得逗叶朗果然有趣,但是时间也不早了,不能再耽搁下去,便一脚跨上车身,寻了个舒适的位子坐下,道,“走吧。”
叶朗如蒙大赦,快走两步,一跃上马。
“驾!”
叶朗挥舞手中马鞭,马儿匀速向前跑着,等驶离了闹市,叶朗才慢慢加快速度,想赶在午时之前到达地方。
宋采蓝靠在篷布上,车身走在大道上,速度虽快,但没有很颠簸,再加上早上起得很早,所以这会儿困意上来,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直到叶朗到了铺子门口,叫了她两声,宋采蓝才一下子惊醒,直身坐了起来。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宋采蓝打了个哈欠,然后舒服的伸了个懒腰,这一觉睡的着实的舒坦,晃晃悠悠的车厢反倒加速了睡眠,中间一次也没醒过。
“到了?”宋采蓝腿有点麻,还未下车,扭头朝前面的叶朗问道。
叶朗点头,“姑娘,到门口了,姑娘下来开门吧!”
宋采蓝捶了捶已经恢复知觉的小腿,小心翼翼地从后车上跳下来。
叶朗已经将马拴好在铺子门前的桩子上,走了过来,“姑娘这是睡着了?”
宋采蓝心道他如何知道,然后下意识摸了摸右脸。
怪不得呢,刚刚右脸靠在篷布上睡着,然后印上了印子,所以叶朗才能一下子看出她刚刚在后面打盹儿。
“嗯,昨晚上做梦了,睡得不太好,刚刚车身晃晃悠悠的倒把我的困意勾上来了,所以睡着了。”
叶朗一听,随口一问,“姑娘做什么梦了?竟然做了一个晚上吗?”
宋采蓝也是无心地回答,道,“梦见你主子了,也不知怎么的就梦了一晚上,可把我累坏了。”
叶朗一挑眉,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宋采蓝,想要在她脸上发现什么。
心道,宋姑娘难道是对主子动心了?寻常连提也很少听她提起主子,怎么昨日还梦到了,而且一梦就是一宿,着实奇怪的很!
可是宋采蓝硬是像没事儿人一样,从怀里掏出钥匙,往门边走去,期间又接连打了两个哈欠,精神甚是抖擞。
叶朗还是站在原地,只是目光随着她往门边看过去。
等宋采蓝将门打开,回头一看,叶朗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她,心里觉得奇怪,下意识又摸了摸自己的脸,道,“我脸上印子这么明显吗?让你看到现在?”
叶朗一听这话,便意识到是自己想多了,姑娘这表现分明就没有什么嘛,不然被他这么看着估计早就不自然了,可是她却半点也没有,看来是自己多想了。
想明白这理,叶朗赶紧转身掀开车上的篷布,将里面东西往外搬。
宋采蓝觉得莫名其妙,可是却不知叶朗心里想什么,撇了撇嘴,也走过去帮忙。
不过叶朗坚持要她站在一边指挥,不要她沾手,因为东西太沉,怕她伤着哪里。
宋采蓝已经习惯了这两兄弟对她的照顾,所以也就只是乖乖站在一旁看他有什么落下的,或者也顺手帮他将一些小包的东西搬进店里。
周围铺子的老板掌柜的,生意不忙的,听见声音纷纷探出脑袋,想看看这新铺子的女东家到底是个什么模样,竟能在这样的地段开两间这么大的铺子。
众人实在好奇,有的竟然还走到门口来,往里张望。
宋采蓝一开始只关注这手上的活计,后来有人过来跟她搭话,她这才反应过来围了不少人。
有人看到她视线飘过就问道,“姑娘,你这铺子何时开张啊?店面可真够大的!”
宋采蓝摆摆手,道,“也是借了熟人的光,才能在这里开铺子,也就是这两天的光景了。若是快,明日也可,慢了,那便是后日,到时候诸位可得来给我捧场啊!”
宋采蓝转身朝身后围成个半圈的众人拱手行了个礼。
众人都知道这欢月楼乃宁安镇第一大酒楼,与那松阳县的醉春楼毫不逊色,所以自然认得苏元。之前苏元在装修铺子的时候,大家都熟悉过了,所以这会儿可不敢随便接她的礼,所以便一一回了过去。
“宋掌柜这说的是什么话,到时候一定礼到人到!”
宋采蓝一见这场面,心里便明了了,连自己姓氏都知道,这定是苏元的手笔,看来他所说皆是实话,自己的担心倒确实是多余了。
“那采蓝就先谢过各位了!我这还有事情要忙,今日就不招待了,等开业之日,一定请大家喝酒,到时可一定要赏光!”
都是识趣的人,又说了两句吉祥话,便都散了,各回各自的铺子接着做自家的买卖。
宋采蓝把人送走,又接着回来帮叶朗一起收拾。
东西虽然看着不少,但是叶朗力气大,一人一手能抱俩,所以宋采蓝也帮不上什么忙,只在一旁帮着归置。
不出半个时辰,两人便将铺子里货架都摆了个七七八八,但是要想应对开业当天的场面,宋采蓝知道这些还不够。
开业当天是宣传店里生意最好的机会,自然是要用尽可能多样的干货将货架都摆满了才好看,若是只有这些竹笋可是远远不够的,所以只能等着村民们快些将各自加工的豆皮和稍好的其他干货送过来,自己也好尽快开业。
这么一想,要和村民们签订的协议还未准备好,所以宋采蓝准备在这街上随便找个路边卖字的书生替她写好,等下午回去的时候交给腊梅,到时候来一个人便让她给人签一份协议,这样也就节省了时间。
忙活了一上午,宋采蓝也觉得饿了,想着叶朗干的活多,肯定比她更饿,所以等他放好了最后一包东西,道,“出来吧,关上门,咱们吃饭去。”
叶朗一听要吃饭,眼睛都放光了,赶紧拍拍手出来。
“那吃完还回来吗?”
宋采蓝往铺子里看了一眼,也没什么要收拾的,便道,“不回来了,吃完饭这就走了,你若是有什么东西落下了,这就收拾好。若是货物明日不能上齐,咱们许是得拖到后天才能过来了。”
除了主子的令牌,叶朗没带什么东西在身上,手往怀里摸了摸,令牌好好的躺在他怀里,于是道,“那就走吧,没有落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