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朗一听,心想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眼下除了拔箭还有别的选择吗?
略点了点头,“姑娘小心,往后躲一躲,拔箭的时候必定带出血水,怕溅到姑娘衣服上。”
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细心了?
宋采蓝心里想着,脚下却是往后退了退。
“另外,姑娘帮忙拧好毛巾,拔完箭后立刻递给我。”
“好,你放心。”
说完朝门口看了一眼,正好听见门外的脚步声。
“许是小丫回来了,我这就去把热水端过来。”
宋采蓝说完将手中热毛巾放在床边凳子上,转身出去了。
刚打开门,就见宋采萤费力的端着一大盆热水站在门口。
“姐,你要我打的水来了。”宋采萤说着放下水盆,余光怕怕的往扫了眼屋内。
这会虽然过了阵子,她还觉得胆战心惊。
“乖,你去那处坐着等一会儿,姐就出来了啊!”宋采蓝一副安慰的口气。
宋采萤乖乖的点了点头,帮宋采蓝带上门,心底虽然怕,却也记挂这人的死活,于是关门的时候往里瞅了一眼,却什么都没看见。
等宋采蓝将手中东西放在桌上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闷哼。
回头一看,不知何时,叶朗已将那人胸前余箭拔了出来,再看叶朗,面前衣服上果然溅了许多血。
啧啧啧,还好自己刚刚躲开了,不然这要是让娘和小丫看了,还不吓晕过去。
宋采蓝正愣神,叶朗突然递过来一块毛巾。
毛巾已叫那人身上的血染了个彻底,难辨原貌。
宋采蓝眼疾手快,麻利接过,又重新拧了块干净的递了过去。
还好叶朗有先见之明,让她提前多备了一盆水,可既便如此,两盆水还是被染个彻底。
不过好在叶朗及时点住那人身上几处大穴,这才险险止住了血。
叶朗往床沿上一块干净的白布上到了许多白酒,将整块白布浸湿之后,拿着它轻轻地在他伤口上点涂。
宋采蓝在一旁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心想还好这人是这种半死不活的状态,不然醒着也会痛晕过去。
将伤口的余血擦干净,叶朗接过宋采蓝递过来的消炎药,洒在伤口上。
又将草药捣碎,平平整整的铺在纱布上,再将将纱布置于伤口上,胸前背后略一包扎,这一场大“手术“算是做完了。
叶朗也顾不得满头的汗,赶紧去探那人的脉搏。
“怎么样,能救活吗?”
叶朗眉头依旧紧皱,“眼下箭是取出来了,但是他仍未过危险期,到底能不能醒过来,只看他的造化了。”
宋采蓝明白,有时候真的不是医生决定病人的生死,这种事情,有时候真的只能看天意。
“辛苦你了。”宋采蓝拍拍叶朗的肩头,递过去一块干净的毛巾。
“谢了。”叶朗说着站起身,活动自己刚刚因为过度紧张而紧绷的胳膊。
“这几日你就不要去镇上帮忙了,就留下来专心照顾他吧,男女有别,我一个姑娘不便在这,但我一有空就会过来看看的。”
想了想,宋采蓝又说,“一应需要的东西我会按时送来,你不必担心。
叶朗感激的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多谢的话就不必说了,你记着以后多帮我干点活,少吃点东西就行。”
叶朗没想到她这个时候还不忘威胁他的口粮,脸一黑,不去看她。
“哦,对了!既然他不能叫人看见,那我也不好给你们送饭,索性我找人给这院里砌两个灶台,再找个嘴严的来给你俩做饭,你觉得如何?”
叶朗略一思索,眼下只能如此。
“好主意,但是……”
宋采蓝知道他想说什么,“放心,我有好吃的一定不会忘了你。”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腹诽,越来越胖,还天天惦记着吃,真不知道你主子哪里找的你这样的吃货。
叶朗一听这话,终于满意的点了点头。
突然,叶朗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四下看了看。
宋采蓝见他这模样,以为他听见什么动静。
“怎么了,有人来了吗?”
叶朗赶紧摆手,“不是,是记起姑娘白天说有要事要跟我说。”
宋采蓝想起正事来,一拍脑袋,“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忘了!”
叶朗眉梢动了动,等着她接下来的内容。
“你家主子来信了,说前线情势危急,粮草断了,余下的粮草只够半个月的量,可是派出去的人却迟迟不见动静,所以他的意思是,想让我助他一臂之力。”
叶朗一听主子那边出事了,眉头紧皱,再也坐不住了,一下子从凳子上起来。
“那姑娘的意思是……”
叶朗在试探,毕竟她同主子并不能算是同盟,只是生意上的合作关系,所以未必见得会出手。
宋采蓝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语气有点无耐。
“看来好东西不能给你吃多了,你都快吃傻了你!”
叶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说正事还扯到吃的上去了?
可是一转念想到宋采蓝的手艺,胃里确实馋了。
宋采蓝知道凭他这智商,定是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倒可能觉得她莫名其妙。
“我说你傻你还不服气,我若是不准备帮他,又何必在你面前提起此事,我直接将那信鸽炖了不就行了吗?你还能吃出那是你家鸽子?”
宋采蓝无力的翻了个白眼,倒是叶朗,觉得自己这问题确实傻了点,笑着挠挠后脑勺。
“那信姑娘可有带在身上?”
宋采蓝知道他这是要检验真伪,二话没说将两封信从怀里掏出来。
这东西如此重要,她又怎么会将它随意放在家中。
万一赵氏或者谁收拾东西不小心翻了出来,可又是一件麻烦事,所以便准备一直带在身上。
叶朗一见开头,便有些窘迫。
自己是个武将,虽认得些字,却又认不全,看这信上的引确实是主子的无疑,但是这内容他还真的看不懂。
“这个……姑娘,我识的字不多,这信还是劳烦姑娘读一读吧。”叶朗尴尬的笑笑,将信递给宋采蓝。
宋采蓝接过信,笑了笑,便将它从头到尾念了一遍。
叶朗听着,越听眉头皱的越紧。
读完一封,又读了另一封,这才知道主子原来给宋姑娘留了只鸽子,太好了,这以后通信就方便许多了。
若是有事,只管写信,这信鸽可是主子专门调教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