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鹏觉得口很干,他往杯里灌满一大杯茶,仰着脖子一口喝下去。
“我再说一次,必须立即释放郭丽芳,还有被劫持不愿到境外当妓女的,要全部释放。见到丽芳她们平安无事,只要唐队同意,我可以不再追查这宗案件。至于有些自愿要去境外卖淫的,我一概不理,这是我的底线,请你转告给他们知道。”志鹏说得斩钉截铁,没有任何的商量余地。
陈一峰好像不认识他,反复上下打量他一番,这个家伙油盐不进,真不知道如何回复二爷。
话不投机半句多,志鹏站起来要告辞,陈一峰也没有心情和他去桑拿,两人不欢而散。
“啪”一声,陈一峰脸上挨了一巴掌。
“奶奶的,叫你办点小事都办不好,滚吧。”二爷气急败坏,赶陈一峰出丽景酒店客房的门。
“滚回来。”二爷吼了一声,陈一峰捂着五个手指印的脸,低头哈腰地回到房间。
“你把刘志鹏的原话重新再说一遍。”
陈一峰记性不错,把志鹏在上海VIP房说的话,一字不漏地重复一遍。
“你滚吧。”
陈一峰像一条哈巴狗低着头走出客房们,灰溜溜走了。
他吩咐在隔壁房候着的保镖打电话通知辉哥来酒店客房商量,顺手把门关上。
“二爷,生什么气,气坏身子不值得,等我帮您揉一下肩。”一个穿着高位开叉旗袍,打扮妖艳的长发女郎正在按摩着他的肩膀。
“嘟”一声,他吻了女郎柔滑的手,“来,我帮你按一下。”
他把摩登女郎抱起放在大腿上,撩开她的开叉旗袍,在轻轻抚摸着柔滑、雪白的大长腿,用力捏她的美臀。
“哎呦,疼死我啦。”女郎假装疼痛,撒娇式地伏在他的怀里,二爷拉开她旗袍上的链,脱下旗袍,露出丰腴、高挑的魔鬼般身材,抱起她放在席梦思床上,解开文胸的扣扣,扯下三角裤,她一丝不挂地躺着,他伸手用力揉着,她在低声哼哼哈哈......。
“确,确,”客房门外有轻轻的敲门声,女郎赶紧下床,弯下腰捡起掉在地上的文胸和小三角内裤,走进洗手间。
“等一下。”二爷穿好裤子,把房门的铜锁开关拧开,用手理一下头发,坐在沙发上。
“进来吧。”
“您好,二爷。”辉哥推门进来,向他问好,
“坐吧,”二爷摆一下手,他坐在与二爷对面的短沙发。摩登女郎从洗手间出来,端上两杯热咖啡,
“先生,请。”女郎把一杯放在辉哥面前,另一杯放在二爷面前,转身出门,把客房门关上,进入隔壁的房间候着。
“辉哥,这是巴西出名的蓝山咖啡,尝一下。”
辉哥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不错,香味很浓。”
“二爷,我们这宗大生意进行得如何?”
“嘿,这个小警察犟得很,软硬不吃。”
辉哥把咖啡放下,用右手做了抹脖子的手势,“是否找个越南仔,把他做了?”
“暂时不行,这个小警察不单是个武夫,还很有头脑,会敲山震虎。”
“敲山震虎?”年纪轻轻的差佬,还会用这一招,辉哥满脸疑惑。
“对,此人破了灭门大案,立下大功,上了省公安厅的光荣榜。他不但会敲山震虎,还会自我保护,预先写好一份材料交到与省厅有关系的朋友手上,一动他,报告就放在省公安厅长的办公枱面,你说能动他吗?”二爷喝了一口咖啡,把杯放下。
辉哥脸色有些变白,收了菲律宾绿晶夜总会的定金,到时不能如数交出女孩,回去免不了被老大问罪,死翘翘啦。
“二爷,难道这宗的大买卖就被一个小警察搅黄?”
“那不一定,这个小警察我还是要想办法拉他过来,年纪轻轻,智勇双全,他有一句话,你好好分析一下。”
听见还有救的可能,辉哥心情稍平稳一些,“那一句话?”
“他讲,‘见到丽芳她们平安无事,只要唐队同意,我可以不再追查这宗案件。至于有些自愿要去境外卖淫的,我一概不理,这是我的底线’,这是他的原话,你想一想,是什么意思?”
辉哥想了一下,“我明了,他只是要我们释放被抓的女孩,并没有阻拦我们这笔大生意。咱们可以到四川、重庆、湖南等地用招收高级酒店服务员的名义,引诱百名没有开苞的美女到这里,好吃好喝招待,然后偷运出境,这样大事可成。”
“辉哥,你不愧是在江湖混的,一点就明,小警察知道我们的实力,不敢和我们硬碰,只是想救出他想救的人,剩下的事就看我们了。”
“好,明天我派人到广州拍摄白天鹅酒店、花园大酒店,把照片冲洗回来,写好招工广告,雕刻江城大酒店的假公章,你派人带着这些招工资料到内地,分批搞百名美女回来,我在郊区找隐蔽的地方安排好住宿。”
“嗯,这些外地女孩来到江城就算失踪,也没有人去报案,这叫瞒天过海。好得很,就这样办了,我安排人准备到成都、重庆招工,你明天把劫持的女孩全部放了。”
“一言为定。”两人紧紧握手后,辉哥离开,二爷招呼隔壁房间的摩登女郎继续干刚才没有干完的啪啪啪活。
晚上八时,深坑生产队半山腰的大泥巴屋的大门打开,鲨鱼往里面喊了一声,“愿意到国外发财的留下,不愿意的立即送回家。”
“哄”一声,屋里九个被关的女孩全涌出来。
“快送我们回家。”大妹带头大喊,
“吵什么,不愿留的统统走。”鲨鱼和马骝胜分批把系着她们身上的铁链锁打开,推着她们上带篷的三轮摩托车,车开到江城西部偏僻的街道停下来,马骝胜下车打开后车厢的挡板,
“他妈的,快下车吧,算你们行了狗屎运,有个高佬警察发颠狂,要救你们走。”马骝胜骂骂咧咧地看着一个个女孩跳下车离开。
这里离开志鹏住的明丰里很近,大妹记得起志鹏曾经讲过的家庭地址,现在已经接近凌晨12时,三更半夜,到时被人再抓就麻烦,她来到明丰里三巷9号。
“志鹏,刘志鹏,在家吗?”大妹拍了几下大门。
这是大妹的声音,“来啦,来啦!”志鹏担心大妹离开,在阁楼上高声大喊,把全家人都吵醒了,他穿着内裤跳下阁楼,推开房门,光着脚飞奔出大门。
大门打开,看见大妹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他向前一把搂着她在怀里,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后背,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大妹抬起头,满脸泪水,望着他,咽哽着说不出话来。
“快请这位姑娘进屋啊,”志鹏的母亲手提着火水灯,走出屋门。
“大妹,这是我的妈妈,快进来。”志鹏拉着她的手进屋。
“阿姨好。”大妹向志鹏的母亲躬身点头。
“真是造孽,这么好的姑娘搞成这般模样,志英,快烧水给姑娘洗澡。”
“来啦。”志英起床跑到厨房烧水做夜宵。
大妹从头到脚洗了一遍,穿着妹头志明给的新衣服,回到志鹏的房间。
“这个姑娘真俊,幸亏跳出虎口,如果卖到菲律宾被美国大兵糟蹋就太可惜啦。”志鹏母亲拉着她的双手,仔细端详着。
“大妹,先吃碗鸡蛋面,暖一下肚子。”志英端着放了鸡蛋的阳春面,
“谢谢,大姐。”大妹接过面条,一下就吃完,肚子实在太饿了,志鹏从厨房再端一碗加了菜芯的面条给大妹。
“谢谢,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