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龙渊斩杀子洌等一行十七人,焚龙临死前曾言,在星峦峰下,关着一个苍茫山的绝顶高手,而他则是在那绝顶高手的三言两语点拨之下,晋升金丹,突破了修真路上的第一道大障碍。
望着那山洞,龙渊心如深湖逆流,波涛汹涌起来,总感觉,在那山洞之中,似有什么在召唤着自己,使得自己竟而情不由己地,迈步进去。
那山洞洞口虽然狭窄,洞内却是十分宽广,只是洞中石壁似乎承受过巨大的法力波动,斑驳不堪。洞顶镶嵌着几些珠光宝石,但俱是灰蒙蒙地,萤光一般,难以将山洞照亮,想来也是因为那一次法力波动,损坏了的缘故吧。
只是,神念扫过,却不见洞中有任何气息。只在洞口一角,“看”到一副碗筷,几只酒坛,却都是空的,落满了灰尘,没有丝毫生气,显然焚龙口中那人,早已走了。而想象中,那高手被镇压在这里,只一个居心不良的焚龙每日里来给他送饭,岂不苍凉无聊?
或许,那法力波动,便是那绝顶高手冲破了大阵的束缚才产生的吧?想到这里,龙渊心中,竟而为那人默默祝福起来,希望他得以逍遥自在,再无枷锁。
“晚辈冒昧打扰,还请前辈原谅!”虽然不见有人,龙渊仍是抱拳行礼。从石壁的斑驳可见,当日那法力波动是何等的强悍,也便是说,曾经被困在这里的那高手,至少也是羽化以上的旷世奇人。
至于龙渊未自报姓名,一来那高手可能跟苍茫山的人不和,自己报上苍茫山的道号“青玄”难免不敬,二来“沈龙渊”这个名字十分敏感,龙渊向不说于他人。
龙渊这般一连恭恭敬敬地行了三次礼节,回音阵阵,不见任何回应,知道那高手早已离去,虽是被焚龙给耍了,但内心之中,仍是为那高手再得自由而暗暗欢喜。
这山洞似乎本是闭关修炼所用,十分宽广,龙渊信步而游,终于在一处石壁上发现一首题诗。只是,这题诗却似乎是纯以手指做笔,以石壁做纸而成,字迹阴阳合抱,宛若天成,隐隐透露着大家风范。诗曰:
青石绣古镇,软玉添红香。
可把枝上雪,红粉做娇娘。
龙渊于诗文之道,不甚了解,却也可觉其字里行间,透露着浓浓的爱意,不禁莞尔,心想这绝顶高手,却原来也是性情中人,却不知是谁如此福气,得他垂爱如斯。
再往前走,又是一首题诗,意境却是凄凉几分。诗曰:
寂寞白似雪,下笔冷如霜。
幽幽梨花泪,眉间一尺伤。
想来是他被镇压在此,思念佳人所作吧。
“小子,你连叫三声‘前辈’,却知道这两首题诗,是何人所书?”龙渊正看得出神,忽而一个娇媚中略带哀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龙渊闻言心下惊骇万分,神念急转,黄泉剑抽出,身形退开,朝着说话那人望去。
但见那人粉色长裙,体态妖娆,一抹酥胸,瓜子长脸,妩媚天成中带着几分书卷秀气,一双眼却是望着山壁上的题诗,微微失神,不知在想些什么。而最让龙渊震惊的,却还是她的身后,竟而六只白尾摇曳!
“你是什么人?”龙渊心下惊骇,忙忙问道。其实他真正是在问这女子是狐族的什么人,但这般问来,却如在家中遇到了贼一般的质问了。
“你口中前辈的老朋友。”那女子淡淡地道。
“老朋友?那你可知道,这位前辈名号?你又是叫作什么?”龙渊心下潮涌,隐隐觉得,这山洞中曾被镇压过的那人,跟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否则自己也不会漫步到星峦峰下,更不会进入这山洞了。
他现在身份岌岌可危,随时都可能被穿帮,是以处事已是十分小心,正常情况之下,绝不会进入这山洞,增添麻烦的。
“哼,区区一个元婴小修士,又怎会知道苍茫山的大秘密?看你对我这位老朋友还算是恭敬有礼的份上,告诉你也不妨,反正说给你听,你也不会知道他。他的名字,叫作沈苍茫!”那女子语气之中,带着几分哀婉地道。
沈苍茫!
听到这个名字,龙渊心中惊雷炸响一般,险些站立不稳。
“哦?看样子,你似乎知道他?”那女子饶有兴致地望着龙渊道。
“你,你又是他什么人?”龙渊强忍着泪水,问道。
“我?我叫作赤月,他是我的妹夫。”那女子凝望着龙渊,目光逐渐凌厉起来,问道:“你又是什么人?不过小小的元婴修士,竟然知道我妹夫沈苍茫这个人吗?”
“孽障!”杏黄光芒一闪,一个手持龙头杖的老夫人忽而闪身在赤月与龙渊跟前,满面怒容地望着那叫“赤月”的狐族女子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那老夫人,正是薛茹。
“赤月参见夫人!”赤月似乎认识薛茹,欠身行礼道。
“哼,少来!”薛茹龙头杖一点,整个山洞瞬间弥漫起无数寒冰雾气,满面怒容中亦是哀婉,恨恨地道:“你们姐妹害得我儿还不够吗,却还来这里做什么?”
“夫人,你这么讲便是不对了!”赤月上前一步,指着石壁上的题诗,据理力争地道:“你儿子沈苍茫与我小妹栖迟情投意合,恩爱双携,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若不是你夫妇百般阻挠拆散,他二人又岂会聚少离多,到如今阴阳相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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