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说起来并不复杂。
权家毕竟是爝城大族,在爝城拥有着绝强的影响力。
甚至在某些方面,比起万家也不遑多让。
要对这样的一个家族动手,必须要有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通敌”,这个罪名的确够大。
不过,这对万城主来说,明显不够!
因为,万家,和权家是实际上的姻亲。
贸然动手,很可能会给人一种杀人灭口的感觉。
所以,在发动之前,万城主就亲自去了权家劝降。
而刚才施阳三人也都看到了。
万城主那只吊着的胳膊,成了最好的划清界限的伊藤由头。
并且,也让这场对权家发起的杀戮,变得多了那么一点,情非得已。
不过,身在权家的万城主,自然是不可能亲自主持这次行动的。
更何况,战斗发生之后,万城主就直接被权家的高层拖住了。
换句话说,在这场战役之中,主持大局的另有其人。
所以,操纵这一切的,并不一定就是万城主。
至少在今晚,主持大局的那个人,就有这个权限,也有这个能力。
毫无疑问,那个人正是万三爷。
但这,却不是施阳所能想到的唯一可能。
这次万家准备充分,前有万城主去吸引注意,后有万三爷在暗中行动。
但即便如此,权家人依旧逃了不少。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可能权家一早就已经有所准备。
而从祝山河嘴里了解到的情况,也让施阳知道,权家的确是知道他们的来意的。
在这种情况下,知道权荣是死在他们手上,也就无可厚非了。
所以,之前那些个歹人,不一定就是万家的人。
很可能是权家搞出的阴谋,目的,可能就是为了陷害万家。
当然,这两个可能都还一些解释不通的地方。
所以,目前的情况,施阳也不太好做出绝对的判断。
但有一点却可以肯定,至少目前留在万家,他们是暂时安全的。
毕竟,外面还有那么多人看着。
即便真是万城主亲自在背后谋划,也不可能在这种时候,再让他们出事儿!
这也是施阳敢跑回来的原因。
不过,这并没有让他放心,不管如何,都必须先和学校甚至是壑城方面取得联系。
但这事儿,却不宜显得太过猴急。
聊了几句,三人便各自开始歇息。
要说,这城主府的伙食就是不一样。
城主府甚至还给他们专门安排了医生。
这不,也就三日之上,两个重伤员便已经可以下地走路了。
当然,要彻底恢复,还需要一段时间。
正所谓,做戏做全套嘛。
闲暇,施阳三人都在找护卫队的人,询问对那些歹人的追捕结果。
不过,明显这会儿,整个城主府的人也都知道了那些歹徒的“身份”。
因此,对这事儿都只是含糊其辞。
“我说什么来着?这些家伙根本就是穿一条裤子的,心里有鬼!”
到现在,高也轩也依旧认为万城主、万家的嫌疑更大。
对此,施阳也好,祝山河也罢,都没有发表评论。
他们都很理解高也轩的心情。
毕竟,任谁被拖了一路,还踩在地上,都不会开心。
但现在,找出仇人显然不是最紧要的事情。
他们必须先保证自己的安全。
要是逼得太紧,很可能反而会适得其反。
报仇的事儿,总得等安全离开了这里之后再说。
不管如何,如今的这座爝城,对他们来说还是太危险了。
努了努嘴,高也轩好歹是收了声,并没有继续发作。
如此,又过了三日,壑城方面终于派了人来。
来的是洛家二老爷,洛桓,他也是洛城主的胞弟。
随行的并没有几个人。
不过,人一到,第一时间就到了施阳等人的院子,进行了慰问。
一再表示,洛城主对施阳几个的关心。
再之后,洛桓也才找到了万城主,聊起了关于权家的事情。
直到这一刻,施阳三人才舒了口气。
“现在,咱们应该彻底安全了。”
“那这事儿,就这么算了?”高也轩却还有些不甘。
洛桓可是说了,明日就启程折返壑城。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万家不灭,咱总有查清楚的一天!”
祝山河用力拍了拍高也轩的肩膀,劝说道。
如今,就凭他们三个身份、实力,别说查了,一个不小心就会不明不白的没了!
所以,报仇的事儿,不能急!
高也轩自然也清楚这个道理,只是理智上明白,可是感情上却难以接受。
“万家到底有没有份儿,我们还不能确定。不过……”
施阳也在这时开了口,眼神阴冷,半晌才继续道:“不过,权家那些混蛋却是实打实的。咱们不如换个思路!”
“的确,那些家伙,如今已经成了过街老鼠。咱们只要找到了他们,还怕查不出来?”
祝山河也适时说道。
显然,不只是高也轩,他心里的仇怨也不小。
只是,他比高也轩显得更加理智,也更加自制而已。
被两人连番劝说,高也轩也只好叹上一口气。
“好吧,你们都比我聪明,我听你们的!”
施阳和祝山河相视一笑,也没再就此多说。
至于之后,他们所做的,也就只有两件事而已。
首先,那就是等待洛桓;其次,便是暗中打听对权家逃走的那些人的追捕情况。
不过,一天并不长。
也就睡了一觉的光景便过去了。
翌日午后,洛桓也和万城主告了辞。
不过却把随行人员都留了下来,只带着施阳三人上了路。
出了爝城,洛桓满脸笑意才突然收敛,蓦然多了一抹严肃之色。
“你们想必是亲眼见证了这场战斗,说说你们的想法!”
“嗯?”
闻言,施阳的眼皮子当即一抽,差异的往洛桓看了过去。
这话说得可就有点意思了。
让施阳清楚地明白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至少目前,壑城方面还没放松对万家的怀疑。
只是,他并没有立刻接口,而是闷着头,沉吟着。
高也轩倒是想说什么,不过却被身边的祝山河,立马拉住了胳膊。
“怎么,有什么不能说的?”
洛桓眼睑一翻,语气也突然多了几分莫名的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