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藏在黑暗中的几人都忍不住拍手笑了起来。
但也正是如此,让迪可儿有些尴尬了。
方才只觉得浪漫,故而也没有想其他,眼下看来,这几人提前就知道并且合伙策划起这么一出戏来。
一时间脸色通红。
“江姐姐,长宁,你们竟然取笑我。”
长宁笑了笑:“哪里敢取消未来的世子妃啊。”
世子妃三个字让迪可儿脸上臊处更慌,一时间忍不住对着南郗瞪了一眼。
“我才不想当世子妃呢。”
南郗可不依了,直接笑着开了口:“方才是谁说的,就要做我的世子妃了?这话你们可都听到了吧。”
众人纷纷点头。
迪瑞看着月光下一脸娇羞的妹妹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南郗人品性格都不错,虽然远嫁周国,以后难得见上一面了,但只要可儿幸福,这些也都没什么。
……
成帝在知道这些事情后,已经是第二天了。
眼下看着站在身前的镇南王,不由得哈哈大笑。
“妙哉,这样,两国又能亲上加亲,多添了一桩喜事了!”
镇南王听了成帝这话,心里没来由地舒了一口气,毕竟今日进宫之前,还怕陛下会不同意。
虽然知道这样的情况不大,但一颗心到底是悬着的。
毕竟自己不能有情人终成眷属,便希望儿子能达成心愿。
“能娶到金国公主,是郗儿有福了。”
成帝连连点头。
“这桩亲事,朕应允了,不过,金国王那边,还得同意才成。等和亲队伍出发后,让世子也跟着去吧,也让金国王见见他们未来的驸马爷。”
关系两国邦交的亲事,金国哪里有不同意的?
如今这样说,不过是出于尊重罢了,才打算让镇南王退下时,却不料外头的太监又来报。
“陛下,大理寺少卿徐大人有急事相告,是见还是不见?”
成帝眉头微蹙。
徐正园,他来做什么?
“宣他进来吧。”
这话音一落,镇南王便行了跪安礼:“那臣便先告退了。”
成帝抬手,示了一个退下的手势。
镇南王才御书房,徐大人便走了进去,行过礼仪之后更是沉声禀报了起来:“陛下,昨日卢尚书家的公子卢连桢在街头和赵大人家的三公子赵越起了争执,导致赵越惨死…”
成帝眉头皱得更深。
若是没记错的话,这两人都是纨绔之流,如今没想到竟然发生了命案?
“这种小小案件,你尽管处理就成了,还至于来过问朕?如此,要你们还有何用!”
国事都处理不过来,还管得着这那个登徒子?
这话,吓得徐大人双脚打哆嗦。
“案件昨天在京兆尹手里,今日才交到大理寺,且两人不仅都是官家子弟,且事情更是惹得京城沸沸扬扬。依陛下看,这案子是放在大理寺还是刑部?”
棘手。
徐正园也表示很头疼。
自打这件事情转到了自己手里后,府上已经来过两批人了,一批是卢家,一批是赵家。故而让他深感头疼,只好禀报到成帝这里来,看他是如何安排。
毕竟就怕一个不好,引来罪过。
成帝沉吟了一会儿又开口:“怎么,你还想要推脱不成!以后这样的事情就不要再来烦朕了!官家子弟也是人,若是弄清楚那赵越真是卢连桢杀的,依法处置!”
虽然没有个正面的回答,但话里是什么意思,自然也是清楚得很。
徐正园双腿打颤,但事已至此,也只能领命告退。
……
风澡宫内,罗皇后听到这事情,眸色也跟着变了变。
卢家和罗家是姻亲,又同是儿子的拥护者,出了这样的事情,赵家肯定不会罢休,就算卢连桢因此偿了命,赵大人也会耿耿于怀。
“眼下,只要卢连桢明面上不承认人是他杀的,在暗地里给那位姑娘安个和赵大人有仇的身份。如此,就算赵大人不罢休,但人已经死了,卢家好好补偿一番,这事情想必也能大事化小。”
反正眼下卢连桢一口咬定自己拿出匕首中是想要吓人,之所以会出现最后的j局面,那也是被那歌姬给推的。
宫萧也正有此打算。
卢家要是出了事情,朝廷其他人只怕会落井石,虽然这些年卢,罗两家做的事情证据都销得一干二净,但若查的人多了,难免会找出什么蛛丝马迹。
届时若是告到了父皇那里,莫说卢家了,就是罗家,也会受到牵连。
“卢大人是个聪明人,此中的厉害关系,他自然也是知道的。方才赵大人去找了父皇,已经正式下令将人放到了大理寺的衙门里。”
至于那个姑娘嘛,只是一个没有想势力的舞姬,的确是得好好利用利用了,只要她认下了此等罪过后再“畏罪自杀”,整件事情,便会和卢家脱离了关系。
至于赵大人那边,事后再好好化解,那也是可行的。
毕竟当天的情形混乱,那些民众也只是由于结果推断是卢连桢杀的人不是?
罗皇后点点头。
眉头总算舒畅了些。
但想到了慧妃肚子里的孩子,又不由得沉声开口。
“二月初八是慧妃的生辰,她素来喜欢波斯猫,萧儿,你去哪里看看,有没有这种品相的猫,先去找一只来养着。”
话音一落,唇边泛起了冰冷的笑意。
想要生皇子?
那也要看她能不能保住再说。
宫萧不明所以:“母后的意思是?”
罗皇后淡淡一笑:“你按我说的办就是,找到了猫以后,我会将下一步计划告诉你。”
宫萧也不再过问,反正母后行事,自有主张。
只是出了这么多事情,老七和江颜那里,又抽不出时间来对付了。
一想到那嚣张的农女,宫萧眼里全是愤恨。
等老七倒台时,看看那丫头还有什么好威风的!
卢家想要害月香,宋七自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趁着今日的工夫,已经让人将事情给办妥了。
如今只需要按照计划行事就成了。
所以也没有多等,赶在日落之前进了皇宫。
到了御书房内,成帝正在批奏折,见着宋七从夕阳下走近时,脸上难得浮现出一抹笑意。
“今日怎么有空进宫来?”
皇帝是一个特殊的职业,既怕儿子不优秀,又怕儿子优秀过了头。
宋七的存在,便是成帝的担忧。
毕竟几个儿子中,他毫无疑问是最出色的那个。
但因着其母是齐国公主,身上流着一半齐人血统,再加上成帝生性多疑,对这个儿子自然是疏离又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