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州
“公子,南鹤姑娘求见。”一身姿窈窕,模样妖娆的女子袅袅娜娜的在花千柳面前停下,恭顺至极的俯身轻轻开口。
花千柳本就一脸恼怒的拿着平日那把骚包的折扇在手中气呼呼的用力扇着,此时听了侍女的话,面上顿时越发的烦躁起来,“她来干什么,阎北城交代她的事情难道还不够多。”
一想到南鹤的那个主子阎北城,他就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就飞奔回去,将那厮揪出来痛快的揍上一顿。虽然,他并不见得能打得过那厮。
他听了阎北城的话便火急火燎的花了整整两日的时间赶回来,等回来后,却发现承欢阁根本没什么大事,那些个小事管事早就处理好了,那块令牌大抵也是阎北城故意偷来诳他的。
这人还真是小心眼,他不过就是同小陌花调笑了几句,他竟这般折腾于他。一想到这里,花千柳就越发的气不打一处来。
侍女倒也不怕,嗓音轻柔的开口:“属下猜测,大抵是因为王爷的事情,公子,您到底是见还是不见?”
“自然是要见的,你去请她进来。”花千柳对南鹤也是有几分了解的,知晓她不好打发,索性有气无力的应了下来。
侍女这才领命下去,没一会的时间,南鹤便身姿优雅,步步生莲的走了进来。
她一袭水芙色纱裙,乌黑发丝如泼墨般倾洒身后,发间只简单的簪了几支素颜的语步摇,更衬得俏脸越发的温婉脱俗,只一眼便让人移不开目光。
如此容貌气度,一看便知绝非寻常庸脂俗粉。
花千柳已然恢复了常日的散漫模样,手中折扇有节奏的轻摇着,“若本公子没记错,北城兄临走前应是将府中的事情都给了你才是,王府中事务繁忙,你今日怎么有时间到我这里了。”
事实上,便是南鹤不说,他心中也是清楚的,毕竟这南鹤心悦阎北城多年的事情,许多人心中都是清楚的。
被如此直接的质问,南鹤却半分不恼,嗓音轻柔的开口:“才比处理了府中的事情,听说花公子你回来了,我这便赶紧收拾了过来了。”
她面色温婉恬静,说完这话抬眸轻扫了一眼花千柳的神色,才继续道:“我听说,花公子是从武郡回来的?”
花千柳忍着心中不耐,随意点了点头,“是啊,南鹤姑娘莫不是,想听本公子讲讲那边的风土人情,美景奇观?”
“花公子误会了。”南鹤轻声打断,美目如清泉般温婉柔和,“不瞒公子,王爷那边已经两日没有往府中传递消息了,我派去打探的人也迟迟不归,我心中实在放不下心,如今您恰巧回来了,这才赶忙过来,想要问问公子您这里是否有什么消息。”
事实上,根本不是阎北城没有传消息回来,而是他的消息本就不是传给南鹤的,她自然不可能知道,她如今不过故意诳骗花千柳而已。
然,看似散漫无心的花千柳又岂是如此好哄骗的。他心中半分也没信,习惯性笑吟吟的开口:“你这便是问错人了,你家王爷整日忙的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我哪里见得到,我最多也是与王妃见上了几面而已。”
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如此之好,怎么可能见不到。
南鹤心中暗暗气恼,面上却只是露出些微的遗憾之色,继而继续问道:“说起来,我与王妃也算是一见如故,她还在王府之时,我们便相见甚欢,花公子既然见了她,可知她如今怎样,事情可都处理好了?”
花千柳轻摇折扇的手停了下来,狭长的狐狸眸中染上几分似笑非笑之色,“北城兄那位王妃可是清冷的紧,对谁都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连对本公子都是爱答不理的,竟也能与她多言几句,当真难得。”
南鹤优雅交叠于身前的双手细微的收紧,面上却半分错漏也无,只抿唇笑了笑,如青莲徐徐盛开般温婉清丽,“王妃许是见我料理府中事物太过辛苦,这才与我多亲近了些。”
“倒是我忘了,你如此善解人意,平日说话做事又极为周到,怎会有人不喜欢。”花千柳好看的唇瓣轻勾,笑吟吟的开口:“不过,本公子只知王妃气色不错,旁的便不大清楚了。”
“王妃安好,想必主上也是极好的,如此,我便放心了。”南鹤这才安心似的抿唇轻笑,而后似想到什么,若柳弯眉又浅浅蹙起,“可是,王妃他们走了已一月有余了,不知王妃他们可有提过,何时回来?”
这女人问题倒真是多,还总喜欢如此弯弯绕绕,真是烦。
花千柳眸底划过几分不耐,面上却仍是眼观鼻鼻观心,道:“他们夫妻二人的事情,本公子如何能知道。你也不必太忧心,想必等他们处理好武郡的事情,便会即刻赶回来。”
说着,他将手中的折扇倏的合上,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连夜赶回来实在辛苦,困死本公子了。”
逐客令已下,南鹤心中便是有再多的话,为了维持她的形象,也是优雅起身,“倒是我的不是,扰了公子的休息,南鹤这便告退了。”
言毕,俯身优雅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待到脚步声渐渐远了,花千柳才将身子朝身后的座椅一摊,啧啧开口:“北城兄还真是艳福不浅,一个两个的,日日都惦念着。看来,他这后院将来有的好戏看了。”
那一双狭长的狐狸眸中,满是不怀好意的笑。
……
南鹤面色如常的回到王府,款款在软塌上坐下后,柔柔水眸中这才轻漾起几分沉然之色。
花千柳那厮话倒是多,却半分有用的都不肯说,与他虚耗了那么久,说的竟全都是废话。
思及此,她心中便是一阵恼怒。若不是负责与王爷联络的那人口风太紧,她委实探不出来,她又岂会去找花千柳那个狐狸。她更是没想到,他竟是会直接下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