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血战的血腥程度恐怕不下于刘备大军被陆逊堵在夷陵山道那一场杀戮了。
前面的炮灰与压阵部队甚至都全部打光了,中军,同样是训练有素的凉州兵团重步兵与蜀汉虎步军撞击在了一起,斧枪还有重的蜀汉长戟相互砍砸在对方的重甲上,砍砸出一串串的火星子,时不时就有人被捅穿盔甲,砸到脑袋,呜咽着阵死在当场。
彻彻底底的勇者不能进,怯者不能退,人挤人,钢铁撞击钢铁的战成了一团儿,甚至连战死的将士一时间都倒不了,只能站着还屹立在那儿,死了都为自己的政权力战着。
诸葛亮的战略目的也没达到,两翼间,已经被蜀汉融合的虎步军,凶悍的冲杀而出,妄图像是汉尼拔的坎尼会战那样,从两翼夹击王厚凉州军团,三面打垮他。
这一步的战略目的是达到了,可王厚同样有后手。
三年来,提倡尚武精神,宣扬骑士的德智体美劳,和关东士族迥然而立,建立后世魏周隋唐的关陇军事贵族已经提前悄悄地撅起了起来,由地主充当的重骑兵呼啸着架枪疯狂冲锋进来。
这才刚刚冲过来,以铁甲狂战士身份包围两翼的南蛮精兵在这半吨多重的冲击下,犹如布娃娃那样被撞飞了出来。
而且这些重甲骑士还不恋战,冲一波就走,把通道让给下一部战友,战争打的简直不像是封建时代了,伤亡剧烈的都快犹如一战时期,一次又一次重骑兵冲锋潮水那样削减着无当飞军的人数,一层层的狂战士倒在骑枪之下,没等他们夹攻凉州兵团,自己的尸体已经堆满了山谷。
不过最要命的还是头上!
有着四五十米高度差,几里的战场简直是陈仓城堡随意发挥的活靶子。
轰隆~
沉重的铅球子摩擦着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声,最后重重的落在了一具木牛流马之上,也是将近半吨的大木头轰然碎裂,上面的重连弩手惨叫着半边身子飞了出去,尖锐的木头也犹如子弹那样四溅而出。
嗖的一声,一支尖木正好插在了诸葛亮身边,那个年轻稚嫩的侍卫脖子上,不可置信的捂着血流如注的脖子,年轻人瘫软着跪在了地上。
真犹如世界末日那样了,炮声轰鸣的此起彼伏,就算是铅球子,砸在人群里,也是能像打保龄球那样打翻三四个蜀军,当场被炮打死的还算是幸运的,被打断了胳膊,打断了腿的蜀军趴在地上哀嚎声音,似乎石头听了都能落泪。
这也就是诸葛亮训练的蜀军,近乎屠杀般的炮击下,各级军将依旧是嘶声竭力的嘶吼着部下向前射箭,头上的两军射出来的弩矢甚至半空中中碰撞得乒乓作响。
年轻侍卫滚烫的鲜血喷溅在了诸葛亮的鹅毛扇上,衣襟上,脸上,看着他倒下,再也忍不住站起身来,本来还满是坚毅神色的诸葛亮,也忍不住瞳孔中浮现出一股子茫然来。
“幼常,我们还能赢吗?”
“丞相,王贼大军已经被包围!他人手少于我军,只要坚持住,一定能……”
话还没说完,尖锐的呼啸声中,又是一发炮弹狠狠地落下,飞溅起来的泥土狠狠地打在脸上,打的诸葛亮木车都哗啦哗啦作响。
“啊啊啊啊啊啊……”
就在不远处,又是个蜀军甲士腰上活生生挨了这一炮,这一下真是活生生的腰斩,腰部一下全被打掉了,拖着内脏的半个人在地上犹如鬼魅那样凄厉的惨叫着,声音狠厉的听得人汗毛都止不住在后背立了起来。
脸上也是被飞溅的石块打破了,可是根本连伤口都来不及处理,嗡的一声拔出剑,飞奔过去两步,对着那凄厉哀嚎的将士心脏,他是狠狠一剑扎了下去,心脏血甚至喷溅出来的都不多了,嘴里也冒着血,凄厉挣扎的军士终于没了生息。
这一剑,也不知道该算马谡慈悲了,还是残忍了,脸上鲜血直流,拎着血淋淋的剑,他甚至都有些彷徨了的重重一抱拳。
“丞相!”
“吾不畏死,奈何,不能死在这里!”
“命令孟惮率虎步军殿后,传令下去,撤军吧!”
回过头,又像北张望了一眼,似乎过了北山的拐角,眼神就能触及到辽阔的王霸之业关中平原了,可惜,就在关中与蜀军面前,薄薄的一层魏军旗帜就成了天堑那样,似乎一下子老了几岁,连自己的木头推车都不要了,伛偻的身子回过头,诸葛亮是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自己已经混乱不堪的大军中。
…………
狭窄的山道中,紧紧贴在一起的两支军队想要在分开,绝不是件容易的事儿,战败的一方若是不留下一条胳膊或者一只大腿,那是绝对走不了的。
诸葛亮最有力的铁拳,三年间仿照辽东重步兵所造的虎步军,还有他们的第一任统帅孟惮就被诸葛亮当做代价扔在了战场上。
也不愧是诸葛亮,知道关键时刻需要壮士断腕,再犹豫下去,一但两翼的无当飞军被凉州重骑兵打垮了,他就不止要损失掉下来虎步军一支精锐部队了。
而且这三年,诸葛亮的心血也没白费,就算是后续部队全部撤退,这些双层盔甲的铁疙瘩也保持着旺盛战斗意志,死战不退,拦在了王厚追击的道路上。
也是这些人的存在,逼得王厚不得不放弃追击诸葛亮,用重骑兵先击穿了虎步军一角,然后两面夹击这支重步兵,战争从中午一直打到了下午四五点,这才将一整只虎步军解决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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