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赶到了河岸边上,端着望远镜亲自目送这骑兵向北飚了过去,王厚是禁不住长长吐出一口气来。
现在战局是稳定了下来,去十一里,回来十一里,就算骑兵至少也得半个小时的迂回时间,这功夫也足够乐进等部收拢军队了,至少曹军是立于了不败之地!
不过!王厚来这儿可不是仅仅追求一个不败的,他要击溃眼前的袁尚,至少得让他败得很难看!
那么眼前的漳河又成了他进军的障碍!
就算穿越者,也克服不了最基本的物理定律,他也不能飞过去,看着滚滚流动的河水叹了口气,哗啦一下子潇洒的收起了手头的望远镜,翻身上马,他也折返回了自己的大军中来。
“州牧!我部已到十之七八,请下命令吧!”
见到王厚归来,徐晃是再一次焦虑的抱拳请了起来,同时眼神还不住的张望向河对岸。
徐晃毕竟也是关中出身,对于同是关中一系的马韩程等部联军还是牵挂一些,现在在漳河对岸,庞德和韩彰似乎还占着上风,再凉州轻骑兵的蹂躏下,袁尚左营几乎全面告破,可凉州军毕竟兵少,不到两万众,眺望向河对岸,从右路包抄的计划被王厚堵住之后,袁谭麾下的大将张凯已经率军向左绕行了过去。
一但等到他部绕到位置,左右夹攻,凉州军也必败无疑!
可徐晃在这儿火急火燎的,又是抬起望远镜张望了一圈儿,王厚却是不慌不忙的又把这神奇物件儿塞到衣袖的口袋里,旋即从自己马褡裢中慢悠悠的翻了翻,最后,一袋用蔡侯纸包裹起来的,还透着油花的酥饼被他掏了出来。
“将军,请!”
“嗨呀!州牧,前方战事急如星火,末将如何吃得下!”
“浅滩就这么长,庞韩二人拉开的战线,几乎把浅滩全都堵上了,你带兵马是挤过去还是飞过去?”
一句反问,瞬间把徐晃噎了个目瞪口呆,在他瞠目结舌的张望中,王厚自己也掏出了一袋子饼干,咯吱一声撕开了封皮,一边往自己嘴里美滋滋的塞着,一边还嘴塞的满满的殷勤的招呼着。
“徐将军快尝尝,这可是我们青州的野战口粮!用猪油合面,加糖,盐,鱼粉烤制出来的,上面还撒着海苔,别有一番滋味!现在只供给军中,买都买不到!”
王厚这挺热情,可现在别说酥饼了,就算蒸鱼肥鸡放在这儿,徐晃都没有胃口,不过王州牧这个顶头上司都发话了,他也只好味同嚼蜡的撕开包装,也往自己嘴里送了起来。
可不光王厚一个慷慨,在赵云的命令下,保持着紧密阵型的青州军暂时也解散了,一个个山东大汉同样热情的掏出行军背包里的饼干,分给曹军其他部,别说,王厚这海苔酥饼还挺受欢迎的,分到饼干的曹军坐地下就咔嚓咔嚓啃着,吃完了,还把掉的渣子哗啦哗啦,塞到自己嘴里。
这年头,甜味太难得了!
甚至听到有甜饼吃,不少后头磨蹭的曹军也加紧了脚步赶到战场,让王厚统领下的曹军军镇又厚实了几分。
不过酥饼毕竟是干巴物件儿,吃完饼干,不少曹军都又干又渴,乱糟糟一团拥挤到了河边,也不嫌脏,直接双手捧着水向嘴里灌着。
这头曹军喝的欢实,那头袁军看了也不客气,裤子一解开,哗啦哗啦的就对着河水放起了焦黄的童子汤来,这头喝那头尿,气的曹军一个个吱哇乱叫,脸红脖子粗的直挥拳头。
“州牧!”
一顿有味道的早餐用过,各部各军将似乎也精神了些,再一次簇拥了过来,徐晃是再一次忧虑的重重一抱拳,王厚则是站在马上,不住地举着望远镜眺望着。
现在开战已经一个时辰了,东部战场,关中诸部还在奋战,不过明显已经成从之前的咄咄逼人变成了守势,一方面,张凯的一万人已经绕到了庞德左翼,庞韩二人面对的已经是三万多袁军的夹击了,另一方面,人毕竟不是机器,昨晚开始急行军,聚拢大军之后,又直接投入作战,就算这些夹杂了不少胡人,悍不畏死的凉州兵体力也将近到了个极限。
回过头来,西面的地平线上,一股股烟尘自半空中蒸腾而起,袁军进行左翼绕行的骑兵,也快要到了。
放下望远镜,王厚的神色也终于变得凝重了起来,指着在战火喧嚣的东线战场背后,应该是被漳河绝口后冲击出来,高出地平线不过两三米的小山丘,他是严肃的喝令道。
“乐进将军,陈就将军何在?”
“末将在!”
竟然领命,穿着一套油量的黑皮甲,身材颀长的瘦高个乐进,还有敦壮敦壮的副将陈就一块儿站了出来。
“汝二人都是丞相的老部将了,丞相能否入主冀州,平定袁氏,全看今日之战!青州的泰山弓团我也交给你二人!立马在庞德军背后的黄土坡立阵,关中军后撤之后,汝等要死守住这片高坡,以弓箭阵搓敌锐气!待敌人气伤,吾自率军与你二人两面夹击袁军,击败他们!”
“末将领命!”
王厚当看仓库大爷时候,乐进已经是校尉了,划到王厚麾下,这老小子无意多少有点不服气,所以王厚是格外给他上好个眼药,这是曹总关键性投资,这会儿要是摆资历,出了岔子,你俩吃不了兜着走!
明显也听出王厚的言外所指,乐,陈二将尽管脸色还不是太好看,可依旧是凝重的答应下来。
可打发他二人出阵后,王厚下一道命令却是有些匪夷所思了,指着张郃,朱灵,路昭等将军,他是凝重的大声喝令道。
“至于汝等!现在马上回去进行分兵,军中三十五以上老者分为一伍,三十五以下精壮者再分为一伍。”
“吾出征之前,于吉于老神仙曾赠予本州牧童子天罡阵一法!这次能不能挫败袁尚,取得胜利,全都看此一举了!各部一律严格按照本将命令进行分兵,否则的话,军法从事!”
远处许都城伏牛山下,正在晒着药物的于吉是忍不住再一次重重打了个喷嚏,旋即郁闷的掐指给自己算卦起来,而眼前,张郃几个则是面面相觑,不过看着王厚那严肃而凝重的神色可一点儿也不像开玩笑,他几人不得不重重抱拳一回礼。
“末将……,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