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点后世米军大兵军事基地的意思了,屯兵的军堡边,一对大兵手里端着斧枪,一边跑一边还喊着口号。
“我们是什么?”
“青州大兵!”
“我们的职责是什么?”
“升官发财!”
“啥?”
“保家卫国!”
别说,这穿着整齐的板甲头盔,晃悠着斧枪,还有头发剃短了可以像秦军那样很容易戴在钢头盔里,本来的大胡子也剃没了,一个个小伙子看的辈儿精神。
这年代是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毁伤的说法,不过家离得近的一人发五百钱给老爹老妈,家离得远的就寄信寄回去,老人家乐不得的直点头剃吧剃吧!至于不愿意剃的也行,班长天天检查个人卫生,发现点不干净,操场二十圈,马步一个时辰,这番折腾下,青州军再也不再是之前曹总手底下乱糟糟当炮灰还不受控制的黄金贼了,那股子部队的精气神儿是提了起来。
不过新兵训练三个月,部队素质是一点点的提高,可是齐地的局势却是犹如犹如一锅水那样开始渐渐一点点变得沸腾起来,王厚收刮那些士族的粮食,士族就到手底下的佃户家里强抢,要说古代暴政怎么来的,王厚征六万石,分布到拥有快两百万人口齐地,一户算是十口人,二十万户一家出三斗就行了,打着官府名头一个月他们能抢两石,甚至全收刮光了也不是啥罕见的事儿。
第一个月抢光粮食,第二个月趁机抢儿抢女回去做奴隶,第三个月又是有啥抢啥,临淄他们还能收敛点,可是出齐都百八里,百姓破产者已经达到十之六七!甚至已经有流民逃春荒到了临淄城来。
整个齐国大地似乎一下子回到了二十几年前的焦躁,黄巾之乱发动前的躁动。
不过,暂时大规模春荒倒是没导致大规模人口死亡,和别的天灾人祸次数不同,这一次在临淄有个巨大的人口吞噬巨兽。
黄土漫天的官道上,又是一大家子拖家带口,扶老携幼艰难的行走在这逃荒道路上,不知道走了多久,女人,孩子,一个个嘴唇都干渴的快要裂了开。疲惫的摇晃着身躯,忽然间最前面那个男人兴奋的眼前一亮,就像忽然间打了鸡血那样,兴奋的急急匆匆快步跑了回来,兴奋的对着人群中被搀着的老头子叫嚷起来。
“阿翁!马上到临淄城了!大家饿不死了!”
可听着他的话,揉了一把额头的汗水,老翁却是深深叹了口气,伸手招呼招呼,把一大家子都招呼到了身边来,苦口婆心的叮嘱起来。
“阿武,一会千万要看好娟儿,喜子,满仓,你们几个千万别乱跑,要是一跑散了,让人逮住绑了,不知道抓到哪个角就地开膛破肚,下郭就吃了!”
三个儿媳妇,几个娃娃听了这话,无不是小脸儿发白,不住地点着头,回头张望一眼不远处城池,已经逃过两次难的老栓头又是紧张的说着。
“到了城边上,别离着城门太近,都跟着我!等着聚拢的逃难的多了,冲击城门,官府顶不住了开门,咱们再进去,冒冒失失冲在前面,官军一发怒,说宰了你们就宰了你们!听明白没有!”
“知道了,阿翁!”
叮嘱了一大圈儿,老栓头依旧是不放心,可不放心也没办法,从大雪天村里的刘老爷带家丁出来为官府收粮时候,他就感觉到不对劲儿了,被抢了粮食后,把最后一点吃的和家当踹上,不顾冰天雪地,他是直接领着一家子开始逃荒。
果然这个决定是对的,没逃出去多久,就听说刘老爷又带人来逼粮,把村东头老张头的儿媳妇带娃抵粮食给抢了,老张头儿子随蒋义渠蒋大帅打仗去了,到现在没回来,可能死在外面了,儿媳妇带大孙子一块儿被抢走,他一想不开,直接就上吊了!
回去是回不去了,也只能像是上一次黄巾之乱时候那样,冲进临淄城,或许靠着官府赈济点粥,再要饭,偷点吃的,可以活过这次劫难。
带着上战场一般的悲壮,领着一家老小,老栓头是颤颤巍巍的到了临淄城下。
然而!在城门口是遇到了不少人,可却不是臆想中一块逃难出来的灾民,反倒是一个个穿的光鲜亮丽厚实的新衣服,养的红光满面的家伙,身上连个布丁都没有,富的让人嫉妒!
这还没走到地方呢,一个脸养的肥肥的跟个鹅蛋般,居然还奢侈的在棉衣上缝了条貂皮的中年妇女已经无比兴奋的,就跟火车站边上不正规旅店老板娘迎了上去。
“小伙儿,住店不……,不是,找工作不?包吃包住,顿顿吃饱那种!”
“额,大姐,你要长工吗?”
一听这话,阿武倒是眼前一亮,也是兴奋的迎了上去,可没等那胖妇女笑的像个花卷儿那样开口说话,边上又一个干巴老头已经尖酸刻薄的挤了过来。
“哎!小伙,别听她的,她们家最抠了,来俺家,一天三顿管饱不说,晚上还有鱼!”
“老赵头,你好意思说我抠?你忘了谁家划庄园把公共的道给占了,还拒不退道,结果让自己在城里上班的儿子众目睽睽之下蹲马步蹲一天,让老少爷们笑话的,小伙儿,别听他的,来姐家,咱家早晚都有鱼,海鱼!秋收我还给你们家两匹布做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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