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这儿做什么?”
“她是来探看屋子里的那个人的。”
“那她来过几次?”
老妈妈“啧”了一声:“也就一两次吧。我记得第一次是在外面见的,第二次是特意过来的,其他的时间我不记得了,可能也见过,但我不知情。”
这些情报,探子一字不差的通禀给拉雅公主。
拉雅公主就知道——如果回来的这个人是池映寒,那么他不可能不去探看自己的妻室!
而现在闹了这么大的动静,他无论如何都得出去躲上一阵子了。
拉雅公主遂未打草惊蛇,而是一边派探子在盛芳居和池府附近守着,一边暗中出城寻人。
她就不信出了这么大的事,顾相宜不想知道自家官人现在是否安全。
故而,当日晌午,拉雅公主便派人出城探查了。
与此同时,李元淳也在晌午出宫来到池府。
李元淳大驾光临,惊得连池天景都出来迎接。
李元淳摆了摆手道:“起来吧,本宫也没想摆这么大的阵仗,无非是听说昨夜出了事儿,特意过来看看雅兮娘子是否安好。”
听闻这话,池府的池天翔发话道:“感谢苍天怜悯,昨夜闹了这么大的事,儿媳安然无恙,腹中的胎儿也未受到影响。”
李元淳闻言,松了口气道:“这还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啊!本宫此番前来,带了些宫内的补品,也不知雅兮娘子能否用得上,若是不需要的话,也不用勉强,就当是本宫的一份心意。”
池天翔见状,吓得腿都软了。
这可是马上要登基称帝的人啊!
怎么对顾相宜如此关心?这怕不是有什么情况吧?
还是说……
他看上自家儿媳了,见她现在已是个寡妇,想要带回宫当侍妾?
无数种可能在池天翔脑中闪过,他实在是想不明白李元淳为何会突然跑到他家里上门慰问顾相宜?
完全没必要的事儿啊!
他派个人过来问问情况不就好了?
池天翔正惶恐着,便听李元淳问道:“本宫方便进院探看她吗?”
池天翔整个人背后都在发凉,赶忙回道:“这、这我不知道她现在起床没有……”
“还未起吗?”
“她有时候会有些嗜睡,这个时候不一定起来,尤其是昨夜还吃了些药,所以我也不能确定……”
“那你便派人问问,她若是未起,本宫便不叨扰了。”
“诶!”
池天翔应了一声,便赶忙派人进去探看情况,家丁进院后,问了宁儿,宁儿回道:“少夫人有点不舒服,今早起来的时候眩晕犯呕,便缓了一会儿,情况稳定后便休息了。这会儿都晌午了,她还睡着呢。怎么?有什么事吗?”
“没事,主院那边派我过来问问。”
落下这话后,家丁便离开了。
在家丁将情况告知李元淳后,李元淳点了点头道:“本宫知道了。昨夜她确实受了惊吓,这会儿有些反应也是正常的。既然她现在不方便,那本宫便不打扰了,你们好生照顾着她。”
池天翔赶忙保证道:“殿下放心,我们肯定会好好照顾她的!”
李元淳轻轻笑了一声,便上了马车,离开了池府。
待李元淳离开之后,池天翔险些没跪在地上。
他这不打招呼便突然到访,险些没把他吓出个好歹来!
而在确认外面安生了之后,宁儿赶忙回来报信道:“少夫人,方才按您的吩咐将家丁谴走了,这会儿太子殿下应该是离开了。”
躺在床上的顾相宜闻讯后,方才睁开双眼,问道:“确定离开了?”
“奴婢出去确认一下。”
宁儿说罢,便出去探问了一下。
不多时,宁儿回来汇报道:“少夫人,太子殿下确实是离开了。”
顾相宜听闻这话,方才松了口气。
但是宁儿尚有一丝不解。
“少夫人,太子殿下过来探望您,您为何避而不见呢?”
顾相宜反问道:“难不成你以为他是真的在关心我?”
“啊?那他是有什么动机吗?”
“动机大了!”顾相宜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昨夜要杀我的是魏人,如果他不想把事闹大,想要维持两国和谐的话,他肯定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无关紧要的事,他不可能亲自过来探问。他今日过来走上一遭,便是在魏人和百姓面前表明自己的立场,他在告诉魏人和百姓,昨日刺杀侵犯他的利益了!他这是在加深两国矛盾呢!甚至,他巴不得我出点事儿,若是闹得严重了,他便可以在登基之后直接出兵攻打北魏了!”
“啊?那他送来的东西会不会有毒啊?”
“有毒倒不至于,他若是想表达我对庆国的价值,送来的东西肯定是上好的补品,他是不会给自己留破绽的。所以,把那些补品都储存起来给允安留着吧。”
“是!”
……
顾相宜深知李元淳的动机,同时,她也清楚现在无数双眼睛在盯着她,此时此刻,她的每一个举动都会被无限放大。
所以,她只能装作卧床休养。
但事实上,她根本就睡不着。
她想知道三儿现在怎么样了,他还在盛芳居吗?
如果还在的话,她想去告诉他,让他赶紧离开那个地方,因为京城探子众多,一旦搜查起来,免不了要去搜查那些青楼酒馆。
但她现在什么都不能做,甚至不能离开这间屋子。
她只得在心里默默传达着自己的意愿,如果他能听见的话,她希望他逃得越远越好。
因为,这京城里已经没有清净地儿了。
……
与此同时,皇宫。
在李元淳大张旗鼓的去探看顾相宜后,便回到了李渊平的寝宫内。
他手下的人禀报道:“殿下,已经搜了几遍了,没有发现可疑物件。”
李元淳听罢,笑了一声道:“你觉得以父皇那奸诈的性子,会将所谓的可疑物件放在自己的寝宫吗?即便是放了,他在知道自己活不久的情况下,肯定也将这些东西转移了!”
说起这些物件,李元淳不禁有些惶恐。
毕竟,他终究是有些心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