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映寒心里明镜着,他现在已经完全控制了简的情绪状态,他说什么也不会煮熟的鸭子飞到班杰明嘴里去的。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事到如今,简虽知道他们洋人有他们洋人的律法,私人物品,旁人不得擅动,但现在他的生意都要被班杰明给搅和了,那他管什么律法?要是详细掰扯起来,现在是班杰明对不起他!
下一刻,简便回道:“二位公子稍等一下,我这便去找店小二要钥匙。”
这条洋鱼,总算是上钩了。
池映寒做不到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打开箱子,但他可以委托洋人帮他打开箱子啊!
果然,没一会儿的工夫,简便从店小二那里借来了班杰明箱子的钥匙,将他的货物打开。
池映寒定睛一望,那里面的烟草,果真和底片中一样。
是这批货物!
简从箱子中打开一个盒子,从中抽出一根烟草,直接将其掰开,展示给池映寒。
“你看,我那个的原材料就是正宗的烟叶,而这个里面都是发黑的!你们看看,这样的烟草你们敢抽吗?”
魏青一看那里面都是黑黢黢的,赶忙摇了摇头,并惶恐的道:“这都是啥啊,太吓人了!”
简顺势道:“你看,我没骗你吧?这个原材料非常恶劣!真的,我们这边没人会抽这种东西,而且班杰明这个人,就是在我们国家混得不好,到这边来有些无法无天了,高价卖这种东西,那就是害你们的!”
池映寒心道:这可真是不错,人证物证俱在,到时候班杰明问起来,连替罪羊都有了!
确实是他拿的钥匙,而且一边说着班杰明的坏话,一边把原材料给了池映寒。
池映寒接过那烟草,闻了闻后,顺势回道:“这味道也很难闻啊!”
“那是当然的啊,整个东西内里都是坏的,抽起来没有爽感,只是一股瘾劲儿吊着你们罢了!”
池映寒听得差不多了,这个烟草样本他也拿到手了。
至于这笔交易,他心里也有了打算。
池映寒遂问:“魏兄,你出门的时候带钱了吗?”
魏青回道:“不是你叫我过来的吗?来的时候有些急了,我就没带钱,不过我平时都是先打个条儿,让他们来魏国公府取钱的。”
听闻这话,简更是脑瓜仁子嗡嗡作响。
简刚才听到魏青的父亲脾气可能不好,万一他不答应了,那自己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简赶忙道:“我们这里不能赊账的,毕竟我们这边没有这个道理,也不能接受赊账。”
魏青挠了挠头:“那我下次再来买?”
简更是感觉被耍了,他可不能将人放走,放走了人,便等于放走了钱!
就在简慌乱的时候,池映寒趁机提议道:“要不这样吧,魏兄你在这里等着,我回去取钱,然后咱俩分箱购买,一人半箱,各自带走。你们看怎么样?”
他的意思便是把魏青押在这里,他去取钱。
简见这主意比方才那个强了太多,赶忙答应道:“可以,我没意见。”
魏青遂道:“那你得取多久啊!”
池映寒回道:“放心,晚上之前肯定能回来,我肯定不会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的。”
魏青忐忑的道:“那我就信你一回,你这可是拿你的人品做担保,你要是敢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自己跑了,你信不信……”
“我信,我信!”池映寒回道,“我这就回去取钱,你等我啊!”
说罢,池映寒便离开了。
相关情报,他已经探出来了。
班杰明的货物,他也拿到手了。
在池映寒离开茶馆后,便上了一辆马车,在店小二的注视下离开了这片区域。
接下来,他便来到接头人常在的青楼,在进入青楼后,点了一间客房,在客房内歇了一会儿。
他在这里待得久了,青楼的妈妈也认识了他,每次他过来都要单独点一个名叫涧儿的姑娘,但他的嗜好有些奇怪,就想看涧儿跳舞,而且要她到自己点的客房跳舞。
老妈妈自己都不知道,这个名叫涧儿的姑娘,虽然长时间在青楼卖艺,却也是太子的探子之一,她在进入客房后,一边跳舞,一边接收着池映寒的暗语。
舞毕,池映寒说他累了,想睡一觉,同时将烟草交给了她。
下一刻,涧儿便退出去了,退出去的时候,还同其他几个新来的舞妓道:“这位爷乏了,想要睡会儿,你们先给他准备些吃食,待他醒后,便给他备上。”
舞妓们回道:“知道了,涧儿姐。”
而就在这时,涧儿回到了一楼,看到了一个玩乐够了,准备离开的男子,涧儿同他对了一下眼神,那男子用眼神回应了涧儿,涧儿下一刻便扑过去道:“常爷,下次您来玩的时候记得找涧儿啊,涧儿可惦记着您呢!”
那男子笑道:“哎呦我的心肝宝贝,爷我不是没找你,爷来得时候你还未起呢,爷不忍心扰你清梦啊!”
谈话的间隙,纸条和烟草已经被传递到男子袖中。
涧儿继续娇滴滴的道:“涧儿不管,涧儿不高兴了。”
“好涧儿,下次你就算睡着,爷都会出现在你的被窝里!哈哈哈哈!”
“爷,你真坏!”说着,涧儿便将那男子送了出去,并道:“爷,常来啊!”
接头人将纸条和烟草带走后,上了马车。
如果不出池映寒意料的话,一个时辰后,情报会抵达李元风那里。
果然,李元风接收到了纸条中的情报和班杰明的货物。
这个烟草,看着便像个毒物。
李元风双眸微眯。
下一刻,他便做出了打算。
“话说回来,如玉堂那边,本宫一直盯着呢,听说班杰明有批成花要运进宫中,而且时间定在明日晌午。听说这批成花被引进宫里,还是父皇下的旨,父皇的心思,本宫是越发的猜不透了。”
即便是猜不透,他也要猜。
事已至此,李元风再没有退路了。
没人知道李元风思量了多长时间,只知道他下达下一个指令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