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的被再度点名,池映寒心里猛地倒吸一口凉气。
只感觉自己像个球一样被三位皇子踢来踢去,搞得现在无论他们做出什么事儿来,池映寒都不觉得意外。
李元淳问道:“三弟要借他做什么?”
李元烁听罢,转头问池映寒道:“池司谏,你射技如何?可否帮本皇子射到猎物?”
池映寒听着他们的对话,头脑迅速做出了反应——倘若他不跟李元烁一组,怕是就会跟李元风或李元淳一组。
这三个人,他定是要选一个的。
最终,池映寒妥协道:“射技也就那样,运气好的话,倒也是能射到猎物的。”
李元烁闻言,扬起嘴角道:“成,那你便过来罢!本皇子还指着你作个小弊呢!”
李元风笑道:“三弟说笑了,这哪里是什么小弊?围猎而已,大家玩得高兴就好!”
既然李元风允应了,池映寒便骑马来到了李元烁身边。
经了这么一番折腾,倒也洗清了池映寒和三位皇子任何一方有关联的嫌疑。
毕竟,三人都在拿池映寒当挡箭牌,没见哪个有所顾惜。
池映寒心里默默松了口气,遂跟在李元烁后面,继续向山上走去。
这一切,都是顾相宜不知道的。
甚至整个池家都不知道池映寒升了司谏后,过的都是这种日子。
众人一直朝着山顶前进,越往上走,越能感到万物复苏,满是生机。
待到了山顶后,队伍停了下来。
下一刻,便听李元风道:“这里还真挺不错的,那便在这里开始吧!”
说罢,李元风便带着自己的侍卫朝着树林的方向走去。
李元淳和安瑾瑜自也朝着另外两个方向走去。
李元烁见状,也进入了树林。
池映寒见他有所行动,立即跟了上去。
在进了树林后,几路人马便都分开了,竟是谁也看不到谁。
这时,李元烁转头问着池映寒道:“以前玩过围猎吗?”
“玩过。”
“和谁玩的?”
“都是酒桌上认识的兄弟,十多个人吧,不过多数是在秋季,春季围猎的活动,还从未参加过。”
李元烁点了点头,笑道:“和酒桌上认识的兄弟围猎,那就随便了,但是今日这番围猎,不猎到些东西可是说不过去的。”
“下官明白。”
池映寒自是清楚,只要能把李元烁带到围猎场,他便算交差了,只是没想到,李元烁也不是个傻的,在保全池映寒的情况下,又将池映寒当作挡箭牌,直接让池映寒替他捕猎。
不过,池映寒还是得感谢他今日能赏脸过来。
在前往树林深处的时候,池映寒突然问道:“殿下,您见到她了吗?”
池映寒突如其来的一句,倘若换作旁人,还听不出来他到底在说什么,但李元烁是听得出来的。
李元烁回道:“见到了,她允应了。”
“那……她还真是蛮开明的……”
“哪有什么开明?无非是希望本皇子能好好的罢了。”
池映寒闻言,没有再问。
他从来未经历过托梦这档子事儿,但既然李元烁这般说了,他也不好再说旁的。
然,就在二人谈话的间隙,池映寒突然听到树丛中传来“沙沙”的声音。
有情况!
池映寒在判断出声音的方位后,当即瞄准方位。
那一刹,只见一只野兔从树后蹿了出来,池映寒见状,当即拉弓。
“嗖——”
一支箭矢射出。
下一刻,便见那野兔的大腿中箭,倒在地上扑腾。
池映寒遂上前将野兔拾起,但拾起的时候,池映寒却十分不满意。
“这次射得不准,不过倒也可以收着。”
李元烁回道:“这已经很不错了,换作本皇子,还未必能射中呢!”
李元烁将野兔收下,自己也懒得再动,遂同池映寒道:“莫不如你去四处走走,不必拘泥于此。”
“殿下您呢?”
“本皇子受了些伤,无法狩猎,你便替本皇子去捕罢!”
“是!”
池映寒遂领了命,朝着树林深处走去了,而李元烁则在原地等着他带猎物回来。
池映寒没走多久,便又见到一只野兔,但这只野兔的个头明显比之前小了许多。
毕竟眼下是开春,冬日里躲在洞穴里避寒的野兽,这时纷纷跑了出来。
但由于冬天饿了太久,开春后的野兽明显又瘦又小。
池映寒在射中两只野兔后,不禁有些发愁——在围猎场上,只射到野兔总是不行的,最后上交的时候只有野兔,成何体统?
故而,在带回两次野兔后,池映寒再次出发了。
这一次,他想猎到一些个头大的!
他遂朝着更深的地方走去,为了更好的伪装自己,他下了马,徒步在茂密的林中走着。
突然,他听到了一道声音,虽然十分微弱,但他还是捕捉到了。
循声望去,竟见小溪旁边,有一头野鹿!
好家伙,总算看到了一只个头大的,而且那好像还是一头雄鹿,带回去也能有所交代了。
池映寒想着,便瞄准了那头饮水的雄鹿,下一刻便拉开了弓。
“嗖——”
一道箭矢飞速朝着雄鹿射去!
然,就在那箭矢即将射中雄鹿的时候,不知何处又飞来一支箭矢,同池映寒的箭矢直接撞上!
饮水的雄鹿见状,被惊得立刻转头便逃开了,当即消失在了池映寒的视线之中。
池映寒当即恼道:“何人在此搅局?”
谁料,池映寒话音刚落,便听闻一声厉喝:“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你为何要抢我的猎物?”
这声音!
池映寒一愣,定睛一望,竟见安瑾瑜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若是旁人,池映寒没准还不会因为一个猎物的事儿较真,但见安瑾瑜这般强词夺理,池映寒更是恼了:“你还要不要点脸了?谁抢你的猎物了?明明是我马上就要射中,你却将我的箭打偏了!”
“池二,你说这话良心不会痛吗?到底是谁在打谁的箭?若不是你,这鹿早已到了我的手上,我能将它的鹿头摘下来挂在房里,反倒是你无端搅局,让它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