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玄机闻言,便想着往前厅追去,不过转念一想,那前厅都是来看此次诗会的士子,满满都是人,哪里找去。
“你看清那人长什么模样了吗?”
鱼玄机又问。
那小厮还是第一次跟鱼玄机这么近距离的说话,浑身紧张极了,张口结舌的回道。
“李妈妈说、说过,客人来时要垂下头,不能盯着客人看,小人还真不知道那人模样。”
鱼玄机闻言,顿时有些丧气,哎,今日来了得有好几百人,那人既然不愿意露面,找也是白找了。
“玄儿,你干嘛呢,快些来排练了,时间不多了。”
鱼玄机正怏怏惆怅间,忽然听到李外婆的声音,猛然意识到还有一场极其重要的诗会等着自己呢。
既然那人会来帮自己,以后应该还会有机会见面的。
鱼玄机想了想,心里便也淡然了,随后便迈腿准备进屋。
“回、回小姐,小子记起来那人应该年岁不大,而且穿一件墨青色的道服,头上似乎带了平定巾。”
鱼玄机正要进屋的时候,那个小厮忽然又来了这么一句。
鱼玄机心中一击,猛然间心跳开始加速,转身抓着那小厮的臂膀道:“你说那人穿墨青色的袍子?你看清了?”
被鱼玄机猛然间抓住,那小厮更紧张了。
“是墨青色袍子,小人看清了,因为客人里穿这么深色衣服的人少,所以小人还多看了两眼。”
“好,好,好,你很好。”
鱼玄机闻言,嘴角满是笑意,把那个小厮笑的有些莫名其妙。
“玄儿,快进来,就等你了。”
鱼玄机在外面又耽误了一会儿,李外婆便出来拉她了。
因为有了绝世佳作,众人又燃起了夺头名的热情,群策群力,很快一出围绕这首《木兰词》的戏剧便排成了。
明代的青楼不同于妓院,帮着客人解决生理问题倒是其次,最主要的是丰富明朝文人的歌舞音乐等娱乐生活,其实青楼便是明朝的文化娱乐产业。
青楼平时便有很多曲目在上演,所以只要在之前的曲目中找到与这首《木兰词》相称的,稍微一改,将这首词嵌入进去,便成了一首新的曲目了。
虽然熟练程度上还有些欠佳,但救场还是没问题的,而且加上这首从天而降的传世佳作,这次头名便是跑不了的。
在莳花馆的姑娘们忙着排练的时候,卢飏好整以暇的回到了之前的雅间,刚坐下,吴香便过来说他错过了刚才那出好戏。
卢飏笑笑,直言他刚才走到楼下的时候正好看见了。
“这潇湘馆的真不是东西,耍这种心机,那各家的曲目一开场的时候便给众人发了,她潇湘馆当时也是知道的,当时不说,非得到了评定名次的时候才说,这不是要那莳花馆竹篮打水一场空嘛。”
吴国祯是妥妥的颜控,谁长的漂亮便挺谁,见到卢飏便喋喋不休的喷了起来。
“唉,这事潇湘馆虽然做的不地道,但莳花馆也确实有失误,这次诗会要的就是新,那莳花馆还用那首诗词,也不能怪人家抓了把柄。”
孙传庭虽然跟卢飏他们在一起久了,性格上多少软了一些,但说起话来却依然不会让人舒服。
“哈哈,不出这么个事故,咱们如何能看这场热闹呢,也不知道莳花馆的玄姑娘找好了诗词没有,是不是在那哭鼻子呢。”
杨文岳这人是典型的看热闹不嫌事大,一旁的钱敬忠闻言也道:“我看这次莳花馆却是悬了,这么短的时间,去哪里去找好诗词。”
众人你一句我一说说着自己的看法,满堂看客也皆是如此,比之前看表演时还要兴奋。
“我倒不同意敬忠的看法,我刚才出恭回来的时候,便看见后院那莳花馆依然练上了,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卢飏觉得有自己剽窃的那首绝世佳作,再加上鱼玄机的人气,还有礼部和教坊司官员的于心不忍,莳花馆在此夺魁的机会很大。
众人闻言,对卢飏的这个看法也是笑笑,反正都是扯闲篇,也没人当真。
在莳花馆的一间高档雅间中,此次诗会的评审官员都在休息,不过这里却没人讨论莳花馆的二次曲目,毕竟要避嫌。
“大人,这莳花馆为这次诗会忙前忙后,出力甚多,可出了这档子事,甚是委屈,希望大人待会儿能招抚一二。”
这苟荣还算有良心,自知这事闹的对不住莳花馆,便趁着休息时给那礼部员外郎说情。
“本官心里有数。”
因为人多,所以那礼部员外郎也不能多说什么,但有这句话在,便也足够了。
莳花馆的一众看客闲聊之间,竟然有人开出了赌局,而且赌输赌赢的概率已经到了十比一。
卢飏几人闲着没事便也去凑了趣,当然卢飏是赌赢的,杨文岳和吴国祯则是猜输,两人为此还喋喋不休的劝卢飏。
“你这一两银子看来是要打水漂了。”
钱敬忠见卢飏仍然执迷不悟,便毫不留情的挤兑卢飏。
“一两银子,没了便就没了,但是若是赢了,那便是十两银子了,但是你们猜输,即使赢了,那才一钱银子,没甚意思,还不如像我这般来场大的,赢了便通吃,输了也就输了。”
因为有那首诗词,卢飏大约能猜到结果,不过他也不过分干预几人的想法,一两银子而已,这两人也输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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