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是不是有情况?”沁阳一听秋香这模样,立马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经得问道,“听人说,我们这街头那家铺子的掌柜的经常过来串门子?”
秋香被沁阳这话一问,白皙的脸蛋儿顿时羞得脸色通红,霞飞双颊,呐呐得回了一句,“哪有这样的事,主子你莫要听人胡说八道。”
沁阳一瞧秋香这模样便知晓她这是害羞了,而且看样子这妮子八成是动了春心。
沁阳顿觉一颗老母亲的心泡在了又酸又甜的汁水里,复杂得难以言说。
“那些人真的是胡言乱语?”沁阳促狭得看向秋香。
秋香跺了跺脚,再也扛不下去了,“主子你太讨厌了!”
说罢她一溜烟儿跑进了内间,沁阳看着晃动的帘子,又拈起一块糕点,有滋有味的继续吃起来。
李纯阳上辈子若不是被那陈佳荣骗了,其实她的日子还是颇为好过的。
她明明有一手好牌,最终却因为识人不清,将好好的一手牌打烂了!
沁阳吃完糕点便起身站了起来,她刚刚又有了灵感,正好去里面和绣娘们说道说道。
随着沁阳生意越来越兴隆,她将店铺后面一个紧邻的小院子也买了下来。
现如今绣娘们也已经扩充到了五个之多,再过一段时间,若是遇见合适的店铺,沁阳便打算盘下来,扩大规模。
沁阳去了里间,让秋香出来招待客人,秋香见了沁阳,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脸色倒是恢复了平常的模样。
“主子,你去吧。”秋香有些羞涩,她先前竟然一个人跑了,这也太难为情了。
沁阳点了点头,去了后面的院子和绣娘聊了聊新品的事情。
临近午时,春香便带了一个小丫鬟跑来送饭了。
明明是再寻常不过的食材,经了春香的巧手,那食物的味道便变得与众不同起来。
不仅是沁阳,绣娘们一个个也是吃的津津有味,每一次带来的饭菜都吃得干干净净的,倒是少了清洗盘的程序。
吃罢饭,沁阳便起身道,“春香,我们去替换秋香来吃。”
春香点头,尾随沁阳去了前面的铺子里。
趁着走路的空隙,沁阳直接开口问道,“春香,你和秋香两人的年龄渐长,你们主子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你们俩可有什么打算?”
春香心知沁阳是在打探她们的口风,她低垂着脑袋,脸上慢慢升起了两坨可疑的红云,“主子,春香都听您的。”
沁阳瞪了眼春香,“说实话!”
春香这才扭捏着道,“奴婢也不知,奴婢还没有遇见可以让奴婢想要共度一生的人。”
沁阳这才满意得点了点头,“好,你若是看中了谁,一定要记得说出来,主子可是给你和秋香都准备了嫁妆!”
春香抿唇一笑,“嗯,奴婢明白。”
“秋香和前面那家的掌柜是不是看对眼了?”沁阳话音一转,想到两人关系亲密,不由得问道。
春香咬了咬唇,“奴婢倒是听秋香说过一次,她说那掌柜的太过小家子气……”
“哦?”沁阳若有所思,秋香今日难道不是因为那个掌柜的害羞?好在她又问了春香,不然岂不是要误会了。
时间一日日流逝,转眼间沁阳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了三年之久。
这三年来,沁阳已经成功将她名下的商铺打下了偌大的名气,现如今她名下的铺子——缘来是你系列已经不是最开始的那一家了,光是金陵城她便开了四家分店,然后以金陵为中心,她的店铺已经成功扩散到周边的几个大城市里。
当初在她店铺投了一股的郑氏和嫂子们因着沁阳,都赚得钵满盘盈,闲的无事时,她们也会结伴来沁阳铺子里转转打发时间,一来二去双方的关系倒是越发得和谐了。
双方相处的多了,她们都真诚多了,许多次都劝说沁阳再嫁,可惜沁阳并无嫁人之心。
倒是她的两个忠心耿耿的丫鬟秋香和春香两人,在三位嫂嫂的牵线下,最后都嫁的了如意郎君。
秋香最后嫁给了郡守府里的一个幕僚,虽然官位不高,可那小伙子人非常的机灵,而且品行十分出众,假以时日,定然会有出息。
春香则嫁给了一位书院教书的先生,两人都是温和的性子,那读书人也不曾轻视春香,两人过得是和和睦睦。
那个老是想要招惹沁阳的陈佳荣,自打沁阳将他骗到城外狠狠揍了一顿,便再也不敢在她面前出现了。
有时候沁阳想起她来,便会坏心眼得去瞧瞧他最近又勾搭上了那个女子。
若那女子是个好的,她便趁机揭了陈佳荣的真面目,若那女子也是一丘之貉,沁阳便也就当做看了一场好戏。
沁阳最开心的,便是揭开陈佳荣那层面具时,他明明恨得牙痒痒,却又奈何不了她时的样子。
沁阳不得不承认,她就是这么的恶趣味。
沁阳这么做了两次后,那陈佳荣也明白了沁阳的套路,下手的人便开始变成了一些本来就行为不端的女子。
可这些女子也不是什么良善女子,不是那么好哄骗的,再加上陈佳荣年岁一年比一年大了,加上最近几年都时运不济,那脸蛋也没有年轻时候那么招人了,日子到底是一日日差了下去。
他又没有个正经的营生,除了靠一张脸诓人,一张嘴骗人,他身上实在是乏善可陈。
后来,因着他骗人时遇着了一个狠辣的女子,他在金陵的名声也臭了,不得不带着他的仆从离开了金陵去了旁的地方。
知道沁阳对陈佳荣关注的下仆们若是得知了他的消息都会特意来告知她一声,沁阳陆陆续续听说他的日子似乎是越来越不好了。
就连一直跟随在他身侧的那个仆从,也因为忍受不了陈佳荣越发古怪的性子,最终离开了他。
沁阳最后一次听说陈佳荣的消息,只知道他遭遇很惨,赚不到什么钱,只能靠坑蒙拐骗来骗钱,常常会被人打的鼻青脸肿的。
而他自然屡教不改,最后被人打断了腿丢到了城外,后来便没有人在看到过他,有人说,他怕是被城外的狼叼走了。
沁阳在这个世界一直待了十年之久,她名下产业无数,一辈子除了未再嫁过人外,是金陵城甚至是当时许多女子心中羡慕的对象。
不过世人总是吃不到葡萄便说葡萄酸的,一提起沁阳,一边羡慕不已,一边酸溜溜得道一句,“那又怎样,还不是一辈子孤孤单单一个人过了一辈子?”
沁阳听了不过置之一笑,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懂她的,自然便明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