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忆撒开许妈妈的手让她先进去,自己则乐癫癫的跑到游泳池边准备吓他一跳。
走到一半,炎磊回过头,他明亮的眼里一片灰暗,仿佛里面被什么东西蒙住了,他却勉强笑说:“小忆,你来了?”
许忆一怔,想答应却说不出话。
炎磊见没人说话,又回过头继续发呆。他居然对许忆视而不见,他眼神只是毫无焦距的看着远处,不一会又回过头继续发呆,他的手里摩挲着一只画笔,神色凄楚。
过了几分钟,他又以跟刚才一样的姿势回过头,尽量高兴的说:“小忆,你来了?”
许忆忽然明白过来,心里隐约有些预兆,她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眼里怔怔而下了泪水。
她的抽搭引一阵抽搐,心里仿佛被人狠狠的揪着,又仿佛有人在狠狠剐着她的心。
又这样过了一会,炎磊一如前两次那样,死灰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神采,他仍故做开心轻松回过头,说:“小忆,你来了?”
许忆手搭在唇畔上,死命的忍住哭声说:“炎磊,我来了。”她的声音因压抑有些变声,嘶哑凄哀。
“小忆,你声音怎么了?”炎磊拿起一幅看着,却不知他的画已经拿反了。
“没什么,我感冒了,嗓子不舒服。”许忆咻咻深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要镇定。含泪笑问:“你的眼睛都好了是不是?”
炎磊神色有些闪躲,别过头仿佛欣赏着远处的景色:“是啊。”他默然一会,想起什么似的说:“我妈说你整容了,你现在这个样子真丑。”
许忆泪蓦地全抑制不住的急流,花了脸上的妆容。她忽然明白了,炎磊看不见了,但他却怕她担心。
她忽的狠狠回头准备给鹤轩打电话,却见许妈和炎妈双双站在身后抹泪。
她收起电话,忍住呜咽说:“是吗?可是跟你画的那副画是一模一样的。”
炎磊挫败的拉耸着脑袋,说:“你还真按着那张画去整容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