朐县的县衙并不大,至少跟糜家的庄园相比是这样,不过若是和其他县比的话,这里其实并不小,甚至还要大上一些。
张扬不在意这些,径直在主位上一坐,对着随后跟来的糜芳和糜贞道:“随意坐吧,不要客气。”
看着张扬一副天塌不惊的样子,糜贞心中一阵气恼,其实她也不清楚自己刚才为什么要维护张扬,但现在看到张扬这幅满不在乎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
来。葱葱玉指指着张扬道:“你别神气,那两人真的是陶谦的儿子,你的手下打了陶商,还杀了他们的护卫,陶谦不会善罢甘休的。”
“小事罢了。”张扬满不在乎道:“陶谦老朽既然不会教儿子,那本将便勉为其难地替他教一下,否则今后难免会吃亏。”
“哼,大言不惭。”糜贞娇嗔一声,道:“别装模作样了,趁笮融还没有率军赶到,你还是带着你的人赶紧逃命去吧,若是你缺少粮草的话,糜家可以
支援你一些。”
“贞儿...”糜芳连忙起身把糜贞拉到自己身后,小心翼翼地对张扬赔笑道:“将军勿怪,小妹不懂事,只是还未敢请教将军高姓?”
糜芳以为看出来,只怕面前这位年轻得可怕的人不是什么易与之辈,在脑海中仔细回想了一下他麾下大军的精锐,以及几个亲卫将彪悍的气势,心中不
由打了一个冷颤,行动间更多了一些小心翼翼。
“主公!”
还不等张扬回答,甘宁已经大步走进了大堂,右拳捶胸道:“主公,那两个小崽子已经被末将拿下了。”
“带上来。”张扬随意地挥了挥手,仿佛他所说的并不是两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两条野狗一般。
“遵命!”
甘宁同样没觉得张扬的语气不对,应诺一声便转头大吼道:“带上来!”
等不多时,陶商和陶应两人便被四条大汉给架了上来,只是他们的身上如今遍布伤痕,看起来请他们前来并不是那么的和平。
四名大汉将陶商和陶应往大堂上一扔,朝张扬行了一个军礼便退了出去。
陶商心中充满着恐惧,想他从小到大何曾受过如此屈辱,只不过他一想起甘宁那干净利落的杀人手法便感到一阵心惊。
整整三十余名侍卫,全部都是从丹阳精兵中精挑细选出来的,可竟然没能在甘宁的手下撑个半个时辰便全部被解决,如此猛将,别说见,听都没听说过
。
但陶商总算还有点骨气,并没有卑躬屈膝地向张扬求饶,反而色厉内茬道:“逆贼,你等着吧,笮府君一定会斩掉你的狗头,你到时候可别哭着求饶!
”
说完,陶商转头看向糜氏兄妹,一脸怨毒道:“还有糜家,你们等着吧,本来我还想娶你为妻,既然你不识时务,那便准备好当我陶家的奴隶吧,等本
公子将你玩腻之后就丢到军中去当营妓!”
“你...”糜贞俏脸涨得通红,想起刚才自己还劝张扬退走,不要伤了陶商的性命,只感觉自己的所作所为都是白费,狠狠跺了跺脚,嗔怒道:“我不
管了。”
说罢,便转头跑了出去。
糜芳在旁边一脸尴尬和恼怒,只是张扬不曾发话,他不敢有任何动作。
张扬缓缓起身,看着充满怨毒的陶商,张扬不屑地笑了一下,缓缓起身走到他的面前,缓缓开口道:“真不知陶恭祖是怎么教儿子的,陶恭祖也算一时
人杰,竟然养了两条恶狗,真是可悲可叹。”
“你...”
“你什么你,滚回去!”
陶商刚想爬起来跟张扬拼命,却不想被一旁的甘宁飞起一脚,重新踹到在地。
“报!”
甘宁话音刚落,一声清朗的大喊声传来。众人回头看去,只见全身披挂的杨七郎威风凛凛地大步走了进来。
“主公,末将幸不辱命,斩笮融首级来报!”
“哈哈哈。”不等张扬说话,趴在地上的陶商哈哈大笑道:“贼寇就是贼寇,就凭你们还想斩下笮府君的人头?别使这种无聊的计谋了,本公子根本不
可能上当。”
张扬微微一笑,道:“小七,给陶大公子看看。”
“遵命!”
杨七郎应诺一声,右手一抖便将手中的人头丢在了陶商的面前。陶商本连看都不想看,正想继续出言讥讽张扬,却不想突然间感觉有人在扯自己的衣袖
。
转头一看,只见陶应满脸惊恐地指着扔在地上的人头,示意他去看。
一股不安之意涌上陶商的心头,艰难地转过脖子,向地上的人头看去。
只见一颗滴血的人头就这么被随意地丢在地上,泊泊鲜血顺着大堂内的青石地板肆意流淌,汇聚成了一条小溪。
陶商伸出颤抖的右手,拨开人头上散乱的长发,只见一张惨白的面孔映入了自己的眼帘,面孔上依然还能清晰地看到无尽的恐惧,但最让陶商惊讶的是
,这张面孔他熟悉无比,正是下邳太守笮融。
“你,你,你...”陶商猛然回头,一脸恐惧地看着张扬,问道:“你到底是谁?”
张扬的脸上重新露出一丝笑意,淡然道:“本将并州张扬,不知陶公子有何指教?”
“张扬?”陶商惊恐道:“你是小人屠?你不是应该在虎牢关吗?怎么会出现在徐州!”
随着张扬的这句话落下,不只是陶商,就连糜芳都一脸的震惊,不过他终究不是陶商这等不学无术的纨绔,糜竺也时常会写信将最近的发生的大事告诉
糜芳,所以,糜芳清楚张扬出兵荆州的消息。
“不知...张扬将军当面,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糜芳想了半天,不知该如何称呼张扬,只好称呼了一声将军。
“无妨。”张扬挥了挥手,道:“之前经常听闻东海糜家富甲一方,却时常接济桑梓,遇到灾年还会开仓放粮。糜子仲雍容大方,敦厚文雅,糜子方兵
马娴熟,颇具勇武,今日一见,果然名副其实。”
这话并不是张扬恭维糜竺,糜家虽然是商贾之家,身份并不高,也是最近几年才被陶谦征辟为徐州别驾,但论起糜竺在整个徐州的声望,却是相当的不
错。
糜大善人的称号,可不只是说说而已。
张扬所说的不过是一部分,修桥铺路之类的事糜竺也没少做,遇到个灾年虽然没张扬说得开仓放粮那么夸张,但设立粥棚却是少不了的,由于他乐善好
施,所以徐州的百姓都对他十分尊敬。
至于陶谦征辟糜竺,只不过是看中糜家的财富罢了,甚至连陶商和陶应追求糜贞也未曾没有这个意思在里面。
若不是如此的话,陶商两人也根本不可能对糜家如此客气。
糜贞虽然年纪不大,但心思却十分聪明,心里面十分讨厌这两个二世祖,但平日里依然表现出什么都没不知道的样子,依旧在敷衍两人。
同样,糜竺也十分清楚陶谦的打算,只是人在屋檐下,又怎能不低头呢?
糜家有了糜竺遮风挡雨,糜芳便有些玩世不恭,而且他对经商没什么兴趣,反而喜欢舞枪弄棒,一身功夫虽然算不上顶尖,但也是出类拔萃,再加上平
日里最佩服的人便是击败鲜卑的张扬,今日见到真人,甚至连声音都有一些颤抖。
闻听张扬如此客气,糜芳躬身一礼道:“不才糜芳,愿为将军效犬马之劳。”
“你敢!”不等张扬回答,陶商一脸愤怒道:“糜芳,你们糜家是不想在徐州呆下去了...”
话没说完,又被甘宁一巴掌扇在了脸上,血水混合着白森森的牙齿在空中飞舞。
“小子,搞清楚状况,现在可没你说话的份。”甘宁不屑地冷哼一声。
张扬根本没关注这边,进入系统道:“系统,糜芳、陶商和陶应的属性如何?”
“糜芳,统领75,武力72,智力63,内政54。”
“对不起宿主,陶商和陶应检测不到任何属性。”
两个废物,张扬毫不犹豫地对陶商和陶应下了定义,至于这个糜芳,倒勉强算是一个人才,当个领军小校应该足够,而且糜家家学渊源,说不定还能让
糜芳管理一下后勤,应该也是不错的选择。
“子方可考虑好了?本将目前的形式可有些不秒。”
糜芳抱拳躬身道:“考虑好了,糜家有大哥支撑,芳自认不是经商之才,也管理不了家族,糜家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而芳一直仰慕将军,愿
为将军牵马坠蹬,绝无二话。”
“哈哈哈。”张扬大笑三声,一把扶起糜芳道:“不过,子方是不是先给子仲写封信询问一下再说?”
“这...”
张扬看着一脸犹豫的糜芳,安抚道:“子方放心,我近日便停留在朐县等待子方,如何?”
糜芳一脸欣喜道:“如此便多谢将军。”
张扬并没有再去管糜芳,反而望向陶商和陶应道:“两位公子,我们之间的事是不是也该解决一下了?”
陶应看了一眼兄长,连忙道:“将军饶命,我兄弟二人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将军,还请将军大人大量,饶过我等。”
张扬换上一副和煦的笑容,亲自扶起陶应道:“陶公子见外了,只是扬还有一事拜托两位公子,不知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