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颗大颗的泪水从眼角滑落下来。谭舒雅不再挣扎,身体却因为疼痛以及屈辱不停的颤抖着:“顾秉谦,我恨你。我恨死你了。”谭舒雅哭着说出来。
顾秉谦身体一僵,将手指抽了回来。站在床边,看着身上满是青紫色痕迹的谭舒雅,他阴沉着脸拉了旁边的毯子过来给谭舒雅盖上。
他转身去浴室里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出来,这才开门出去。等在外面的赵丽芳慌忙迎上来:“舒雅呢?舒雅怎么样了?”
顾秉谦不说话,径直走下楼去。赵丽芳追下去,问:“秉谦,你和舒雅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现在她一点儿都不相信顾秉谦和谭舒雅之间什么都没有了。看顾秉谦将谭舒雅带回来时的脸色,再想想刚刚房间里谭舒雅的喊叫,用脚趾头也能猜出两人在里面干了什么。
顾秉谦还是不说话,他走到窗户前,看着外面的夜色,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来,抽出一支烟点上。
赵丽芳在顾家别墅待到十一点半,见夜色深沉的厉害,她这才起身回去。临走之前,赵丽芳走到顾秉谦身边,看着烟雾缭绕中自己儿子孤寂颀长的背影,默默叹了口气:“秉谦,你要是真的喜欢舒雅,就对她好一些。女孩子都是用细心呵护追求来的,不是说你将她按在床上逼着她发生了关系,她这个人就是你的了。”
“秉谦,女孩子都是吃软不吃硬的。你再这样下去,我看依照舒雅的性格,就算拼尽一切,她也会离开你的。”
最后这句话落下,顾秉谦夹着烟卷的手指不可察觉的颤抖了一下:就算拼尽一切,她也会离开你的。离开吗?不!绝对不行!他已经失去了心头至爱,如今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给心上人报仇,如果仇人离开了,他怎么办?
谭舒雅三天没有从房间里出来,顾秉谦三天没有离开客厅。公司里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都是赵寅直接拿了文件过来找他。
第三天下午,基本上没有吃东西的谭舒雅终于起身了,她简单洗了个澡,将自己身上有关顾秉谦的印记和气息都冲洗干净,然后走下楼来,回到自己的房间,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拎着袋子往外走。
顾秉谦在门口处将她拦住:“你去哪里?”
谭舒雅不说开,绕开顾秉谦继续往外走。顾秉谦再次拦过去。如此几次之后,谭舒雅抬起头来看着顾秉谦,眼神里慢慢的全是厌恶。这厌恶让顾秉谦心头一悸:“你干什么?你哪里也不许去!老老实实的在家里给我呆着!”
谭舒雅在客厅了站了片刻,见顾秉谦执意不肯让她离开,转身返回房间。
晚上,周嫂熬了烂烂的小米粥来:“先生,你都三天没怎么吃东西了,我煮了粥,你多少喝一点儿吧。”
顾秉谦抬眼看向谭舒雅的房间,周嫂瞬间了然:“先生,也有谭小姐的。你先吃了,等会儿我就给谭小姐送过去。”
顾秉谦端起碗来喝粥。周嫂盛了一碗粥送到谭舒雅的房间,没过多久,周嫂又将那碗粥端了回来:“先生,谭小姐不吃。”
顾秉谦皱眉,起身走到谭舒雅的房间。谭舒雅正在床上躺着,眼睛睁着,茫然的盯着虚空处。因为连日来的不思饮食,她的脸色苍白的厉害,连眼睛都凹下去了一些。
顾秉谦抿紧了嘴唇,他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谭舒雅:“起来吃点东西吧。”
谭舒雅没有动,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顾秉谦只觉得心里难受的厉害,一股邪火瞬间窜了上来,他在床边坐下,抓住谭舒雅的胳膊将她拉起来,一手揽着她,一手去接周嫂手里的粥碗,递到谭舒雅嘴边:“听话,张嘴吃。”
谭舒雅仍旧不动。顾秉谦气的将碗狠狠往谭舒雅嘴上压,谭舒雅仍旧不张嘴。顾秉谦彻底泄气了:“谭舒雅,你到底想怎么样?”
谭舒雅动了动眼神,看着顾秉谦开口:“我要离开。”
离开?顾秉谦在心里冷哼:做梦!这辈子你都别想离开?!可是看到谭舒雅苍白的脸色、虚弱的身体,再想到赵丽芳说的话:女孩子都是吃软不吃硬的。你再这样下去,我看依照舒雅的性格,就算拼尽一切,她也会离开你的。
顾秉谦站起身来:“好。只要你喝了这碗粥,我就让你离开。”
谭舒雅眼睛一动,里面瞬间有了神采。
顾秉谦只觉得心里悲凉的厉害:看,听到能够离开自己,她多开心啊!
“你说的是真的?不会反悔?”谭舒雅求证。
顾秉谦抿紧了嘴唇:“真的。我不骗你。只是,你必须继续去顾氏集团上班。我允许你离开顾家别墅,我不允许你辞职。”
“那我要重回公关部。”
顾秉谦点头:“我答应你。” 他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现在已经很晚了,喝完粥你在这里再住一晚,明天早上离开。”
谭舒雅点头答应。
第二天早上,顾秉谦不想早起,他不想看到谭舒雅离开的情景。可躺在床上决定多睡一会儿的时候,他的听觉居然异常的灵敏,平时几乎听不到的声音此刻听在耳朵里都异常的清晰。
这是脚步声,她应该起床了。
这是水声,她去洗手间了,应该是在洗漱吧。
这是塑料袋子哗啦的声音,她在收拾她的东西。
这是关门声,她从房间里走出来的。
顾秉谦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坐了片刻,他赤着脚下床,走到窗户边,拉开一点缝隙。外面,。穿戴整齐的谭舒雅正拎着两个塑料袋子往外走。她没有开车,而是直接走了出去。她一边走一边打电话,没过多久,一辆出租车停在她身边,谭舒雅开门坐了进去。出租车掉了个头,很快消失不见。
顾秉谦低垂了眼眸,拿出一支烟来点燃,放在嘴里, 大口大口的吸着。不知道这烟是不是受潮了,呛的很,顾秉谦只吸了两口,便剧烈的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