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人录前十?我记得第二是鹿灵犀吧,她还是前江湖绝色谱第一。”莫铁想了想说道,“嘿嘿,你的江湖绝色谱是依据什么制定的呢?”
“这个……”白澜有些尴尬地说,“公开场合中,我不承认这是我编撰的。”
“哈哈,我说你怎么没被第二到第十的派人打死呢?原来你也很狡猾啊。”莫铁哈哈大笑。
白澜讪讪地笑着,心里对莫铁的印象又清晰了几分,不再是情报上那么干瘪瘪。
大明这会儿,太湖大部分的面积还在苏州府。
今年的茶话会就在太湖边举办。
莫铁对于太湖的唯一印象就是那里的恶人窝十二连环坞,所以对白澜的选址有几分不解。
“哈哈,莫少侠,你多虑了,十二连环坞虽然盘踞太湖多年,但一直没人知道他们到底在哪,我想,他们也不会趁着武林茶话会暴露自己的。”
那你为什么一定要在太湖搞?
“因为今年茶话会的协助方是慕容世家啊。”白澜一脸正经地解释。
就是出钱的冤大头呗。
这么一说,莫铁就明白了,慕容世家两大产业,风月和刺绣,苏绣是一绝。
由于时间有些紧,莫铁休息了两天便直接跟着白澜启程了。沈希仪出去执行任务,一直没有归家,沈炼回来了几次,据说他已经在锦衣卫当起差了。
一路上,白澜给莫铁说的最多不是武林茶话会的内容,反而是太湖美食。
“你错过了好时候,秋膘已经过了,不然一碗春笋步鱼保证你吃得舌头都不要。最好是到湖上人家的小船里吃,往往湖女都有不凡的手艺,配上简单的火丁蚕豆,喝一口女儿红,那也是江湖啊。”白澜一个劲儿地推销着,自己也不住地回味。
看来白澜对太湖很熟悉,经常来这里,可是这里除了十二连环坞,还有什么可看的呢?
莫非,十二连环坞是朝廷扶持的?就像有光就有暗一样。
“白先生去过十二连环坞吗?”
白澜愣了一下,旋即笑道:“莫少侠误会了,我是苏州人。”顿了顿,又说,“十二连环坞是个毒瘤,我也很头疼,但是根据线报,它根本不是地名,而是一艘船的名字,船主应该是如今的太湖黑道‘屠夫’尹观和‘苦头陀’高光祖,这艘船停留的地方就是十二连环坞,所以,想在太湖上找到十二连环坞,就如同海里捞针,难得很呐。”
“这么多年,就始终没法找到吗?”莫铁不信,太湖才多大地方,还有那么多讨生活的渔船,总有人看到过吧。
“莫少侠初出江湖,有所不知。”白澜笑道,似乎给一个江湖菜鸟解释这种事情很有意思,“十二连环坞虽然是个恶人窝,却也有自己的规矩。逃到十二连环坞的人,除非你离开十二连环坞,否则是不准踏出太湖半步的,而一旦离开,十二连环坞就不会再接收了。所以江湖上开始有十二连环坞的传言已经快三十年了,仲裁人都换了好几任,但从没听说过它和武林其他门派发生冲突。
“而且,那些恶人一旦进入十二连环坞,也极少有出来的,大多老死在太湖了。江湖朋友知道他们也再作不了什麽恶,除了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的,很少有人会去十二连环坞去追凶。”
“就是一个变相的大牢?”莫铁理解着说道。
白澜点点头:“可以这么说,朝廷也希望十二连环坞能一直遵守自己的规矩,这样它无形中就给我们省了很多麻烦。”
莫铁沉默一会儿,问道:“那朝廷知道十二连环坞背后的势力吗?”
白澜严肃道:“不知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江湖就是相互倾轧,但是十二连环坞真的没有和别人有利益交换,至少朝廷没有查到过。这也是我一直没有对他们放松警惕的原因。”
莫铁点点头,虽然他内心不认同这样一个神秘的组织存在,但是连白澜都说没办法,他也就不再多问了。
还没进苏州府,慕容世家就在城外迎接白澜了。
不得不说,姓慕容的真的都是胖子啊,莫铁以为慕容万代已经够胖了,没想到他哥慕容千秋还要胖,看着都油腻。
“慕容兄,别来无恙。”莫铁赶紧拉着慕容万代的手跑到一边去了,他可不想陪白澜搞些场面活,太累了。
他这做法其实很没礼貌,连一声招呼都没有和慕容千秋打过,就拉着熟人当先走掉。
不过,慕容千秋明显毫不介意,还笑咪咪地看着莫铁,像是看一个任性的弟弟一样。
“莫兄,”慕容万代苦着脸道,“家族里的长老又要骂我交友不慎了。”
莫铁瞥他一眼,说:“装。我可是天下第一高手,哪个长老敢这么骂你?”
慕容万代立马笑呵呵地说:“也对。不过,莫兄,你确定参加今年的武林茶话会?”
“当然了,不然我跟着白澜干嘛?”
“莫兄的本事,我还是相信的。只不过今年的茶话会可能与往年不太一样啊。”慕容万代看着莫铁说道。
“你看我干嘛,又不是我主持茶话会。”莫铁奇怪道。
“呵呵,”慕容万代不自觉地默默手上的玉扳指,“莫兄去年一场威风,倒下的却是十大门派的排帮,所以今年,白公便提议重选十大门派,每派各出十人,以比武的方式决定座次。”
“哦?”莫铁发现问题,“为什么不是去年选呢,我记得我离开杭州的时候,去年的茶话会还没开始吧。”
“时间不够哇,那才几天的功夫,各大门派还没有私下达成协议,真要上台比武,那铁定是要打出脑浆子来的。这不就违背了白公举办武林茶话会的宗旨了嘛。”
“这玩意儿还有宗旨?”莫铁惊讶道。
“瞧您这话说得,各大门派又不是闲得无聊,没事儿干嘛要凑一块儿呢。武林茶话会的宗旨就是把争议都放在今年解决,来年大家还是朋友。”
也对,这样才符合大多数人的利益。
江湖,揭开越来越多的面纱,反而让莫铁越来越看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