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湮微微挑眉,“任吟?”
郁岁点头,在仙鹤凑到身边的时候,自然而然地帮仙鹤梳起了毛。
裴湮问的认真,“那为师呢?”
郁岁拒绝的话在嘴里转了圈又一圈,对着这张过分漂亮的脸,完全说不出口,“师父稍等。”
她颠颠跑远了些。
裴湮支着下巴,宽袖滑落。
雪腕缠着的铃铛显得有几分招摇,红线缠在腕间,又显出了几分脆弱。
他身上带着子铃。
即便认不出他,也可以用母铃追踪。
可她进了秘境。
没有用母铃追踪他的行踪,也没有辨别出他——
裴湮对郁岁不能分辨出真假裴湮这件事耿耿于怀。
先前因看到郁岁拼命保护“他”而错乱的心跳,慢慢形成了滔天醋意。
她怎么能保护别的野男人。
遇见别的野男人后都认不出他了。
裴湮不满的哼了声。
耳边清晰听到郁岁用传音符与任吟交流的话语。
——“我可以多带一个人吗?”
——“可以的。我不介意。”
——“亲爱的你真好。”
——“……废话真多!”
郁岁笑了笑,掐了传音符,邀请裴湮说:“师父可以和我们一起吗?”
裴湮脸色很臭,一字一顿,像是在细细咀嚼这个称呼,“亲、爱、的?”
郁岁:“……”
最近系统开口不是我的宝儿,就是亲爱的,她听多了,多多少少有那么点影响,随口就说了出来。
而裴湮满脸都写着“解释一下”的意思。
郁岁走到他身边,拉着他的衣袖说:“我提前练习。”
裴湮:“哦?”
郁岁编瞎话:“我想要叫你叫的亲热一些,但又说不出口,所以就先练习练习。”
裴湮恍然的哦了声,“那徒儿以后就对着为师练习好了。”
郁岁腼腆:“我就是说不出口,才找别人……”
裴湮:“无事。”
“可以等为师睡着以后,偷偷练习。”
郁岁:“好吧。”
【系统:你不觉得他今天有点不对吗?】
郁岁:“没有啊。”
【系统崩溃:他今天很无理取闹哎!】
郁岁:“如果他对别的男子叫亲爱的,我也会有一点点生气的。”
逻辑毫无毛病。
*
阳光明媚,清风徐来。
任吟在茶楼等了郁岁一会儿,一杯茶还没喝完,就见到郁岁的身影,还有旁边那抹海棠色的裴剑尊。
当真是海棠醉日。
任吟恍惚一瞬。
紧接着又紧张起来,怎么回事?
郁岁怎么带裴剑尊来了?
这和同学聚会突然带老师来参加有什么区别?
完全放不开啊。
任吟拘谨起来。
她就知道,郁岁哪里有朋友,她唯一的朋友就是裴湮。
譬如了之,汪凌云这些丧葬阁的员工,她着实没有看到他们除了冰冷雇佣关系以外,有什么深厚友谊。
她站起身,行了个礼:“裴剑尊。”
郁岁也意识到了自己因为美色做出了什么无脑决定。
如今两边都是美人。
一时竟然难以抉择,最终还是遵守约定。
她选择任吟。
给裴湮点了壶茶,又点了几盘点心,拉着裴湮坐在椅子上,“师父,您在这里等一等我们,月华宫就在对面,我们去去就回来啦。”
【系统:多么像在安抚熊孩子啊。】
裴湮墨色眼眸望向郁岁。
郁岁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也祈求望他,眸光潋滟,撩人极了。
裴湮忽然笑了,气的。
“好。”
郁岁,“师父真好!”
她带着任吟走到门口,又迅速折回,在裴湮脸颊吻了下,“我很快就回来的。”
裴湮微怔。
一直目送她离开,欢快的背影像是烙在他胸口,咚咚咚的跳个不停。
良久。
他啧了声,“怎么这么没出息?”
被亲了一口。
心跳就这么快,没出息。
这种心情一直持续到,小二上了茶和点心——
都是不是他爱吃的口味。
裴湮虽然不在意口腹之欲,更何况又已经辟谷,很少在郁岁面前吃喝。
但他在吃这方面也是格外挑剔,堪称龟毛,绝不可能吃一丁点自己不爱的东西。
此时看着这些茶水点心。
又抬眼,透过窗户看到郁岁窈窕身影,隐约窥探到几分如花笑靥,轻呵了声,与岑疏狂联系。
岑疏狂正安排手下打反叛魔。
他自己也要亲自上阵——
不是谁都能像魔尊那般,一剑当百万魔。
他们想要收拾这反叛魔,还是得认真排兵布阵,打打配合。
虽然把握着局势。
但也不可能一下子就结束战局。
岑疏狂骑马杀魔的路上,刚跑出百米,就发现传音符亮起来了。
见是魔尊。
抬起比了个暂停手势,接了起来。
语气兴奋,“尊上!”
对面的头头气急了。
这他娘是把他当什么了?
打仗呢!
能不能给点尊重!?
他可不管什么暂停不暂停,以一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视死如归的气势冲了过来,“岑疏狂!今日不是你死就是你!来年的今天,你爹我会为你上一柱香!”
岑疏狂皱眉,大声说,“你叭叭什么,小点声!”
都听不到魔尊说话了。
他将传音符放在耳边,“尊上您说。”
“……啊,您要来啊!”
“太好了!”
“就等您呢!”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三缺一呢。
头头都要冲到岑疏狂身边了,听到他说的话,忽然之间勒住了缰绳,掉头就跑,“撤!撤!快他娘的给老子撤!”